分卷閱讀142
成員。霍思成站在畫布前,對著時錦畫了兩筆,像是想起什么,很快起身,將手里的畫筆心煩意亂地丟了。時錦眸子一凝,幾步走過來,替他撿起筆:“永明,你生氣歸生氣,扔你的筆做什么,外面那么亂,丟一只少一只,我可沒有地方買?!?/br>霍思成一拳搗在了窗棱上:“你也知道現在外面是什么樣子,生靈涂炭國破家亡不過如此,日本人都已經打到城下了,再近幾里,整座城都要淪陷了,城里都是一幫軟骨頭,連開槍的膽子都沒有,我罵的不應該嗎?你卻連門兒都不讓我出,讓我在閉門畫什么畫,有什么可畫的,這東西,能救的了我的國家嗎!”霍思成眉頭緊鎖,滿腹牢sao發泄出來,情緒連帶著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要把這段時間被禁足的憤懣都發泄出來。時錦仍握著筆沒有開口,霍思成與他對視片刻,又狠狠地別開了視線,落在畫布上,幾步又沖上前,用力戳了戳畫布上的那半個人像:“你叫我畫這個,又是要被拿去討好哪家的太太,城都要破了,她們還有心思去聽你唱戲?還有你,這種時候還要唱什么戲?都是些亡國音!”“霍永明!”時錦驀的出聲兒,喝住了正在發狂的霍思成,雖然臉上看著挺氣憤,但手中動作輕容,將畫筆放在了桌上,迅速走近霍思成,“昨天跑到政府門口大肆辱罵的那群學生你知道怎么樣了嗎?全都被關起來了!你不會不知道現在被關進去,要花大價錢才能救的出來吧,你看不起我給那些太太唱?難道要等你進了牢里,我去給那些軟骨頭唱?這個城是不是明天就要破了,我管不著,但你不該瞧不上我唱戲!如果沒有我,你早就跟著你的那個家一起完蛋了!哪還有機會坐在這里畫畫!”時錦的一番話霎時間堵的霍思成啞口無言,他氣勢矮了半截,不自覺地像后退了一步,臉色蕭條,有些頹然的又坐回了椅子上。半晌,又帶著悵惘又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喃喃道:“國將不國,何以家為,我只恨我這種時候,卻什么都做不了?!?/br>導演喊了一聲“OK”了,鄭一墨的身子頓時松懈下來,似乎從演戲的狀態里出來,但表情卻并不怎么開心,他轉頭隔著人群問了一聲兒:“真的OK嗎?”最后一段兒視頻也結束了。劉白關上了手機,沉吟了片刻。剛剛那一段的劇情,在許多影視作品里都可以看見類似的片段。甚至可謂有大量的珠玉在前,并不算是很難表演的一段兒。鄭一墨怎么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了,單就他的表演來說,不可謂差,甚至可以說是優秀,完美的將一個處在那種時期里,情緒激蕩的進步青年的形象演繹了出來。外放與內斂的兩種情感,都表達的不錯。再配上那一身行頭,確實讓人不會出戲。只不過這種表演,出現在大銀幕上,播放在電影院的普通觀眾面前,自然是沒有人置喙什么,而像劉白,又或者是鄭一墨,這種對表演、對演戲更為了解,也更為追求的人來說,卻能看到鄭一墨的表演,并不是那么的盡善盡美。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是有人給鄭一墨套了一個無形的框架,讓他只能在這個框架里發揮,點是到了,卻又不夠勁兒,拘泥在別人規定好的一方天地里,顯得束手束腳。而這個天地,就是他所演的這個角色——霍思成本人。雖然導演說了OK,但鄭一墨自己心里清楚他所呈現出的表演到底是什么模樣兒的,帶著滿肚子的不滿回到酒店,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看到等候在那里的劉白了。鄭一墨心中的郁悶頓時飛走了一大半兒,大跨步邁到劉白身旁:“你在等我?”劉白點點頭,鄭一墨轉身刷卡開了門,待劉白進了門,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他。劉白看著出現在自己手心的房卡莫名:“這是你房間的房卡,給我做什么?”鄭一墨揚眉:“這樣你想來就可以隨便來,不用在門口等我了?!?/br>劉白還是不能理解:“這可是你的房間——”鄭一墨又是一臉的坦然:“一張床都睡過了,你還在乎是誰的房間嗎?”這個發展不好。非常不好。之前鄭一墨還沒有對他表白的時候,至多就是哼哼兩聲兒。現在可不一樣了,sao話都是張口就來了。劉白感覺自己有點兒難以應付,看見鄭一墨還在凝視著他,似乎一秒都不想從他身上離開,只好先行一步越過鄭一墨進了房間,才要找地方坐下,卻驚奇的發現——一夜之間,這間房里的所有椅子沙發,全部,都不見了!劉白緩緩扭頭,帶著質問看了鄭一墨一眼,鄭一墨卻道:“東西太多,顯得房間里太擠了,所以我叫服務生都搬走了,你要坐的話,就坐這里吧?!?/br>鄭一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而后自然地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心中小小期待。哪知劉白冷靜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可以站著說話?!?/br>鄭一墨的計劃宣告失敗。劉白沒有理會鄭一墨頗為受傷且失望的表情,很快將話題引入了今天鄭一墨的表演上。一旦討論起演戲來,劉白就變的異常正經起來,在鄭一墨的眼中,仿佛是發著耀眼的光,刺目的叫人睜不開眼,卻又溫暖的叫人忍不住想接近。劉白的手指在桌上扣扣,發出兩聲兒有點沉悶的咚咚聲,當做了他的開場白:“陳囡囡發給我的視頻我已近看過了,其實你演的不錯,都可以當教科書范例了?!?/br>對于這一點鄭一墨還是清楚的,他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還是差了點兒東西,”劉白替他補充完整,“差了你自己?!?/br>鄭一墨愣了一瞬,似乎沒有明白過來劉白的意思:“我自己?”劉白卻并沒有直白的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一句:“霍老生前的所有影像資料你應當都看過了吧?”鄭一墨點頭,聽見劉白又說:“只是那些影視資料都是建國以后,而且基本都是他去B大執教以后的視頻了吧?!?/br>鄭一墨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劉白竟然連這個都知道:“確實,那之前的影像資料能保留下來的本來就很少,我能看到的資料只有那么多?!?/br>“這些資料用來啟發你去演繹霍老已經足夠了,”劉白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向著鄭一墨邁了兩步,“問題就在于,你太過介意這些東西了?!?/br>鄭一墨眨眨眼:“什么意思?”劉白倚到了床頭柜上,架起手臂打量鄭一墨一眼:“你在外形與舉止上,確實做到了你說的力求無限接近霍老,你在表演的時候,也確實不會讓人出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