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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一墨安穩地坐在花園里,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硬生生搞出一個“生人勿近”的AT立場來。只有沈煙才敢笑著跟他聊上幾句。“你的預計什么時候殺青?其實吳溪風的那部戲,我還沒有接下來,我想等你一起——”鄭一墨聽在耳朵里,卻并沒有往心里去。劉白掛了他的電話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鄭一墨又是憤憤,不想再理劉白,卻又忍不住來回一遍遍的打開手機瞧瞧。至于沈煙說了什么,他只聽到了“霍思成”仨字兒,也就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兒。沈煙驀的高興起來,又追問:“真的嗎?”鄭一墨愣神兒,什么“真的嗎”,剛要開口,手機終于有了反應!他立刻眼睛放光,打開手機,完全把沈煙的話放在了一邊兒。沈煙看在眼里,笑容僵在了嘴角,但鄭一墨的表情瞬間又失望起來,他不由得發問:“怎么了?”鄭一墨鄙視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沒事,有人發錯消息了?!?/br>從來都不會跟他主動聯系的謝秋,在這種至關重要的時刻,居然突然莫名其妙的給他發來了一條莫名其妙的消息,而且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地位,真是浪費他的感情!鄭一墨重重地放下手機,抬頭看到沈煙還盯著他微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冷落了沈煙,只好歉意地笑笑:“抱歉,你剛剛說什么戲?”沈煙大度的搖搖頭:“如果你那么在意,不如再打個電話問問看,這個時間了,他也許已經帶著助理回劇組了?!?/br>鄭一墨看看手機,一臉復雜,又好像帶著扭捏,好半晌,終于又拿了起來。沈煙眼中的光芒黯了黯,站起身來:“既然這樣,你先忙吧,我一會兒再來找你?!?/br>鄭一墨頭也不抬地點點頭,又給劉白打了個電話。還是被掛斷了。鄭一墨看著黑掉的屏幕,才消下去一點點兒的怒氣值又瞬間爆表,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才走了兩步,猛然察覺自己在干什么,只好又坐回了椅子上,叫來了同行的張小民。張小民摸不著頭腦,誰也看不到的眨眨眼:“怎么了,鄭哥,這就要回去了?”鄭一墨想了片刻:“查一查劉白開走的那輛車,現在在哪里?!?/br>張小民對他開過的每一輛車都了如指掌,就是沒一輛車是他的,他很快就查到了車子的定位,又湊過來擺給鄭一墨看。劉白開走的那輛車已經在城西的某家酒店附近停了很久了。鄭一墨立刻拍案而起:“酒店?!接人接到酒店去了?”周圍的人被鄭一墨的動靜吸引過來,很快又被鄭一墨的氣場嚇退了。張小民忙安撫鄭一墨:“鄭哥,您先別急啊,說不定是呃——劇組今晚改地方住了呢?”“放屁!”鄭一墨斥了張小民一聲兒,就要邁步,一個沒注意,膝蓋猛磕在了桌子上,痛的鄭一墨又坐了回去,他憤憤地嘖了一聲兒,揉揉膝蓋,倏忽手又停住了,打開手機翻了翻,找到了謝秋發來的消息。竟然跟車子的定位在同一個地方。這是什么cao作?!難不成劉白與謝秋相聚在同一家酒店為程橙接風洗塵嗎?!鄭一墨立刻給謝秋撥去了電話,沒想到收到的竟然是已關機的提醒。張小民看見鄭一墨那張臉,就跟茄子似的一會兒紫一會兒黑,生怕他等會兒氣的心梗報銷在生日派對現場,只好膽戰心驚地建議:“要不……鄭哥,您再給劉哥打個電話吧……您看,天這么涼了,您讓他多穿點兒衣服也成啊?!?/br>鄭一墨的手機又重重砸在桌上:“打個屁!”張小民又蚊子叫:“那……要不,我給他打個?”鄭一墨沉默了片刻,努努下巴:“打,別說跟我在一起?!?/br>張小民快速地撥了過去,這回從秒掛變成了無人接聽。鄭一墨冷冷的哼了一聲兒。張小民訕訕的放下電話:“鄭哥您先別忙生氣,我覺得劉哥有點兒不對勁兒?!?/br>鄭一墨神色降至冰點:“背著我偷情,當然不對勁兒!”張小民茫然,不明白鄭一墨怎么扯到了偷情上,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劉哥不是那種人?!?/br>鄭一墨嗤道:“你以為他是哪種人?”張小民撓頭:“要是謝秋和劉哥背著您有點兒什么,犯不著給您發定位啊,介不是,閑得慌嘛?而且——”張小民沒說下去,忽的搖搖頭,又給劉白撥出一個電話去,這次的劉白也變成了已關機。鄭一墨又嚷嚷起來:“不愿意接電話,現在直接關機了?!”張小民卻少見的皺起了眉頭:“劉哥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兒的,就算掛您的電話,也不會不理我啊?!?/br>鄭一墨夾雜著暴風雪的眼神兒直往張小民頭上砸,張小民果斷轉移話題,咂咂嘴:“我怎么覺得,說不定是謝秋和劉哥一起出事兒了呢?”雖然平時張小民張嘴就帶著德云社的味兒好像聽不正經,但他正經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挺正經,尤其在他擅長的某些領域,業務水準過硬,鄭一墨也是非常信任他,才會安排他跟著劉白。這會兒張小民的少見的反應讓鄭一墨也跟著皺了皺眉,強壓下了心頭一陣強烈的酸意,斟酌片刻問他:“你當真的?”張小民帶著一臉想不通:“不然謝秋為什么發這個定位,他犯不著啊,發了定位能做什么?可不就是讓人找嘛?”鄭一墨愣愣,似乎張小民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不然謝秋為什么干這種事兒,總不會是發來挑釁他的吧,他料謝秋也沒有這個膽子干這么干。那么也許有一種可能,劉白聽進去了他的話,擔心程橙和徐亦會做什么,所以叫上謝秋與他同行,然后,一起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徐亦一個男人加上程橙一個女人,又怎么能制得住兩個男人?除非——還有一個人。至于這個人是誰,鄭一墨驟然就想到了一個。這個想法甫一出現,立刻讓鄭一墨緊張起來,他再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決定不論是什么情況,他都要去親自看一眼,就算是被戴了綠帽他也要被戴的明明白白!鄭一墨行動力很強,立刻長腿一邁就像門口走去。在一旁觀察了很久臉色鐵青的鄭一墨,打譜等張小民離開,過來勸勸他的沈煙完全沒想到鄭一墨與張小民聊完的結果居然是起身要走。他立刻幾步上前,拉住了鄭一墨:“一墨,怎么真么快就要走了?”鄭一墨看著沈煙臉上有些受傷的表情,想要點頭卻又很艱難,只好微微的“啊”了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