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跟下了場雪似的,謝秋看了一眼劉白發梢和肩上落上的一層薄薄白色,要來幾張紙巾準備替他掃掃,才抬起手來,就被人攔住了。鄭一墨拎著洗干凈的大蔥,就跟拎著把西瓜刀似的緊緊盯著謝秋,而后沉默著接過了紙巾,擠開了謝秋,替劉白擦了擦。劉白下意識地想要說謝謝,猛地回頭,正撞上鄭一墨抬在半空的手,鼻尖又落了丁點兒面粉,白白的一小片。鄭一墨眨眨眼,伸出指尖,在劉白鼻尖兒刮了一瞬。劉白覺得有點兒癢,皺了皺鼻子。夜色之下的鄭一墨被月光映的線條柔和了許多,正垂著眼睛看他,面色沉靜,無端透出些微深情的意思來,雖然拎了一捆大蔥,但并不影響他的英俊帥氣!劉白感受到轉過來的鏡頭,有些不自然,倏的又把腦袋轉了過去。導演看在眼里,帶著幾十年的職業敏感,立刻揪著VJ的衣領低吼:“拍拍拍,給我拍!”錄制工作持續到了很晚才終于結束。大家錄完了最后的告別部分,所有人包括嘉賓在內都幾乎要累散架了。當地的小朋友才這么一段時間的功夫就已經跟鄭一墨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拉著他的手不肯放。劉白看著打趣:“想不到你還挺受小孩子歡迎的?!?/br>鄭一墨趾高氣揚地看他一眼:“我還可以受很多別的人歡迎?!?/br>???劉白不明所以,放棄交流。第51章chapter53節目錄制結束,就不會再有全程跟拍的攝像機了,劉白終于靠在車上睡了一覺,估摸著是做飯太累了,直到到了酒店也沒醒。謝秋伸手輕拍他一把,劉白睡的很沉,毫無反應,只好再湊近了些準備喊他起床,而后車門就被拉開了,停車場里昏暗的燈光落在車門處,一個高大的身影鉆了進來,一瞧見謝秋的姿勢,立馬爆炸,當即伸手揪住了謝秋的后衣領:“你干什么呢?!?/br>謝秋坐的穩如泰山,拍掉鄭一墨的手,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該下車了,當然是叫他起床?!?/br>鄭一墨皺眉,看了一眼沒有被驚醒的劉白,又沖謝秋努努下巴:“下車?!?/br>謝秋歪歪腦袋,乖巧地下車去了。鄭一墨果斷地關上了車門,車里再次暗了下來。車門開合的聲音讓劉白動了動,將腦袋轉了轉,又側倚在了車座上,正巧對著鄭一墨的方向。昏暗中看不清劉白的表情,只能看清因為白凈皮膚而朦朧罩著的一層光線。鄭一墨等了片刻,聽見劉白平穩的呼吸聲,輕輕叫了一聲:“劉白,起來了?!?/br>聲音太輕,以至于劉白并沒有聽見,仍舊睡的很熟沒什么反應。外面的人已經走光了,就連這輛車的司機也已經早就下車了,凌晨時分的停車場異常靜謐。鄭一墨瞄了一眼劉白挺拔的鼻尖兒,黑暗之中還能看到透出健康的光澤來,微微顫動似乎有些調皮,鄭一墨手指慢慢地捻了捻,仿佛剛剛在錄節目時的觸感又回來了。他不自知地抬起了手,忍不住再次在劉白的鼻尖兒上刮了刮。劉白又皺了皺鼻尖兒,眼皮微顫,仿佛要醒過來,鄭一墨嚇了一跳,瞬間停住了動作,甚至不由得的屏住了呼吸。本來想要叫醒劉白的,現在卻突然不舍得吵醒他了。劉白動了動卻并沒有醒,眼皮下的眼珠滾動一瞬又恢復了平靜,嘴角還帶著一絲弧度,是鄭一墨今天畫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那種。車內太過于昏暗,鄭一墨慢慢俯身湊近,他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不,他想要吻一吻眼前的這個小情人。時間仿佛驟然停止,鄭一墨的呼吸也一并停滯,就連心跳都忍不住慢了下來,生怕吵醒了眼前的人。劉白的睫毛纖毫可見,鄭一墨已經可以捕捉到劉白的呼吸——手機驀的震動起來。鄭一墨猶如在夢中被猛然驚醒,立刻向后仰去,深吸了一口氣,挽救剛剛缺氧的大腦。他憤憤掏出手機,想看一眼是哪個沒有眼力見兒的煞筆大半夜還打電話過來,攪擾了現場的好氣憤,在定睛看到來電提示的瞬間,他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雖然帶著極端的不情愿,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雖然這個人的電話他非常不歡迎,但是這個人打來電話,就意味著一定是沈煙又出事兒了。鄭一墨壓低著嗓門先開了口:“知道現在是幾點嗎,尚赤?”尚赤的語氣也不甚友好:“把沈煙送回來?!?/br>鄭一墨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小煙去哪里了?”尚赤:“你不要裝傻,他不跟你在一起嗎?”鄭一墨否認:“當然不在一起!我在錄節目,小煙怎么可能會來找我!”尚赤不信,輕嗤一聲兒:“要是你沒跟小煙在一起,為什么這樣說話?”“當然是因為——”鄭一墨瞄了一眼仍舊在熟睡的劉白,“因為我身邊有人,但不是小煙?!?/br>尚赤愣了一瞬,很快明白過來:“那個劉白?”鄭一墨不耐煩:“關你什么事?你又干了什么把小煙氣跑了?”尚赤沉默片刻,似乎并不想說,話題一轉,又慢慢張口:“如果沈煙跟你聯系,記得告訴我?!?/br>鄭一墨嘖了一聲:“說什么屁話,到底是因為什么?這么晚了他還會從家里跑出去?你知道他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我知道?!鄙谐嘣捯纛D了頓,“可是我還是尚家人,我還是得聽老爺子的話?!?/br>“那個老不死的老頭跟小煙有什么——”鄭一墨對姓“尚”的這一家人,從老到幼,全無好感,下意識的問了出來,但話說到一半兒驀的打住了,臉色幾變,最后變成了怒火蔓延,“你他媽,尚赤,你他媽要跟女人結婚?”尚赤那頭無盡的沉默,沒有吭聲兒。“你——!”鄭一墨乍得抬高聲音想要罵人,又忽然想起身邊兒的劉白來,再次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聲音里的怒火,“沈煙有多愛你,多離不開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尚赤?你他媽竟然還要找個女人結婚?早知道你是這種煞筆,我就——”鄭一墨的聲音頓住了。早知道尚赤是個煞筆,他就把沈煙搶過來了。這句話在之前就已經在他心里反復說過很多遍了。但并沒有付諸實踐。他不想勉強沈煙離開尚赤,也知道沈煙不會愛上自己。只是今天他終于當著尚赤的面兒說出了口,卻在緊要關頭卡殼了。他突然就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現在不想跟尚赤搶了。鄭一墨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十足過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