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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忽的站直了身子,與劉白分開幾寸。劉白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劉白,不是沈煙,看清楚了再摟?!?/br>鄭一墨沒吭聲兒,眼神兒閃爍片刻,嘴唇動了動,又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將手里的可憐兮兮的殘花塞到了劉白懷里,而后將視線挪開了。劉白看了一眼已經蔫兒了的玫瑰,確信鄭一墨是喝多了。他將花又塞回了鄭一墨懷里,轉身上樓:“你自己玩吧?!?/br>劉白上樓的腳步聲逐漸飄遠,而后是浴室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鄭一墨這才眨了眨眼,慢慢地坐在了沙發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花,精神恍惚。其實今天的殺青宴上,別人知道他今晚就要走,并沒有灌太多酒,醉當然是不會醉的,最多只是有些反應遲鈍,完全不會醉到認不清人的程度。鄭一墨有些煩躁地揉揉腦袋,他本來只是想跟劉白聊聊關于合同的事情,忽然看到劉白要走,下意識地就抓住了他。而后嘴里的話不受大腦控制的脫口而出。還好,劉白以為他只是喝多了。鄭一墨再看了一眼樓上,沒聽到什么動靜兒,邁開長腿回了房間。順帶還捎上了那束被劉白拒絕了的可憐的玫瑰花。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與這束花有種微妙的同病相憐。*齊璜被鄭一墨的電話從被窩里扯出來的時候朦朧中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一點半。當即就氣清醒了,但又不能對鄭一墨發脾氣,只能語氣幽怨地問:“鄭大影帝,你怎么了?”然鵝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鄭一墨的語氣比他還要幽怨,就跟那夜半歌聲似的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從花語挖人過來,要掏多少錢?”齊璜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花語?那個坑爹公司有什么人是可值得挖的?他們的一哥也就是個代言胃藥的水準,不過定位挺準確,長的那樣兒,確實讓人一看就想吃——”齊璜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又醒過神兒來了:“臥槽,鄭大影帝,你不是——你想,你想挖鄭一墨,不是劉白?!”齊璜萬分驚詫,說都不會話了。鄭一墨閉了閉眼,像是對齊璜的態度不甚滿意:“怎么,有什么問題嗎?”齊璜一巴掌拍在床沿上:“問題大了!花語的違約金高的嚇人也就不說了,而且劉白那樣兒的,沒有任何商業價值,你挖他做什么?打頁游廣告嗎?”鄭一墨隨手揪了一片花瓣把弄起來:“他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不會有?!?/br>齊璜口氣不以為然:“以后?他拍完現在這部戲,就沒有資源了吧,哪來的什么以后?你別是看著他在網上掀起點兒什么風浪就覺得他有前途了,像他這種,在網上炒出那么一兩個話題紅上三個月的多了去了,最后可都糊了,你別以為把他簽回來花錢捧捧就能紅了,能不能回本兒都不知道呢,你不知道嗎,小紅靠捧,大紅靠命!”鄭一墨長吁一口氣,充分表達了他對啰嗦的齊璜的不滿:“我就是問你要多少錢,沒問你那些有的沒的,哦對了,他還跟花語簽了個影視合同,你估計著看吧?!?/br>“影視合同!”齊璜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了,也顧不上擾民不擾民了,大聲吵吵起來,“你瘋了吧鄭大影帝,你花——等等?!?/br>齊璜話說到一半兒又吞回去了,腦中閃電般的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頓時口氣八卦起來,試探著問:“你別是跟他朝夕相對,真的看出感情來了吧,一墨,沒想到啊——”鄭一墨把手里的花瓣揉碎了,指尖染上一抹淡紅,有些像劉白眼角天生的一絲紅暈,乍一看上去,好像帶著點兒委屈,又因為神情太過驕傲冷淡,讓人忍不住就想上前把他揉進懷里搓一頓。“你廢話實在太多了,再這樣兒明年我們散伙吧?!?/br>齊璜聽罷,淚灑黃浦江,張口就要控訴鄭一墨冷酷無情,大半夜把他從被窩里喊出來還要散伙,鄭一墨想要掛電話,又怕齊璜當他的話是玩笑,睡一覺醒來就拋到腦后了,又再提醒一遍:“你記得去打聽打聽,別的就不要管了?!?/br>齊璜知道鄭一墨已經打定了主意,勸也沒用,含混的“嗯嗯”兩聲兒,準備繼續躺下魂歸夢里,聽見鄭一墨用極快的語速說了一句,掛了電話。齊璜揉揉眼,感覺自己產生了幻聽。鄭一墨語氣里帶著閃爍,飛速的說:“劉白不用捧一樣也能紅?!?/br>——只是不能埋沒在花語娛樂這種地方。他沒說完后半句,因為身后驀的響起的敲門聲兒嚇了他一跳,幾乎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又扶著桌角鎮定地站住了,這個點兒還能來敲他房門的,大概是聽到他回來的動靜兒起床的章姨。鄭一墨清清嗓子:“進來吧,沒鎖?!?/br>房門被輕輕推開,劉白端著一碗清湯走了進來,瞄了鄭一墨一眼,鄭一墨莫名的向后縮縮,將手機藏在了背后,又皺眉看著劉白將碗放在了桌上:“這么晚了,你這是干什么?”劉白神色淡淡:“剛剛我看到章姨要起來給你做湯,太晚了我就叫她休息去了?!?/br>鄭一墨巴巴看了一眼桌上的碗:“你做的?”劉白不置可否,轉身又要出房間去了,鄭一墨余光看到他已經走到了門口,轉過身捧起了碗,剛小小的喝了口,聽見身后又傳來腳步聲兒。鄭一墨又神速地放下碗,還沒回頭,劉白的聲音就從背后冒了出來:“合同的事兒……你不必為我cao心,我既然說我會演戲,那么我就什么都能演?!?/br>鄭一墨的背影怔怔。房門響動,被劉白關上了。鄭一墨又看了一眼被他放下的湯,還冒著熱氣兒,有點兒燙。他對著碗吹了口氣,又開始荼毒那一束本來就已經蔫兒了的玫瑰。嘴里念念有詞,卻又聽不見說什么。第二天章姨走進房間里,被一地的落花驚了一瞬,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的鄭一墨,舉著禿嚕的花梗,搖頭嘆氣。章姨忙上前問這是怎么了。鄭一墨恍然回過神兒,丟了花梗:“沒事,揪著玩而已?!?/br>第46章Chapter48齊璜雖然不贊同鄭一墨的想法,但還是很快給了鄭一墨答復。六千萬。鄭一墨冷哼了一聲兒。“這個花語娛樂就是知道你跟劉白的關系,所以趁火打劫!說什么劉白拍了梁振生的片子事業馬上就要上升!上升還讓他去拍那種雷???多有前途的藝人也能讓他們給毀了!還他媽要六千萬!金展鵬那個老東西估計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當那個劉白鑲鉆的嗎!”“齊璜?!?/br>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