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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今日一別,來日就是陌路之人。求索仍舊握著那把原本屬于師父的劍,呆呆立在原地凝望著謝無咎的背影,臉上表情灰敗,已經仿佛是個將死之人,他不知該去何處,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卻在此時忽的聽見一陣陰風刮起,直沖著謝無咎背影而去。他還未做什么思考,下意識地就撲向了謝無咎。他最終還是難以割舍掉對謝無咎的情誼。謝無咎如同劇本兒中所寫的那樣,敏捷的轉過身來,手中的劍已經出鞘,刺入了求索的腹部。那個小血包終于被咬碎了,鮮血順著求索的口中緩緩流出,他的身體還帶著沖力向前撲了一瞬,而后停了下來。謝無咎慌忙松開了手,一把抱住了往前撲倒的求索,求索捂了捂仍在冒血的傷口,卻發現只是徒勞,他沾著鮮血的指尖忽的抬起,在謝無咎的眉尾劃了一瞬,眼中一簇火苗又亮了起來,忽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第一次與謝無咎相見,他看著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少年,頗有些得色地說:“可惜我是師兄呢?!?/br>鄭一墨心里動了動,他還記得上一次試鏡時,劉白倒在他懷中給他帶來的觸動感,像是懷里的人真的經歷過一場生死,明白死亡是何其痛苦,才能將死亡演的以假亂真,讓他差點兒產生了這人真的死去了的錯覺。而這次的劉白,演的內容卻和試鏡時不同。劇本兒并不是表演指導教材,要求演員一板一眼的來演出劇本兒里的內容。相反,他有大量的留白,那是留給演員填充的部分。劉白在出演求索這么久以后,再次出演這段兒戲,卻又有了不同的想法。而且這一次,給鄭一墨帶來的不止有死亡的痛苦,還有失去求索時摧枯拉朽地悔意與絕望。他能感覺到求索含蓄的感情,又夾雜著恨意,而后幻化成釋懷的笑容,最后落成眉尾的那一抹血痕。求索死了。是自己親手殺死的。生命在自己的懷中一點一點消逝,直至痕跡全無。謝無咎的胸口霎時間翻滾起黑色的巨浪,沖向四肢百骸,沖破喉嚨,變作喑啞的低吼。“師兄——!”他眼眶酸痛,撫上去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鄭一墨的手落了下來,聽了一瞬,驀的緊緊握住了劉白的手腕,劉白在他的懷中屏息靜氣,手腕還是溫熱的,腦袋靠在他的心口處,不知道能不能聽見此刻他的心在狂跳。他知道這是在拍戲,鄭一墨一向會將角色與自己剝離的很迅速,畢竟他天生霸總跟他演的那些個角色總是不太接近。但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鄭一墨,還是謝無咎,無論是誰,他心底隱隱冒上來的念頭只有一個。懷里的這個人,別說是死了,就算只是想到要離開他。他都難以接受。梁振生喊了“卡”,鏡頭已經拍完了。劉白立馬抬頭將嘴里的血包往外吐了兩口。實在是……太甜了!然后扭頭看了鄭一墨一眼。鄭一墨正盯著他發癔癥,臉上還有一道不甚明顯的淚痕。劉白又“嗯嗯”兩聲兒,對著自己的手腕努嘴。鄭一墨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卻沒有像試鏡時那樣兒反應劇烈,反而有些遲疑,眉頭皺起,好像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事兒一般。劉白對他的反應沒什么興趣,見鄭一墨沒動作,就自己抽手,才動了兩下,又被鄭一墨捉?。骸澳膬喝??”劉白迷惑:“怎么,上廁所也不行?”鄭一墨不撒手:“我跟你一起去?!?/br>???劉白:“你是小女生嗎?”但劉白只是隨口說說,他并不是真的想上廁所,他只想鄭一墨趕緊把緊箍咒從他手上卸下來,他倆手拉手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張小民想看又要假裝不在意的眼神兒,湊到鄭一墨耳朵邊兒上:“我關注你微博,你放開我,行了吧?”鄭一墨一愣:“我不是因為這個——”他話音未落,忽的一大群人圍了上來,梁振生從人群后面走出來,手里還碰著一大束的花,笑容滿面地往劉白手里塞。“祝賀你,劉白?!?/br>求索的最后一個鏡頭拍攝完畢。劉白在今晚殺青了。大家對著劉白拍手歡呼一陣,替劉白高興。唐妃尤為激動,上來就打算給劉白一個擁抱,但眼前堵著鄭一墨與張小民兩座大山,她搬不動。拍攝工作還得繼續,大家祝賀一翻又很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花香味實在是有點兒太濃了,劉白拿的遠了些,與梁振生揮揮手,正欲返回酒店,被鄭一墨拉了一把:“你今晚就老老實實休息?!?/br>劉白莫名。鄭一墨居然還會關心他了。哪知下一秒鄭一墨張口:“我會讓張小民看住你的?!?/br>老子信了你的邪。劉白把嘴閉上了,合著是怕他殺青當晚就跑了。張小民還真是盡忠職守地把劉白送回了酒店,還認真貫徹鄭一墨的方針指示,一定要眼看著劉白進了房間才肯走。劉白邁進房間剛想打發走張小民,猛地聽到隔壁一聲兒響動,像是什么東西砸到了墻上,劉白嚇了一跳,與張小民共同往隔壁看了一眼。他依稀記得那個謝秋好像是住在他隔壁。他倆還沒有所行動,隔壁又是一聲兒,比剛才還要響,聽起來有點兒嚇人。劉白皺皺眉徑直往隔壁走,張小民緊隨其后。他敲了敲門,房間里似乎是聽到了聲音,一瞬間沒了動靜。而后過了一陣,謝秋才緩緩開了門,看到劉白站在門外,露出個微笑:“有事兒嗎?”劉白目光鎮定,向著房間里瞟了一眼,看到屋里的垃圾桶翻到在地上,有個男人的身影倒映在了玻璃上。劉白將目光收回來,審視一瞬謝秋:“想跟你聊聊關于劇本兒的事情,有空到我房間里來一趟嗎?”謝衣靜默了片刻,眨了眨眼睛:“好?!?/br>門再次關上了,這回里面倒是沒有再發出什么巨響來。謝秋從容地出了門跟著劉白進了房間。張小民一臉糾結的“呃”了一聲兒,被劉白打發走了。謝秋邁進房間,看劉白并沒有什么動作,聳聳肩又笑:“不是聊劇本兒嗎?怎么沒看到?!?/br>劉白將手里的花放下:“我殺青了?!?/br>謝秋愣了一瞬:“恭喜?!?/br>劉白回過頭來:“所以我不需要聊劇本兒了,如果你困了,可以睡覺?!?/br>謝秋又是一愣,很快笑起來,凝視了劉白片刻:“謝謝?!?/br>拍完了大夜,整個人仿佛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