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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后院,直升機終于來了。江臨川換上傭人幫他干洗好的衣服下樓,走到大廳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空蕩蕩的,偌大的城堡奢華又空洞。江臨川收回目光,往后院走。雖說其實并沒有抱什么希望,臨走江臨川還是難以克制住心底的絲縷失落,細細密密的落了一場冷雨般,從高空跳下來時被某人接住的心跳失速,此刻都冷卻如死水了。正當他們要上飛機的時候,一個傭人快速跑來,一臉急色:“阿德里安大人,大人他……”阿德里安迅速瞪了那傭人一眼。江臨川卻已經都聽到了,不由看向阿德里安。阿德里安對那傭人道:“我去拿東西,慌張什么?!?/br>他快步往回走,眼見他背影要消失在拐角,江臨川終于沒忍?。骸暗鹊??!?/br>章節目錄Chapter56Chapter56阿德里安沒想到江臨川竟然會叫住他,還關心柯羅諾斯。“他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用緩沖劑了,這段時間你也沒在?!?/br>阿德里安從書房的保險柜里取出藥劑遞給江臨川:“你確定要去見他?”“就當跟他道個別吧,好歹他也從綁匪手里救了我?!苯R川盡量表現得無所謂,將冰冷的藥劑握在手心。“你明知道,你會遇到這些都是因為他,如果他保護不好你,你就要無辜遭殃?!?/br>藥劑確實很涼,一點一點沁入到血液里,像極了某人的體溫。江臨川好半晌才略顯無奈地翹了下嘴角:“那能有什么辦法?!?/br>誰讓他確實喜歡他。既然心里惦記著,就總要試一試。“就是遇到危險,會危害到自己的性命……”江臨川笑了聲,打斷他:“那就只好指望他更強大一點了,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好,他還做什么蛇王,不如讓給你來做?!?/br>阿德里安失笑:“幸好他現在是昏迷狀態?!?/br>江臨川笑容淡了些:“就這樣吧,我去看他,你帶吉恩回去?!?/br>阿德里安多少有點不放心:“雖然柯羅諾斯大人自控能力一直不錯,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疼暈過去,你過去的時候要小心?!?/br>江臨川不以為意:“他還能吃了我,都暈過去了?!?/br>阿德里安欲言又止。江臨川已經帶著藥劑跟上傭人。到了柯羅諾斯臥室門口,傭人幫忙打開門:“江先生請,大人在浴池里?!?/br>江臨川進去后,傭人就把門帶上了。臥室黑白兩色,毫無人氣。江臨川徑直進了浴室。浴室很大,更像個游泳室,浴池也像個游泳池,水面平靜無波,男人靠著池壁,右手戴著體征監測器,傭人就是從監測器傳出的數據發現他們的蛇王竟然暈了過去。不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會不會成為蛇族一大笑話。江臨川把藥劑放到一旁,脫衣服。脫完后江臨川沒什么準備地就下了水,一進浴池,整個人:“……”江臨川哆嗦了一下,往柯羅諾斯那邊走了兩步,實在頂不住又停了下來。要不然還是用藥吧?江臨川忍不住磨牙,在往前和用藥之間反復橫跳,半晌,終于還是轉身回浴池邊,去拿藥。但就在他趴在浴池邊,伸手夠藥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嘩啦水聲。他悚然一驚,才要轉身,冷冽的氣息已經覆蓋過來。一只冰冷的手從他腰間穿過,凍得江臨川瑟縮了一下,“柯羅”兩個字剛出口,就察覺到頸部同樣覆來濕冷。后頸敏感的位置被濕軟的唇輕輕滑過,激得江臨川再次忍不住縮了下。“不是要走了?”“你不是暈了嗎?”倆人同時開口,江臨川稍頓后只當沒聽到:“什么時候醒的?”男人依然以唇抵著他頸窩,齒鋒若有似無地劃過他柔軟又脆弱的皮膚,聲音沙?。骸澳氵M來的時候?!?/br>江臨川沉默兩秒:“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我就是來見識一下,你們堂堂蛇王怎么會泡個澡都暈過去的……”江臨川越說越難掩心虛,聲音壓低了些,某人還在他身后發出若有似無的喟嘆與輕笑。心虛到達臨界值便都堆積成了懊惱,江臨川忍不住給了身后這人一下,用力抬身。但很快他又被人抱了回去:“別走?!?/br>江臨川氣哼哼道:“求我?!?/br>“求你?!?/br>“……”懇求既無誠意也太爽快,江臨川一點成就感也沒有。但緊接著,肩膀被人握住,某人稍一用力,幫他翻了個身。男人面色比平常更白三個度,唇和瞳仁卻是詭譎的紅色,濕潤的頭發耷拉在額上,水珠順著瘦削又俊美的面頰滑落,他舔了舔唇,再次開口:“求你,臨川?!?/br>他眼底突然閃過一瞬間的空白,隱忍的情緒溢出絲縷又被他強硬壓下。江臨川張了張嘴,這次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右肩一沉,男人突然卸下力氣靠在了他肩上。“疼,”他的聲音微弱又沙啞,卻像一記悶錘重重砸在江臨川心口上,“但是再疼我可以忍,關于你我卻永遠忍不了,還無藥可救?!?/br>“不是你害怕,是我害怕?!?/br>幾十年前的事情他仍然記憶猶新,養父母被同父異母的兄弟帶到他面前,恥笑他,戲弄他,最后當著他的面,兩槍,鮮血噴灑。他的人生從那一刻徹底劃分成過去和現在兩部分,從前的那一部分,被永遠封存起來,沒有任何人膽敢揭開,包括他自己。可那天他突然揭露過往,有因為江臨川要退縮的躁動,也因為自己心底竟也隱秘地擔心,如果真的保護不了他——幾十年前的事突然如電影畫面般鮮活地涌現眼前。聽到他突然示弱,江臨川難掩詫異,心底固守的最后一墻壁壘也好像在一點一點被蠶食,坍塌,好一會,他慢慢抬起手。“那你可真沒用,”明明心底柔軟,可開口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