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0
蠢貨?!?/br> 都多大了,做什么事還想著把jiejie帶上。 陰影里的東西淡淡地說, “去把黎敬雪關起來,她殺薛謹下不了手?!?/br> 聽到這個名字, 仆人的心跳了跳。 “可大人, 監事會主席閣下是絕不會對那個叛徒——” “關押黎敬雪?!?/br> “……是?!?/br> 仆人應下這個命令后, 本以為到此為止,便悄悄松了口氣——這位大人向來寡言少語, 伺候他的工作并不算辛—— “殺死薛謹……黎敬學有把握嗎?” 對方卻又多問了一句:“那個蠢貨殺得了?” ……原來您所說的蠢貨指的是所有人。 總教長和監事會主席在這位口中被毫不留情地訓斥為蠢貨, 但仆人并不敢駁斥對方。 他只是更卑微地彎腰:“那我去通知總教長大人返回……” “不必?!?/br> 端坐在廊檐的陰影里, 注視著灑滿水面的陽光的人, 靜靜抖落了幾疊寬大的袖袍,露出袍下的手腕,翻出了手心。 手心里躺著一團金色的小東西, 即便位于陰影,依舊散發著與陽光下水面如出一轍的光芒。 仆人不敢多看,但覺得那似乎是只毛氈玩偶。 ……鑒于那金色的毛發,這只毛氈玩偶所指代的是誰, 仆人心知肚明。 “黎敬學殺不了薛謹。紅鈴鐺殺不了薛謹。沒人能殺死薛謹?!?/br> 仆人有些不甘心:“大人,紅鈴鐺是集結了怨恨與災……” “拿災禍之主的東西,去殺死災禍之主。果然是蠢貨?!?/br> 即便被血染紅,被一次次死亡凋謝,那也是災禍之主的鈴鐺。 仆人被噎住了。 蒼白美麗的手指饒有興致地把掌心中的小玩偶撥弄了幾下:“只有……” “只有?” “……呵,沒什么?!?/br> 這是仆人聽到的最后一句命令:“從我的琴里挑一把梓木的寄給黎敬學,讓他把紅鈴鐺收起來?!?/br> “是?!?/br> 廊檐下的交流很快就結束,仆人躬身退下,寡言少語的大人不再開口。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計劃即將走向節點,他依舊會龜縮在那個寂靜黑暗的房間里,不發一言,不聞一事,日復一日地望著廊檐外閃光的水面發呆。 多年前訂下的計劃縝密完整,所有生物都會遵循著計劃的走向執行,他自認不需cao心任何事情。 只不過是到了這個關鍵的節點,涉及…… “薛謹?!?/br> 掌心中的那只金色的毛氈玩偶,終于在把玩下滾落了地面。 玩偶落在了走廊的邊緣,懸在上方的木地板與下方的水面之間,堪堪位于交界的那條線上,整只都沐浴著陽光,明媚可愛。 這只玩偶的材質是真實細軟的金色毛發,取材于本屆祭司每個月都必須隔離度過的換毛期。 每個月的換毛期,隔離的小房間,這邊的她和簾后的他。 ……每個月,每個月,都會看著她度過那七天。 看著她被抽取鮮血,看著她失去金色的毛發,看著她變成一團丑陋臟污的垃圾…… “呵?!?/br> 由真實毛發制成的毛氈玩偶,造型是一只圓頭圓腦的金色小奶貓,眼睛的位置則鑲嵌著薄荷色的水晶。 除了沒有生命氣息,這玩偶幾乎和沈凌一模一樣,像到了可怕的程度。 層疊的寬袖又輕輕抖了抖,手腕與手掌重新藏回袍里,唯獨指尖牽著一份細細的紅繩。 ——紅繩的另一頭,正系在地上玩偶的后腳腳腕上。 “薛謹……” 有她在,你是能夠被殺死的。 懦弱地逃離也許是另一個可行的方法,但我不信。 計劃早已制定執行,規則需要遵守,你必須回來完成這場獻祭。 你必須死。 紅繩緩緩收緊,仰躺在地上的玩偶睜著水晶做的眼睛,逐漸從陽光,被拖行到陰影里。 【與此同時】 沈凌輕輕叫了一聲。 周圍沒有任何生物發現她的異?!壳耙琅f是游魂般跟在黎敬雪的身后,是整個場景的過客。 ……可是剛才,腳腕好痛。 那股拉扯她的力量好像又變強烈了。 究竟是誰?想讓她看什么?為什么要讓她看? “我不……” 明天就要重新上班打工了,還要攢錢給阿謹買生日禮物呢! 而且我一丁點都不想看這場盛大的婚禮!呸!再看離婚! 沈凌再次掙扎起來,而黏在腳腕上的那股力量頓了頓,竟然松動了。 倏忽變松又倏忽變緊,像是某人放開了繩子后,又緊緊把它拽向了手心。 她眼前的畫面再次模糊。 【第二天清晨】 兢兢業業的社畜再次自覺起床,按下訂好的手機鬧鈴。 近日那些隨機刷出的魔物強度與量都提高了一個水平,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故意把它們激活——薛謹隱隱摸到了點什么,而根據魔物出現的地點與運動軌跡,他也逐漸找到了規律。 cao控激發這些魔物的人他閉著眼都能猜到,黎敬學那個惡心無趣的玩意兒——然而,再如何不以為然,為了隱瞞自己身份與凌凌的存在,薛謹不得不從獵殺中抽出時間,瞞著代表教團的卡斯卡特,單獨去調查能夠解決魔物sao動的源頭。 這意味著更緊湊的工作,昨天加上今天,他統共就睡了四個小時。 社畜使我愉悅,社畜使我快樂.jpg 社畜使我的眼角常含淚水.jpg 薛先生鼓勵自己回憶了一下那些獵殺完畢的魔物與即將一筆筆到賬的巨額賞金,總算制止了胃疼。 他側頭望了眼枕邊,發現沈凌依舊是睡前的那個姿勢,緊緊抱著枕頭,把臉也埋在里面。 ……還沒醒。 薛謹突然感到一點古怪:雖然這姑娘擅長睡懶覺,但仔細算算,她從昨天中午一直睡到了現在,怎么喊也喊不醒,怎么捏也捏不……咳。 這未免睡得太死了吧? 他皺皺眉,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這是破例了,貓科動物的平衡能力格外微妙,薛謹知道在她睡著時晃她肩膀必須掌握好力道,稍有不慎就會讓她清醒時頭疼,所以以前叫沈凌起床時一向是碰碰額頭或親親鼻子。 ……其實說喜歡賴床,她也不會懶太久,九點半之后就會自己爬起來登登登跑到廚房纏著他玩了。 可此時,沈凌順從地把臉翻過來,但雙眼依舊緊閉。 薛謹又伸手,把掌心貼在她額頭試了試。 有點燙。 ……發燒了? 可臉頰沒有泛紅,呼吸也沒有紊亂,睡得香香的,出汗情況也—— 薛謹彎下腰,額頭相抵。 妻子的呼吸依舊勻凈自然,那點不尋常的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