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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繚亂,目光卻在那些小提琴里頓住了。 那里面還有一把格格不入的木吉他。 “臥室在這邊?!?/br> 薛謹領著她往擱物架深處走,示意她注意腳下的錯層地板。 “因為這里地勢是個有點長的上斜坡,所以我修的時候不得不在地板上用各種臺階把空間錯開了……小心?!?/br> 之前書架上本應該存在的書本,都成摞堆在這些錯層臺階的兩層,起到標識的作用。 “這里的東西都是一人份……而且建的時候人類沒有發明冰箱?!?/br> 丈夫嘆了口氣,“你先將就一下,明天工作結束我買點日用品回來,椅子和筷子都要添一副,碗也是……” 對了,還有盛菜用的碟子。 ……以前在這里做菜都是直接放平底鍋里炒個雜燴,他一個人吃直接用鍋就可以,也不用洗盤子(。) 沈凌愣愣點頭。 她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個問題。 “阿謹,墻上那些樂器,你都會嗎?” “嗯?” 薛謹順著她的目光,便看到了那些樂器,有點微妙的無奈。 “以前年輕……總是換武器,還喜歡收藏?!?/br> 他用被妻子看到干脆面收集卡的尷尬說,“短笛長笛用來獵魔都太招搖了,真不知道我當時怎么想的?!?/br> 什么“把笛當劍使”很帥啊。 人(鳥)不中二枉少年嗎。 沈凌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她又問了一遍。 “那些樂器,你都會嗎?” “嗯?當然?!?/br> 薛先生有點莫名:“不過是些樂器而已。凌凌,怎么了?” 用一個普通的物品執行獵殺之前,當然要熟悉它普通的用法,才能把它作為趁手武器。 “那邊的吉他,你也會彈?” “會是會……” 薛謹看了眼那把吉他,眼睛深處浮現了一點笑意。 “但那把吉他不是我的,我只是代為保管?!?/br> 再怎么中二用用長笛過把干癮也就算了,吉他可就是赤|裸裸的“耍帥”啊。 沈凌固執地追問:“那是誰的?” “一個小姑娘……” 他細細想了一下,認真回答,“一個挺可愛的姑娘?!?/br> 沈凌:…… “哦?!币驗椴恢涝撛趺捶磻?,她干巴巴地搭腔,“是嗎?!?/br> 是自己執著問出來的問題,所以自己突然表達不想聽好像很任性。 ……不過她就是莫名不想聽了,但又莫名豎起了耳朵。 “嗯,因為弄丟了羽毛書簽,所以纏著我要聽搖籃曲,聽不到就一個勁的哭?!?/br> 七歲還是八歲,一點點大的人類,不知天高地厚,撿到他的羽毛就像撿到了寶。 ……哪知道那是人類沾都不能沾的詛咒呢。 治好她之后卻因為找不到書簽發脾氣,大哭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倒過氣——大病初愈,哭成那樣怕是又要病倒——所以他只能說“拜托你別哭了,小姑娘,除了我身上的東西以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br> 對方就擤著鼻子,嗡嗡地說要聽搖籃曲。 ……他哪會唱。 于是手里莫名其妙就被塞了把吉他,說不會唱彈也可以——好吧,彈曲子是挺簡單的—— 那還是把壞掉的木吉他,估計也是小孩從哪個垃圾箱里翻出來的,他不得不用符文能力把音調好、把弦接上。 結果在鳥嘴面具和藥箱旁彈了段,他就得到了那把吉他。 小孩嗡嗡地說送給他,因為很好聽,唯一的附加要求是每個星期都要來她家給她彈曲子。 ……孩子的諾言他當然不會當真,也不可能再接近那個人類。 薛謹只打算等那小孩長大嫁人時偷偷混進婚禮,把吉他當作賀禮混進馬車里還回去——結果卻不得不保管到現在。 沈凌抿著嘴問:“那后來呢?你為什么不還給那個人類?” 薛謹推開了臥室的門,臥室里也掛著一只點著水晶的煤油燈。 他回頭看了看她,語氣很平靜。 “因為木吉他和馬蹄蓮一起放在墓碑前,是會被雨水淋壞的。我答應她要保管好?!?/br> 因為那不過是個脆弱的人類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這與任何戀愛感情無關,不過是一個把孤獨刻進骨子的異類照顧了一個脆弱的小孩,而對方想送點什么禮物溫暖他。 雖然是很短暫很微小的插曲,但吉他一直擺在異類許許多多的武器之間。 而他現在不用從葬禮回來一個人穿過那條漆黑的甬道了。 第76章 第七十六只爪爪 第七十六只爪爪 和沈凌想象中不一樣。 在E國的生活, 和沈凌想象中不一樣。 第一仆人總是很早很早就離開,很晚很晚就回來。 他每天離開時總在她還沒清醒的時候,他每天回來時總在她已經睡著的時候。 沈凌只能從桌上冒著熱氣的飯菜和枕頭上的余溫來判斷他是不是來過, 她甚至捕捉不到對方的影子。 “我不睡懶覺了?!?/br> 某天, 深夜回來、踮著腳輕輕踩過木地板的獵魔人嚇了一跳。 臥室上方那盞燈被猛地打開,床上角落里鼓鼓的一團動了動。 他急忙遮住雙眼, 稍微調節了一下那雙工作狀態時太過恐怖的異瞳, 重新放下手時便看見了清醒的沈凌。 鼓著臉的妻子, 從鼓著的被窩里爬出來。 “我不睡懶覺了?!?/br> 她又強調了一遍,把臉蛋搭在床沿上,用準備在垃圾桶上撲咬敵人的姿勢死死瞪著他, “明天我要和你一起走。七點?六點?唔、唔……五點半也可以!” 明明以前無論工作休息都是和他待在一起的! 薛先生:“……” 作為一個正常雄性,他俯視的目光無可避免地順著這個弓腰翹臀的可怕姿勢慢慢往下。 ……但作為一個mama,他輕咳一聲, 撇開了視線,同時伸手把那太挺翹的曲線用被子緊緊蓋住了。 又被拉被子拉到只露出一只腦袋的沈凌:“……” 她皺皺鼻子,目光更加兇狠, “嗷嗚”一聲撲了過來。 薛先生把她接住,無奈地忍受工作夾克上被蹭動的折磨。 蹭了半晌,妻子抱著他仰起了臉,這次把臉蛋搭在了他的胸口上防護用的符文繩結上。 “不好蹭?!彼闹樥f, “沒有襯衫舒服?!?/br> 看吧。 薛先生面無表情地想,我就知道妥協把她帶來工作是會出事的。 在獵殺魔物之前死于過分可愛導致的心臟炸裂,他大概會被刻進獵魔人的恥辱柱, 作為世界之屑被永久流傳下去吧。 “抱歉,這幾天沒能陪你?!?/br> 為了不死于心臟炸裂,薛謹不得不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