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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那天下午把錢花到只剩10元, 我就不會走向那個抓娃娃機。 如果我沒有為了精準抓娃娃摘下眼鏡,我就不會發現有只貓混在玩偶里。 如果我沒有認為這只貓是只普通幼崽,我就不會把它用娃娃機抓手抓出來。 如果我沒有當著那只貓的面拿出裝小黃魚的保鮮盒, 就不會…… “一共5500元,謝謝惠顧?!?/br> ……就不會站在從未來過的商業中心4樓, 打開錢夾,懷著想死的沉郁心情,準備買下一件法蘭絨襯衫。 不就是塊格子布嗎????完全可以自己剪裁???完全可以自己做??? 這塊布和優0庫的布有區別嗎?沒有!沒有!完全看不出區別——竟然還不可以用折價券! 為什么?歧視折價券?歧視充值卡?歧視一切沒有經濟基礎也不想走進這種高檔服裝店的窮人嗎? ↑花錢給妻子買樂高玩具眼都不眨的屑 獵魔人端十|字|弩拉小提琴都平穩自然的雙手, 此時開著錢夾, 微微顫抖, 差一點點就抖成了帕金森。 ……雖然這個屑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什么就是了, 一邊禮貌微笑一邊哆嗦著手的模樣,讓對面的柜臺小姐投來了同情的眼神。 柜臺小姐:啊,是搬磚扛土太多破壞了身體根基的可憐打工仔呢。 “您好, 請問使用什么方式支付呢?” “……信用卡?!?/br> 之前出差三個月做懸賞, 又是幾百萬歐元進賬的家伙看著眼前幾千塊的男款襯衫,不禁悲從中來。 錢如江水, 嘩嘩而來嘩嘩而去.jpg 薛謹頗為平靜地抖著手,不由得試探地看向一旁的妻子,指望對方猛然升起什么“勤儉節約”的意識。 沈凌正在翻找她的小挎包, 沒有抬頭, 嘴里還在嘀嘀咕咕。 “其實剛才那件更好看嘛,這件也就是一般般中的一般般……” 薛謹有點胃疼,他想起這姑娘剛才走進這家品牌男裝店后眼睛一轉,隨手一抓,就抓出了一排衣架里最貴的那件—— “哎,阿謹, 這件雖然也不是特別好看,但就比剛才好多啦!” 當時薛先生看著那五位數的價簽,差點沒死于心肌梗塞。 被金錢律所寵愛的幸運祭司,果然也擁有高檔商品甄別的天賦嗎。 ……但這種天賦在我這里完全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望著那件五位數的男裝襯衫和沈凌滿臉閃耀的“買這件買這件”,薛謹只能抹了把臉,懷著比剛才還要抑郁的心情,威脅對方。 “凌凌,把它放下,否則我會像剛才那樣施以懲罰?!?/br> 對方悚然一驚:“試圖咬掉我的鼻子?” “……沒錯?!?/br> 雖然大多數人類會管那個叫“親吻”。 薛謹還沒解釋,就看沈凌訕訕地把手里五位數的襯衫放回衣架,乖巧地縮回了手手。 “我錯了,對不起,阿謹?!彼跞醯卮怪X袋道歉,鞋尖在地面上一點一點,“我不看這件了,你不要像剛才那樣假裝咬我鼻子?!?/br> 薛謹:“……” 一時之間,做丈(媽)夫(媽)的竟不知自己應該欣慰于“孩子懂事了”,欣喜于“我對孩子有威懾力”,還是應該抑郁于…… “孩子極度討厭我的吻”。 唉。 他知道沈凌是有點抵觸自己直接對她做什么肢體接觸的——雖然這姑娘會自己蹭過來又拱又揉地做肢體接觸——但薛謹主動做什么卻不行,他做什么都會收到對方驚慌失措、拼命躲藏的反應。 好比握住她的雙手,好比握住她的腳腕。 之前他認為這可能是沈凌作為貓科生物的本能作祟——貓咪喜歡和主人玩“拍爪爪”“碰爪爪”,但直接握緊rou墊不松手只會讓它們惶恐不安,撓著你的手背試圖逃脫—— 但這還是薛謹第一次深刻認識到,即便是最輕微的、拼命克制的、蜻蜓點水落在她鼻尖上的一次觸碰——都能讓沈凌嚇得炸起了頭毛,瞬間甩開他,倒退小跑三米有余。 天知道忍住沒往鼻子下方的部位親,花費了他多大的意志力。 再這樣離剃度出家也不遠了吧——面無表情的薛先生如是想。 “凌凌,要不這件還是……” “好的,信用卡支付,請把卡插入這里,輸入密碼?!?/br> ……哦,剃度出家之前還要掏錢買下這件貴得離譜的襯衫。 算了,算了,放平心態。 已經學會了織毛衣、織圍巾——不就是襯衫嗎,明天開始就自己學做襯衫…… 爭取把這件襯衫的錢除以100省回來……啊,這么多錢,這么多錢……可以在拼夕夕上買一百件防風夾克…… “哎?不對不對,不是信用卡支付,現金支付啦現金支付?!?/br> 一旁翻找小挎包的沈凌終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她抱出了布朗熊零錢罐,將其擺在柜臺上,并往旁邊推了推抖著手掏卡的薛謹。 “阿謹你讓開啦讓開,我要付錢的,付了錢才算是給你買衣服!” “……凌凌,這個是零錢罐,你的好意我心領……” “啪嚓?!?/br> 沈凌先試了試指甲,遺憾發現自己劃不開零錢罐后(為什么阿謹回來后本喵的指甲又不管用了),便干脆利落地把布朗熊的熊頭磕在了柜臺邊緣上。 熊臉碎出一個大口子,而她倒抓著熊腳,把口子朝下,用力抖起來。 薛謹一愣。 因為里面沒有“叮鈴哐啷”地掉下鋼镚,而是響起了紙卷與紙卷碰撞的“簌簌”聲。 ——緊接著,口子里掉下了第一卷 鈔票。 第二卷 ,第三卷,第四卷…… 這個漂亮而天真的金發姑娘,就保持著有點無聊不耐煩的小表情,唰唰唰拎著零錢罐往下抖錢。 直到里面塞滿的紙卷全部抖出,而癡呆的柜臺小姐桌上鋪滿了紅彤彤的毛爺爺卷。 沈凌拍拍手,扒拉了一下這一桌子毛爺爺:“紅色的一張是一百元人民幣,對吧?” 然后她開始數數,翹起手指,“一二三四五”數了十一卷鈔票遞給柜臺小姐,剩余的鈔票卷扒拉扒拉重新塞進小挎包。 “好啦!”這姑娘用“這是我送你的葡萄味棒棒糖”口氣說,“一卷大概500塊,11卷5500元沒錯吧?你點點,不夠我這里還有!” 柜臺小姐:“……” 她呆滯的目光落在閃亮貌美的女孩身上。 呆滯的目光又平移向普通端正的男人臉上。 半晌,她艱澀地咽咽口水。 “請問,你們是……” “這還用問嗎?”顏值“皮卡皮卡”在閃光的女孩拍拍胸脯,“我們在玩‘結婚’,所以目前是夫妻!” 沈·金錢律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