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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識海之中,易衡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再也沒有剛領會劍意時的鋒芒畢露。 這七年的時間,在時間法器的加持之下,對于易衡來說,差不多就是七十年。 他幾乎日日夜夜都在經受著非人一般的折磨,那試煉法陣之中,關押著的是無窮無盡的魔潮。 一進入陣法,洶涌的魔潮就會一擁而上,試圖將他撕碎。 易衡一開始連一炷香的時間都堅持不了,到現在,已經能夠在陣法之中堅持個把時辰了直到力竭了。 試煉法陣中,鍛煉的是修士與魔族的對抗能力。 易衡漸漸地明白了,為什么當年的閬宇仙君能夠在面對幾萬魔軍都絲毫不懼了。 只有對自己夠狠,才能獲得遠超旁人的力量。 易衡二十歲出頭突破了元嬰,本就是世間僅有的天才,只要他肯努力,修為自然漲得飛快。 當然,長庚提供的靈酒也功不可沒。 除了修復他身上的傷勢這個功效之外,那靈酒也可以促進體內靈力的消耗。 消耗的快了,吸收的速度就要跟上。 在房間里這七十年的時間里,易衡吐納靈氣已經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 “用了不到一百年的時間就突破了一個大境界,可以,你還挺不錯的?!遍L庚滿意地點了點頭,“我收回那句你天資愚鈍的話?!?/br> “林慕呢?”易衡換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衫,身形挺拔干練,氣質越發出塵了。 “她啊,說是泡澡泡膩歪了,進仙宮溜達了?!?/br> 泡澡? 不是說好的兩個人都要修煉嗎? 為什么聽著感覺林慕很輕松的樣子? 比起易衡,林慕真的是很輕松了。 小紅鳥見到易衡出來,就像是看到了親爹一樣激動。 “ 草,草草!”它試圖控訴這七年間自己的悲慘經歷,可一張開嘴,說出來的還是那個字。 易衡:…… 七年了,它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易衡摸了摸小紅鳥的腦袋,敷衍地嗯嗯了幾聲。 他在等待著林慕回來。 這七十年里,每次在陣法之中要堅持不下去了,他總會想到林慕,然后強撐著戰斗到最后一刻。 這是他們頭一次分離這么久。 也正因為如此,易衡這才意識到,林慕對自己究竟是有多重要。 他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跟她講這七十年他都經歷了什么。 當林慕有些頹廢地從仙宮里走出來的時候,突然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她渾身一顫,下意識地一個過肩摔,把易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易衡的滿腹柔情當場就給摔沒了。 林慕見到是他,連忙伸手扶他起來:“你出關了???” “不然呢?”易衡沒好氣地說著。 “我說呢,突然抱過來,嚇了我一跳?!绷帜降穆曇粼絹碓叫?,看樣子是十分心虛。 易衡深吸了一口氣。 不要動怒,不要生氣,這是自家的劍靈。 平復了一下情緒,易衡這才注意到林慕身上的變化。 七年的修煉,歲月倒是沒給林慕留下什么痕跡,但她的皮膚看起來好像更白了,也更滑嫩了一些。 易衡把手從林慕的臉頰處收了回來,輕輕點頭。 “看來你這七年,日子還挺滋潤的?” 一聽他說起這個,林慕的臉色立馬就垮了下來:“滋潤個什么啊,我泡澡泡了七年!” 也虧著她是把劍,要是個人泡上七年,那還得了? “嘁,泡七年也是為了你好?!遍L庚嘟著小嘴從房間里出來,“那可是鑄劍的時候用的寶爐,你變成劍的狀態看看,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林慕狐疑地變回了劍的模樣。 長庚所言不假,原本劍上是有些殘缺的,可現在的劍身卻平整流暢,一看便是出自大匠之手。 易衡摩挲著與從前完全不同的劍身,心中頗為感嘆。 原來這才是她原本的模樣。 小時候的他其實私下里有跟父親抱怨過認主的這把神劍實在是太過破爛了,想要換一把來著,然后就被父親揍了一頓。 現在想想,幸好當年并沒有換劍。 林慕變回人形,看他一副追憶往昔的神情,狐疑地問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啊?!币缀饪刹桓艺f自己小時候嫌棄過她,“我只是在想,外面現在是什么樣子了?!?/br> 對于修真界的人來說,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時間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七年,但林慕覺得,外面應該并沒有什么很大的變化才對。 除非那些不知道究竟有何目的的人提前動手了…… “你們兩個境界也提升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下一秒,兩人就被傳出了仙宮。 他們仍舊在千機宗的地界,七年前林悟遠追他們的地方。 但不知為何,這里似乎跟從前并不太一樣了。 曾經,這里不應該是一片空地嗎? 林慕和易衡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個又一個帳篷,覺得十分古怪。 突然有人掀開了帳篷走出來,見到林慕和易衡,他的眼睛亮得有些嚇人:“你們從哪里來的?是來幫我們的嗎?” 這人的長相,看著十分面熟,可和記憶中的那人的模樣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 林慕瞇起了眼睛,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郎越?” “對,是我!”不知為何變得身形健碩,與曾經的瘦弱截然不同的郎越爽朗一笑。 林中突然響起一陣十分詭異的聲音,郎越的臉色變了變,“走,快跟我躲起來,人傀又來了!” 第63章 063 千機之變 帳篷之內, 藏了很多衣衫襤褸的年輕人。 見郎越回來,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尊敬的神色:“郎師弟?!?/br> 郎越食指放在嘴前,神色凝重:“噓, 人傀又來了?!?/br> 聽到這話, 大家都沉默下來, 捂住了嘴。 易衡和林慕不明所以, 也跟著捂住了嘴。 帳篷之外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慢慢靠近。 他繞著帳篷走了幾圈, 困惑地撓了撓頭,走開了。 聽著腳步聲慢慢離開, 郎越心里卻沒有絲毫的放松,約莫著半炷香之后, 他才揮了揮手,讓大家都恢復正常。 “郎越,我們離開之后,究竟發生什么事情了?” 郎越苦笑了一下:“易道友,你有所不知, 那日林悟遠下了對你的格殺令,可整整三年都沒有一個人見過你的身影, 他便有些急了?!?/br> “再加上肆無忌憚地用弟子煉制人傀, 失蹤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也都起了疑心, 他便一不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