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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抬起頭來狐疑地看去,卻正對上姜澈閃閃的目光,心中一陣駭然,忙低下頭去,更加不知所措。姜澈收回目光,面色一如往常,指指近處的一張椅子道:“嫂嫂請坐?!?/br>莊明鳶猶豫了一下,目光滑過遠些的椅子,到底沒敢忤逆姜澈,只得輕輕坐在姜澈身邊。姜澈目光沒離開書案上的折子,仿佛不經意間道:“嫂嫂離開京城多少年了?若沒記錯,也將近十年了吧?!?/br>莊明鳶沒想到姜澈會提起往事,局促地道:“是,殿下記得清楚。那時太子病重,妾身身懷有孕,為了養胎,方才離開京城,回了老家?!?/br>姜澈唇邊的笑意深了深,莊明鳶離開的原因,京城皆知。太子被下藥之后,性情大變。受毒藥所累,太子行夫妻之事變得野蠻粗暴,莊明鳶在一次侍寢之后,出現了小產的跡象。大將軍莊勝,知曉情況之后,親自請了姜成瑞的口諭,才將莊明鳶送走,對外假稱莊明鳶對京城氣候不適應,回老家修養。姜澈收了笑容,嘆口氣道:“可惜了太子哥哥,那么好的一個人,卻被jian人所害。想必嫂嫂現在總相信本王所說了吧,給太子下毒,確有此事?!?/br>莊明鳶聽了咬咬嘴唇,眼眸中露出恨意:“害我夫君的人,我必不能放過他?!?/br>“嫂嫂一個柔弱女子,又怎么能跟那種陰險的人爭斗呢?”姜澈再起抬起頭來,看著莊明鳶的目光灼熱起來:“這種事情,都是男人的責任?!?/br>莊明鳶垂下眼眸,躲避著姜澈的目光:“還請殿下,給我們孤兒寡母做主。莊明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br>“呵呵,嫂嫂言重了。讓嫂嫂赴湯蹈火,本王如何舍得?!?/br>莊明鳶驚覺姜澈的聲音竟到了自己背后,肩膀瞬間僵硬了,卻不敢動彈。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壓抑著心中的不安。突然,一只手伸到莊明鳶的發髻上,將那枚白玉蝴蝶的發釵拔了下來。“嫂嫂想要的,本王清楚,嫂嫂只要乖乖聽從本王,無論是你自己還是景昀、景月,本王都會給與最好的照顧?!?/br>莊明鳶渾身哆嗦起來,她壓抑著一顆要從胸膛里蹦出來的心,壓抑著喉嚨里的血腥味,努力假裝鎮定地道:“殿下若能如此,妾身感激不盡。父親和哥哥那里,都會給予殿下支持?!?/br>“大將軍么?”姜澈邁步走回桌案旁邊,走的極慢:“可是本王聽聞,大將軍跟皇叔關系非常要好,怎么會支持本王呢?”“父親是被淳王迷惑了?!鼻f明鳶急忙站起身來道:“待我將殿下照顧景昀和景月的事情告知父親,他一定會站在殿下這邊?!?/br>姜澈坐下,往后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著那白玉蝴蝶:“嫂嫂既然知道朝堂之事,便知道現在時機對本王來講尤為重要。只憑嫂嫂空口白話,本王又怎么能放心?”莊明鳶愣了一下:“殿下要怎樣才能相信妾身?”“本王,只相信自己人。成為本王的人,本王便能相信了?!苯好嫔系男θ葑兊貌辉贉睾?,邪祟地讓莊明鳶渾身打了個冷戰,急忙低下頭,滿面通紅。手中緊緊擰著素白的絲帕,似乎要擰出水來一般。“嫂嫂不必勉強,本王并不想趁人之危?!苯簩⑹种械挠窈麛R在桌上,重新拿起旁邊的毛筆,垂眸道:“只是形勢已經是迫在眉睫,父皇說了,半月后秋收節上,就會宣布儲位歸屬。嫂嫂……得抓點緊?!?/br>穎王府中,聶云川看著姜麟,皺皺眉頭:“你是這么打算的?”姜麟點點頭,水漾的眼眸看著聶云川:“你真的不打算先回鷹嘴山?京城形勢一觸即發,可能以后再想回去都難了?!?/br>“對我來講,你在哪兒,哪兒就是我的‘鷹嘴山’?!甭櫾拼ㄉ焓置氲念^發:“別胡想了,你以為我會扔下你一個人在這危險的地方?就算咱們失敗了,我也陪你死在這里?!?/br>姜麟急忙伸手捂住聶云川的嘴巴,正色道:“我們不會失敗,我不會讓你死的?!?/br>“那不正好?!甭櫾拼ㄗプ〈缴闲揲L的手指:“我們都有不死的決心,事情便必能成功?!?/br>想想又道:“你見過太子妃了么?”“還沒?!苯霌u頭道:“她一直對皇叔和我耿耿于懷,不肯見我?!?/br>聶云川咂咂嘴巴道:“其實不用去她的府上見她,景昀不是在宮里讀書么?”宮內,本堂中,一個年長的孩子走到姜景昀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便是皇長孫?可認得我是誰?”姜景昀懵懂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面孔。那少年胖而臃腫,將一身華服成的鼓鼓囊囊,但看得出來身份高貴,只是之前未曾見過。姜景昀努力在腦海里搜尋者,還好這時候旁邊的太師傅過來道:“皇長孫,這為是您的堂兄,乾王殿下的長子——姜景旭?!?/br>姜景昀這才明白為何沒見過,因為乾王一家因為姜澈緣故,過了一段時間庶民的生活。姜景昀急忙站起身來,恭敬地行禮道:“見過堂兄?!?/br>姜景旭卻并沒還禮,眼神嘲弄地看看姜景昀,伸手將他的課本拿起來,朝課堂后面扔去。姜景昀吃了一驚,小臉上出現憤怒的神色:“堂兄因何如此?”“因為你的父王已經薨沒了,你不知道么?”姜景旭呵斥道:“我父王馬上就要被立為儲君,你還敢占著最前面的座位,滾!”姜景昀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怒視著姜景旭。這時候太師傅急忙勸道:“皇太孫,您先坐在后面,等臣回了皇上,再做定奪,您看可好?”姜景昀面色沉靜下來,咬咬牙,轉身一言不發地走到后面,撿起自己在地上的課本。姜景旭得意洋洋地坐在最前面中間的位子上,本堂侍奉的太監宮女們也都很勢利眼的急忙奉上茶點果品。姜景昀小臉沉沉的,看著姜景旭的背影和那些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緊緊咬著牙關,一聲沒吭。本棠外,莊明鳶將這一幕全收進了眼底。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受辱,幾乎將嘴唇咬破。幾次壓制住了沖進去的沖動,轉身離開本堂。莊明鳶神色恍然地游走在宮殿里,那些熟悉的景色和事物,十年不見,都已經非常陌生。突然抬頭,看到一處焦黑的殘垣斷壁,在一片金碧輝煌的宮殿里,顯得那么格格不入。莊明鳶心中咯噔一聲,走到跟前,抬頭看去。“東宮”兩個字依然在,卻已經殘破不堪。自從那日太子棺槨失火,引燃東宮之后,姜成瑞便覺得這里不吉利。遂命人另選他址修建東宮,這里便只壘了道矮墻擱置下來。莊明鳶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筑,心中不禁想起當年新婚,跟太子耳鬢廝磨、舉案齊眉的幸福日子。若非后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