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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一輩子都不夠的雙唇,就在嘴邊。第29章得護著他聶云川輕巧地點過一個個飛檐,鳥兒一樣落在別苑的屋頂上。剛才錯過了那個壓住姜麟嘴唇的機會,現在后悔的有點抓心撓肝。不知怎么的,這事兒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反而沒那么瀟灑了。第一次是真的沒人知道意圖,便就那么利落的做了。接下來一有心思,就覺得被人家看透,便不好意思起來。其實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來著,更不想讓姜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精蟲上腦的,看見他就把持不住的小不修。于是聶云川就生生地剎住車,真情實感地安慰了姜麟,送他到床上睡覺,安分守己地退出來。現在,立在別苑的房頂上,看著偏西的月亮,聶云川伸手給了自己一拳。后悔的腸子都青了,以至于滿腦子除了沒完成的那個吻,啥也想不起來。聶云川帶著一腦子想象的吻和姜麟的面孔、嘴唇,沮喪地飛身跳進別苑的院子。就在腳著地的那一瞬間,一道預知危險的寒光總算穿透了那一層層的吻和姜麟迷人雙唇,釘在了聶云川的心上。可惜已經太晚,聶云川雙手剛握緊,四把刀已經架在脖子上。聶云川垂眸思忖瞬間,干脆地放開了捏著的雙手,乖乖地被押進房間。別苑的房間本來就矮小-逼仄,現在只點了一支蠟燭,更顯得昏暗壓抑。一個身著華服的人橫靠在窗邊的榻上,閉著眼睛養神。即使是在小憩,那冰寒陰鷙也沒有消減半分。榻下,向右雙手抱膝,蜷縮在地板上,可憐巴巴地抬起頭:“少當家……”聶云川點點頭,目光看向榻上的人,沒有吭聲。那人也沒醒,就一直睡著,整個房間安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顯得更加壓抑。聶云川等了一刻,方才的緊張和驚慌在時間的流逝下和脾氣的上升中便被磨得沒剩下多少。于是咳嗽了一聲,剛要說話,榻上那個冷閻羅卻睜開了眼睛。冰寒的目光直直地盯過來,仿佛盯進了聶云川的心中。他心中罵了聲,暗道:“難怪人人都怕他,這家伙冷血的連一絲人味都沒有?!?/br>雖這么想,但少當家也是跟鷹嘴山各種神獸打著架長大的,把野狼、黑熊摔得狗吃屎,再厲害的人,也不會害怕到亂了方寸。于是開口道:“淳王殿下,既然您這么看得上這地兒,喜歡在這兒睡覺,那我肯定不能跟您爭?!?/br>說著就要上前拉起向右:“我們趕緊滾,省的礙您的眼?!?/br>不過還沒走了一步,嗆啷一聲,兩柄長刀又架在了脖子上。一個太監立在榻前,伸了手過去,姜沐坤扶住了,緩緩地坐好。太監又幫他整理好衣衫,捧上一杯熱茶。姜沐坤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將目光轉向聶云川。聶云川也不甘示弱,沒有躲避,就那么直直地迎上兩道冰冷的目光。姜沐坤冰冷的神情絲毫沒有波瀾,嘴唇微啟,直入主題:“方禪,在鷹嘴山上?”聶云川眼珠轉了轉:“哪個方禪?”“就是教你醫治羊角風的點xue手法,那本的作者?!苯謇ふZ速不急不緩,語調平淡的仿佛一塊光滑的冰板……又冷又硬。“我醫術是自學?!甭櫾拼ㄟ诌肿?,神情仿佛逗弄人類的山中野猴:“小爺聰明絕頂,任何技術都是無師自通。這是天分,我本來不想這么炫耀的……”“呵呵……”姜沐坤笑了笑,卻很神奇的更加陰鷙冰冷了,聶云川一直想不明白,姜沐坤是如何把所有的表情都變成三九寒天的。“養兒十九載,白銀十萬兩……富可敵國武陽王,拿出九萬不算多……再說壓價不像話,最少六萬沒商量……”姜沐坤說著又笑笑:“方禪也算有學問的,怎么這么多年最愛的還是打油詩呢?!?/br>聶云川愣了愣,不明就里,但是一眼瞟見蹲在地上的向右,就見他擠眉弄眼的,似乎在對自己發送什么信號。姜沐坤也沒讓聶云川琢磨太久,冷冷地道:“這是方禪跟武陽王為了你的贖金討價還價的密信……啊,對了,最后一封,本王倒是有點不懂了。已經侃價到三萬,為何寫了‘只能再便宜兩萬’這么句不押韻又弱智的話?”聶云川跟向右對視一眼,心中臟話過了一遍。沒錯,鷹嘴山大當家的數學、文采都是這么差。看著人家飛鴿來來往往,心癢難忍,瞞著大家偷著發了一只,活生生少拿了一萬兩白銀。姜沐坤沒在乎兩個人的眉來眼去,繼續道:“方禪躲在鷹嘴山,不改行事方式,不藏著掖著,甚至連名字都沒改,他還不如就貼個告示,昭告天下呢?!?/br>聶云川咬咬牙關,猛地站直身體道:“是,軍師就是方禪,就在我們鷹嘴山上,你有本事,帶人去把他抓回來呀!”姜沐坤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云南天在鷹嘴山布下迷陣,你當然知道本王進不去才如此說?!?/br>“呵呵,那就沒辦法了?!甭櫾拼ǖ靡獾負蠐媳亲?。“是的,原本是沒辦法,但現在有了你在本王手上,便有了辦法?!苯謇ご竭吀∑鹨唤z手到擒來的微笑:“看你這一身本事,方禪是拿你當兒子教養的,想來若是你少了點什么,他必會著急吧?!?/br>聶云川一聽,立刻道:“王爺的意思是把我象姜麟那樣弄斷手腳,用來威脅老酸菜?呵呵王爺放心,他不會來的?!闭f著刷地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的傷疤:“王爺,看,這肋骨,老酸菜打斷的。這傷疤,他把我扔進黑熊洞,讓黑熊抓的……”“您說他神醫蓋世,可從來沒給我治療過。這些傷都是我自己看著醫書自己給自己治療的。教我?您猜錯了,老酸菜從來沒有教過我。都是小爺自己偷來背的,而且為了報復他,那本書已經被我燒了?!?/br>“什么?”這下子姜沐坤總算有了些驚訝的表情:“那書你燒了?”這時候旁邊的太監丘赫終于忍不住怒道:“竟敢跟殿下如此講話,還敢裸著身體,簡直是目無王法!”聶云川嘖嘖兩聲道:“小爺給你們看都沒說吃虧呢,你個老太監還這么多話?!?/br>丘赫氣的臉都綠了,但是瞟了一眼姜沐坤卻只得壓下火氣。姜沐神情已經恢復正常,保持著居高臨下的神態,審視著聶云川:“你似乎什么都不怕?”“當然,我是山賊,山賊都是賤命一條,還能有什么怕的?!甭櫾拼ú皇救醯牡?。“這么說,武陽王府的人加上鷹嘴山的人,全部殺了,也威脅不到你?!?/br>聶云川愣了一下,沒看出來姜沐坤說的是真是假。但想想要殺了這么多人,尤其是鷹嘴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