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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覺令他本能地朝旁邊一撲,只見一道刺目的光線劃過,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燒焦的圓洞。“你?!”他瞳孔緊縮,立刻舉起手中的微型激光槍,對準靠近的幾個人影,連開四槍,槍槍爆頭。話音戛然而止,過了片刻,才又斷斷續續地傳來:“我我我我們們去去去哪哪哪哪哪……”聽到古怪而拖沓的電子音,首領又是幾槍射出。零件落地的聲音傳來,他走進一看,只見那里矗立著四個成人大小的安保型機器人。此時機器人已經損壞,頭部有兩個燒焦的透明空洞,像是死不瞑目的眼睛。“老大,咱們怎么辦?”與剛才一模一樣的聲音驟然在身后響起,首領轉身便是一槍,可緊接著意識到什么,目眥欲裂,猛地大喊:“躲開——”重物落地,聲音悶悶的,血腥氣彌散開來。他幾乎是跑到對方身邊,卻只看到一具沒有頭的尸體。他的同伴,被他親手殺死了。祝時祺咳嗽一聲,繼續調動安保機器人圍殲剩余的匪徒??諝庋h系統已經被他關閉,此時天光漸暗,借助濃煙的掩護,安保機器人悄無聲息地混入,偽裝成他們的同伴,趁機進行暗殺。比時間流逝更快的,是他們的生命。祝時祺緊盯屏幕,嘴唇微微蠕動,發出輕不可聞的倒數:“五……四,三、二、一?!?/br>只剩最后一個了,而外面的安保機器人仍有十七個,十七對一,綽綽有余。祝時祺此時已經到達極限,再也忍耐不住,低低呻吟起來。忍耐已久的發情期,終于爆發了。祝時祺將被子枕頭全部扯下,在房間的角落開始“筑巢”。他先在厚厚軟軟的地毯上鋪上溫暖的被褥,又用枕頭壘砌柔軟的墻壁,用床單蓋好后,他從特意留出的入口爬進去,蜷縮起身體。祝時祺整個人仿佛被硬生生一分為二,他的rou體以及靈魂都無比渴盼地期望著自己的alpha,然而理智卻告訴他,這是全無可能的奢望。想見他,想擁抱他,想親吻他。祝時祺的腦袋與后頸一同尖銳地疼痛起來,甜蜜的幻想與冷酷的現實交織,他努力想從回憶中汲取一點溫暖,卻一次又一次想起狄言殘酷的拒絕。世上有三十五億人,為什么偏偏要選擇他?狄言這樣問過,明明是那樣俊朗陽光的面龐,卻隱含著怒意。可祝時祺也無法回答。喜歡狄言,真是太難過,太揪心,又太痛苦的一件事。任何生物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祝時祺只是外表冷淡,并不是真的無堅不摧。他也不想被冰冷地拒絕,不想自己一味付出沒有回應,然而,盡管被傷害得千瘡百孔,他卻還是忍不住向狄言靠近。真是太賤了。祝時祺唾棄自己。最難過的時候,他每天晚上都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不再喜歡狄言,可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看到那抹絢爛的晨光,祝時祺又不免悄悄地升起希望。還是再堅持一下下比較好。祝時祺總是這樣幻想。萬一今天,他就喜歡上我了呢?如果這件事發生在祝商祺身上,祝時祺會覺得這個倒霉弟弟傻得要命——整整七年,狄言都沒有動心,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變了心思。然而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祝時祺便智商陡降,從一個精明冷靜的家伙變成了傻乎乎的大笨蛋,整天就只會癡心妄想,一點最基本的邏輯都不講。溫暖安全的巢已經筑好,祝時祺卻沒有等來他的alpha。生理本能占據了他的意識,他焦躁不安,發出更加濃烈的信息素,身體亦完全做好準備,只等待深愛的對象快點出現。他不來,是我做錯了什么嗎?祝時祺皺著眉。他燒成一團漿糊的腦袋已經全然忘記了當下的情況,把手頭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全部用來尋找狄言。這里、這里、這里都沒有。他突破了教育中心,在里面并沒有發現狄言的信息。他或許已經被“保釋”出去,也可能是自己寫完了相應的檢討,重新通過了信息素公則的測試。可他又會去哪里呢?祝時祺緊接著想到,自己此時被人挾持,警方一定會通知他的家屬。雖然兩人的離婚申請已經發出,但如果未通過審核,他們依舊是名義上的伴侶。于是他立刻查找祝商祺周邊。……沒有。祝時祺心中一沉,又看了看自己的家。沒有任何人回去過的痕跡,床頭的合照已經被處理干凈,屋里不再有祝時祺的氣息。哪里都找不到狄言。祝時祺咬住手指,開始查找狄言的朋友。與他不同,狄言交游甚廣,知心的朋友也有很多。祝時祺一個個找過去,最后,終于找到了蛛絲馬跡。江錦年。祝時祺皺起眉。這是狄言的好友之一,是個典型的紈绔子弟,更是個很漂亮的beta,平時玩得很開。祝時祺并不喜歡他,他也因為狄言的關系,不喜歡祝時祺。這個時候,江錦年聯系狄言做什么呢?祝時祺侵入江錦年的終端,通過攝像頭,看到昏暗而斑斕的燈光,曖昧而奢靡的包廂,以及流光掩映下,狄言的臉。“找到了……”祝時祺喃喃自語,愣在原地。與此同時,祝時祺并沒有察覺到,這間屋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鮮血淋漓的身影悄然走進,看著角落里那個柔軟又脆弱的“巢”,舔了舔唇,露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吐出與祝時祺一模一樣的呢喃:“找到了?!?/br>第十一章第一次循環(11)2x33年2月23日,19:00,梧桐樹酒店頂樓套間。祝時祺愣愣地,看著投射出的狄言的臉。他沒有想到,上午剛剛分開,自己生死未卜,狄言卻已經出現在了這種地方。他的“巢”被人摧毀,覆蓋在上面的床單被一把掀開,柔軟的枕頭丟得到處都是,純白的羽絨紛紛揚揚,不安地漂浮在空氣中對身遭發生的一切,祝時祺置若罔聞。直到胳膊傳來一陣疼痛,他才后知后覺有人闖入,茫然抬頭,看向動作粗暴地扯著自己的男人。“你……”他混沌的大腦一片錯愕,片刻之后才想起這人的身份,“怎么……不可能?!?/br>“怎么不可能?”出現在祝時祺面前的,赫然是恐怖分子的首領。此時他渾身浴血,可聲音卻輕柔而曖昧,令祝時祺無端生出一股冷意。在分不清敵友的情況下,安保機器人只要能夠接近目標,憑借其遠遠超越人類的反應速度,進行暗殺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祝時祺已經干擾了他們的熱量感應儀,大大提升了他們分辨伙伴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