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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昨天突然被告之秦錦要離開這個事實,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孩子啊,你一個人能去哪兒???”孟父問他。秦錦回答道:“叔叔,我打算出國讀書,您不用擔心,這也是我一直的愿望?!?/br>“怎么,怎么還瞞著豆包呢,早點說,我們也好跟你踐行???”秦錦搖了搖頭,實在不敢正視孟父關切的目光,只得低垂著頭看向地面道:“叔叔,真的不用了,我就這樣走吧,謝謝您還有阿姨一直以來的照顧?!?/br>孟母緊緊攥著秦錦的胳膊,眼眸里的熱淚奪眶而出,她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可是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說道:“是阿姨不好…小錦,阿姨不好……”送給孟欽時的禮物被細心包裝好后放在了他的房間里,里面還裝這一封手寫信,秦錦把所有想要說的卻沒辦法當面說的話全部寫進了這封信里,等孟欽時明天回來就能看見。顧之昀和他的秘書已經到樓下了,他們上來幫秦錦拿了箱子,又與孟家夫婦再三告別。秦錦坐在汽車后座,直到汽車發動也沒敢再回頭看一眼,他知道孟家夫婦就站在身后,他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他們揮手道別的模樣,也能看見這條他與孟欽時肩并肩走過的巷子。他在這里生活了整整十年,從年僅六歲的小孩童成長為十七歲的少年,時光匆匆而過,將所有的回憶都鎖進了盒子里。這所有的一切都與孟欽時密不可分。還記得天臺那罐冰啤酒,那個酒精作用下的吻,也還記得兩個人趁著巷子里無人偷偷牽在一起的手,還有大白兔奶糖的奶香味道,少年英俊挺拔的身姿,以及每個盛夏時節站在樓下仰頭大喊著“秦錦,你下來玩兒呀”的明朗聲線。秦錦閉了閉眼,試圖強行將自己從回憶里拉扯出來。“姐夫!”汽車行駛在主干道上,孟欽時突然叫了一聲。被叫的人一個急剎車,回過頭看他:“怎么了?”“掉頭,回去!”“你是不是有毛???!”孟雅從副駕駛上回頭看向他,語氣十分不滿:“這會兒怎么掉頭?你看看這有掉頭的地兒嗎?”“我把東西往家里了,掉頭!”孟欽時著急忙慌的沖他倆喊著,神情十分慌張,他心里太亂了,總覺得有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正在發生,如果他不回去一趟一定會后悔。“這……”孟欽時他姐夫向來脾氣溫和,這會兒只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自家老婆。孟雅知道秦錦這會兒要走,當然不會同意孟欽時回去,態度十分強硬:“掉什么頭!繼續走!手機帶了就行了,能有什么重要東西,反正明天就回來了!”“不行!我必須回去拿!很重要!”孟欽時完全不肯讓步,伸手就去開車門,趁著前排那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打開車門出去了,頭也不回的朝著路口一路狂奔。孟雅搖下車窗,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人就已經跑得沒影了,她不耐煩地拍了一下車門,深吸了一口氣指揮道:“掉頭回去,把他給我截下來!”顧之昀的車駛出了巷子,以緩慢的速度行駛在不算太寬闊的街道上,這一片的車多但是路窄,再加上有些小攤小販會趁著城關交警不在出來擺攤,原本不寬闊的路就會變得更窄,幾乎是以龜速在移動。秦錦耳朵里塞著耳機,里面傳來的旋律溫柔而緩慢,歌詞一遍遍道出內心的柔軟情愫,秦錦很喜歡這首歌,在發布當天就將它反反復復的聽了好多遍,幾乎是無限循環。車窗外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他的眼神又恢復了過往的冰冷與疏離。突然,余光瞟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路狂奔著從車窗外晃過,他的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緊緊攥著手機,耳機里的音樂聲逐漸飄遠,哪怕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回頭不要回頭千萬別看。但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透過車后窗看了一眼。如同有心靈感應一般,原本奔跑著的少年也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了這輛車上。孟欽時站在原地,緊緊地盯著正緩緩朝著路口駛去的車,在四目相對的一瞬,心里所有的不安與慌亂終于找到了出口。仿佛有一道天雷在那一個瞬間劈了下來,將他整個人都要劈成兩塊。初春時節的清晨,風中的寒意刺骨,孟欽時就這樣定定的站在那里,注視著后車窗內那雙熟悉的眼漸漸遠去。秦錦的面容隨著汽車的開遠而越發模糊,到最后幾乎什么也看不清。“等等,等等!”孟欽時如夢初醒,拔腿就跑,朝著汽車駛出的方向拼命追著:“等等!秦錦!你去哪兒!你要去哪兒??!”顧之昀透過后視鏡看見了那個奔跑著的身影,又回頭看了看秦錦,后者耳朵里塞著耳機,閉著眼睛,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似乎對于外頭的動靜充耳不聞;可是他卻能清楚的感知到秦錦的情緒,那是一種竭盡全力的克制。奔跑著的少年被駛入主干道后提起來的車速甩開了,從后視鏡里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連同那條巷子一起都被拋在了腦后,顧之昀抬眼又確認了一遍,最終無聲地嘆出一口氣。孟欽時彎腰扶著膝蓋不停地喘著粗氣,他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黑發都被汗水浸濕緊緊貼著臉龐,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在汽車匯入了主干道的那一刻緊緊包裹著他。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那些不安都不是空xue來風,原來他真的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個。他太累了——仰頭跌坐進路邊的雪堆里,完全不顧自己的衣服都被臟兮兮的雪水打濕,胸口不停地起伏著,如同一個被主人丟棄的犬類動物,懊喪又無助。第68章等著流浪的你來牽住我的手。孟欽時拆開了那個放在自己房間的禮物盒子,里面放著一對陶土娃娃,是按照他的草稿本上畫的那兩個手拉手的Q版小人兒捏的,陶土娃娃下面還有一封信,孟欽時不敢打開信封,他知道那里面寫著的內容一定是他不想看見的。房門緊鎖著,他將那對陶土娃娃從盒子里拿出來,捧在手心里,指腹輕輕摩挲過那只白襯衣娃娃的臉,突然就紅了眼眶。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為什么那天秦錦和孟母的樣子都怪怪的,為什么那天秦錦會突然出去吃飯,為什么回來的路上突然會答應他去買煙花,為什么今天突然要他去舅舅家里拜年還催得那么急。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然發生了,只是秦錦獨自一人承受了原本應該兩個人共同承擔的一切,哪怕是去找顧之昀幫忙也不愿意讓他夾在中間為難。他長長嘆出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打開了信封。孟欽時,我挺煩你的,十年前剛碰見你那會兒我就在想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