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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薄唇,回想起片刻之前流芳閣里曾發生的事,又會忍不住悄悄肖想起來,若是方才他沒有……晏春熙想到這兒,望著關雋臣嘴唇的眼神里,不由頓時泛起了一抹羞怯,他有些心虛地微微轉開眼睛,可是小動作卻瞬間被關雋臣察覺到了。“想什么呢?”關雋臣輕輕托起少年的下巴。晏春熙嘴唇囁喏了一下,可是隨即卻又帶著些期翼地,眼神亮亮地望著關雋臣,他似乎是頗為緊張,開口時也不由磕巴了一下:“那你、你還會……再為我、為我那樣嗎……?”關雋臣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覺又好氣又好笑,看來這么一來,這小家伙還惦記上他了。他頗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微微瞇起雙眼:“你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盤啊,我碰不得你,倒還得伺候你呢?!?/br>晏春熙臉一下子有些紅了,他雖然自知理虧,可仍是十分聰明。他知道關雋臣這般說也不是生氣,于是抬眼悄悄看了一下關雋臣的神色,便用雙臂把關雋臣的頸子圈住,把熱乎乎的臉蛋貼了上來。他雖然不明說,可撒嬌的意思卻已十足地明了了。關雋臣哪吃得住晏春熙這一招,他苦笑了一下,妥協道:“你若是喜歡,自然是可以。只是,也得待我把這小風寒養好罷——成不成,晏大公子?”他說到這里,細想起來又氣得心癢癢的,只得恨恨地咬了一下少年薄薄的耳垂,低聲道:“小魔頭,竟在我這兒騙吃騙喝作威作福,我看我欠你的——是怎么也還不清的了?!?/br>晏春熙聽他這般說,忍不住“噗”地笑了起來,他近些日子鮮少這樣笑過,一對兒小梨渦輕輕淺淺地挽了起來,甜得叫關雋臣霎時間半點不甘愿也沒有了。少年笑了一下,可隨即馬上便用潔白的牙齒咬了一下嘴唇。他慌忙用手摸了摸關雋臣的額頭,觸手之處只覺得熱得燙人,眼里登時浮起了一絲憂慮,可還沒等他開口,關雋臣就已經摸了摸他的臉蛋,沉聲道:“沒事,我的身子我清楚,明日再叫大夫來看便是了,不過幾日間便好了,別憂心?!?/br>“成哥哥,我、我抱著你,你快睡吧……”晏春熙摟著關雋臣的脖頸,竟頗為主動地吻了一下關雋臣的額頭,他這般動作倒也少見,倒像是往常的兩人顛倒了過來一般但不知怎的,感覺到少年溫熱的鼻息就這么輕輕在他的耳側呼吸著,關雋臣竟也覺得頗為安心,他拍了拍晏春熙的背脊,便闔起了眼簾。這一覺,倒的確是睡了個昏天黑地,可是次日醒來之時,關雋臣卻沒想到他迎來的竟不是王府的大夫,而是奉詔前來的烏衣巷指揮使夏白眉。興許就是那一夜,大周成德三年的秋天悄然邁向了盡頭。第二十六章“王爺、王爺……”關雋臣是被一陣急切的喚聲吵醒的。他才剛睜開眼,便瞬間感到頭如同撕裂般地痛了起來,連鼻息都熱得像是整個人燒了起來似的。“可是有事?”關雋臣見王謹之微微躬身站在床榻邊,他雖然此時臉色極差,可也知道王謹之絕不是莽撞之人,因此也頓時便知定是有緊要事。“王爺,烏衣巷夏指揮使清晨奉詔前來——他已在正心殿前等著宣旨了?!?/br>“皇上有旨意?”關雋臣的面上一下子浮起了一層寒霜。他當然知道夏白眉親自前來宣旨意味著什么。他早有所預料,只是仍沒想到,這一天來得竟這般快。“待我更衣?!?/br>他顧不得身子不適,可剛一動才發覺胸口一沉,這才發覺晏春熙仍還趴在他胸膛上睡著。一抹秋日自窗隙照在少年臉蛋上,皮膚上細細的絨毛都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那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嘴角還淺淺地挽起,似乎他在睡夢中到了一個美好的地方。關雋臣低頭看著晏春熙,在這當兒,面上竟仍還微微浮現出了一絲柔情,隨即便輕輕抱起少年放在床榻一邊。可他剛下床,王謹之已經神情凝重地開口道:“王爺,夏指揮使說,他有圣上口諭……今日除了宣旨一事,他也要見到晏公子?!?/br>“什么?”關雋臣猛地站了起來,眉宇間那道劍紋頓時煞氣地擰了起來。他知道夏白眉定是沖著他來的,平南王謀逆大案懸在那兒,數月來都未曾審理。這不是因為周英帝不打算動手,而是因為在周英帝這盤大棋之中,他關雋臣才是周英帝真正步步緊逼,想要徹底吃下的那條大魚。他有所準備、有所調度,絕不會就此束手就擒。可是——夏白眉這一著,卻一下子便擊中了他最虛弱的那一根軟肋。晏春熙。關雋臣一雙丹鳳眼陰沉地瞇了起來,他用手指輕輕按了按一跳一跳劇痛無比的太陽xue,聲音沙啞地道:“把白溯寒叫來?!?/br>他說到這里,微微頓了一頓,面上帶上了一絲冷峭,一字一頓地道:“然后叫人為本王和晏公子更衣,夏指揮使親臨宣旨,禮制上不能馬虎?!?/br>“是?!蓖踔斨匀辉缬袦蕚?,他轉身出門,緊接著便帶了捧著親王袍服的司月回來。司月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關雋臣更衣,關雋臣則默默地凝視著銅鏡。鏡中的他一身絳紫色滾金親王袍服,腰間系玉帶,黑色的長發則攏起高高束入赤金冠之中,端得是華貴無匹。好一個蓋世王侯。他的眼簾微微垂下,斂住了陰冷的眼神。……晏春熙還在睡夢中便被司月喚了起來,他看屋里不見關雋臣,本就有些納悶,可是司月也說不上是什么緣由,只是面色凝重急匆匆地幫晏春熙穿戴好。晏春熙出身優渥,也對禮制有所了解。一見身上穿的袍服規制與往日都有所不同,便感覺到今日定是有大事發生。他顧不得別的,剛一穿戴好便趕緊走出出內室。只見關雋臣雙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沉默地望著窗外有些肅殺的秋色,而王謹之和白溯寒都低著頭躬身站在他背后,整個中堂之中仿佛無形之中陰云密布起來。“成哥哥……”晏春熙一見關雋臣身上的親王袍服,臉霎時間便有些白了。寧王府坐鎮金陵,乃是從一品親王的府邸,能讓一位當朝親王大清早換上全套親王袍服的,只可能有一個緣由——宮里遣人宣旨。關雋臣轉頭看了晏春熙一眼,卻沒應聲。他黑發高束,鬢角也整齊地修好,露出了光潔高傲的額頭,面無表情的樣子顯得格外疏離,仿佛徒然之間便成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寧親王,與昨夜溫存細語的他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般。關雋臣不應聲,白溯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