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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的余地。 它似乎有點惱怒了。 往常的獵物可是輕輕松松就被抓住塞進嘴巴大嚼特嚼,如今卻被溜得團團轉,大為光火的怪嬰愈加暴躁,飛快地爬向顧淺所在的方向。 也幸虧她還有所依仗。 別看這家伙的行動看似笨拙,往前一邁就是好幾米遠,換算下來速度著實驚人。要不是顧淺趕著往自己的屬性上又多加了幾點,如今恐怕也早進了它的肚子。 踩過的地面幾乎在她抬腳的下一秒就只剩下了無法立足的裂紋,怪嬰追得越來越快,連顧淺都有點要吃不消。 當她又翻過一個窗臺時,怪嬰的耐心終于消耗殆盡,它怪叫一聲,也真不在乎自己還能不能真吃進嘴里了,干脆徑直用整個身體向那棟小洋樓壓了下去。隨著轟然的巨響,塌落下來的樓房足以把一個人壓成rou醬。 然而,塵埃散盡,原地早已不見了那個人類的身影。 非但如此,取而代之的是—— “唔嗷啊啊啊啊——”怪嬰臉上一瞬間的迷茫都還沒來得及散去,就因為小臂上傳來的灼痛哀嚎出聲,顧淺不得不死死捂住耳朵才好歹堵住點聲音,“喝啊啊啊啊嗷啊??!” 它狂亂地揮舞著胳膊,可越是這么動作,纏在那兩只粗壯小臂上的爬山虎就吸食得越興奮。 那些玩意兒捆得愈來愈緊,怪嬰的哀鳴聲也又凄烈了幾分,它被纏住的胳臂和手腕再無法像之前被刺穿那樣愈合,而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融化成了液體,淅淅瀝瀝地滴落下來。 顧淺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冷眼看著這體型龐大的植物嬰兒試圖撕脫還在不斷纏上來的爬山虎。 一根同樣在分泌著腐蝕液的細長須藤經過她身邊,似有所感地往近靠了靠。顧淺屏住呼吸,任它貼得越來越近,在眼看著馬上要挨到自己臉的地方卷了一卷,終于打消了疑慮,餓狼一般的撲向了不遠處仍在掙扎的龐然巨物。 它們平時枯守在這車庫,難得碰上這大得驚人的獵物,哪怕再覺危險也只貪圖能汲取多少是多少的養分。 數米之外亂成一團,顧淺早已在怪嬰制造出那么大動靜的同時拉開了夠遠的距離,難得不用她直接動手,這會兒坐山觀虎斗就差嗑瓜子了。 她當然是故意的。 她對一路上過來的地形還有點印象,干脆繞了個小圈,用各種各樣的建筑物拖延對方追上來的時間,直接把它引到了那間車庫的背后。 誘使怪嬰打穿了樓房后,再之后的下場不用想都能預見了。 那怪物的尖叫聲愈發的憤怒激昂,和爬山虎的搏斗中到底是它更勝一籌。怪嬰也顧不上自己的手掌還在不斷地溶解了,它憤懣地撕扯著這些藤條,大把的蔓生植物被連根拔起。爬山虎終究不是無窮無盡的,撲上來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怪嬰終于有余裕從這惱人的纏斗中分出神來,它扭過腦袋,沒了干擾,它輕易就看到了害它白吃了這么多苦頭的罪魁禍首。 它“呀呀”地叫著,當然,這經過它那尚未發育完全的聲帶扭曲也全變成了古怪可怖的怪音,毫不猶豫地舉起拳頭就朝站在空地中央躲也未躲的顧淺狠狠砸去—— 它的拳頭再無法向下移動半分。 顧淺也咬緊了牙關。 她腳下的地面裂開了蜘蛛網似的裂紋,兩手同時撐住怪嬰的指頭,一腳在前一腳在后地緩和住了迎面而來的沖力。 背著光的怪物身形龐大,但她清楚,這些植物的養分恐怕都是有限的,正如此時,雖然它的手已經恢復了大半,可瞧上去明顯比之前瘦弱了許多。 出于莫名其妙的“直覺”,怪嬰油然而生出一種恐慌。 它掙扎著想抬起手來,這回可不由著它說了算了,顧淺一見這家伙有要松手的意思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的手指頭。 她抓得夠牢,怪嬰甩了幾下都硬是沒甩下去。明明是該就勢一口咬下對方腦袋的大好時機,它卻在慌亂之下只剩下混亂的嘶喊,恨不得把這人類掄在墻上捶成rou泥。 這正合顧淺的意。 她只需要一個支點。 在它舉過頭頂的那一刻,顧淺順著慣性,縱身一躍。 怪嬰那足以把人甩飛出去的力氣恰恰成了她的助力,她調轉身體后的那一記側踢,正正好好地落在了它的后腦殼上! 咔。 一切宛如在這一剎那靜止,伴隨著太陽落山的最后一點余暉遠去,時間再度開始流轉的下一秒,怪嬰巨山般的身體驀然向前傾去,砸出轟然的巨響。 顧淺及時地抓住了旁邊那塊凸出來的石板當了下緩沖,這才沒直接從十余米高的高空直接摔下來。她落地的位置正好是怪嬰的背部,這下也緊盯著這怪物的反應。 她不知道這種植物進化而來的“新人類”有沒有骨骼,但她可以肯定方才那一下擊碎了什么,只不過…… 就它之前所表現出的狀態,應該還不至于會這么輕易地一蹶不振才對。 夜色徹底籠罩了天空,四周一片靜謐,但又與白天那危機四伏的寂靜有所不同。顧淺的視線掃過周圍,發覺本應從怪嬰手上幸存下來的幾根藤條也蔫蔫地耷拉著,連半點會活動的跡象都沒有。但她的視野也僅限于這一小片范圍了。 顧淺從兜里摸出一樣不過手指長短的東西,在手中轉了個個兒。 “啪”的一聲,她推開了手電筒的開關。 光線落在垂落下來的藤蔓上,其中的某根猛然抖動了下,顧淺反應得也快,在它來得及動彈之前就把手電筒換了個方向。她的余光還留神著藤條,只見它又有氣無力地橫在路面上,仿佛剛才那一下只不過是她的幻覺。 難道說,支撐著這些植物以至于所謂的“新人類”活動的動力…… 顧淺心里隱隱浮現出一種可能。 雖然還只是猜測,但她心里肯定得已是八|九不離十,差的只是得到親口確認。 這手電筒是那個中年大叔在臨走前塞給她的,盡管他當時疼痛交加之下忙亂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但意思恐怕就是讓她等拖到天黑以后、植物們都暫時動不了后再打著光找過去。 顧淺最后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怪嬰,心下了然它估計明天一早天亮就會淪為僅剩幾根爬山虎的食糧。 既然有“人”幫忙收尸,她干脆也不再管,小心地控制著手電筒照亮的方向,盡可能讓光不要照到那些林林總總地占滿了地面的植株上。她七拐八繞,得虧是記性還算好,竟然真的一路穿過廢墟,找回了她和中年人分頭行動的地點。 她只能憑著個大概的印象,但好在徘徊時看到了墻上用手涂抹出的那一道血跡。顧淺還記得那中年人說走過豬籠草這一段后就會安全很多,她循著血痕指引,果真看見道路上的草木要比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