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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坐下。佟凜也沒客氣,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換了個輕松的環境,心情也明快了不少。楚喬走到墻邊的長桌旁扭頭問道:“來杯咖啡?”“可以?!辟C一邊打量著四下的擺設,一邊感嘆這座監獄真是應有盡有,就聽腦海里一個幽幽的聲音嘆息道:“總算逃過一劫,嚇死我了?!?/br>佟凜:“嗯……嗯?我剛才不是開啟了禁言功能嗎?”“呵呵,”系統不無得意道,“升級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壞了禁言功能?!?/br>佟凜:“……”楚喬將泡好的咖啡放在佟凜面前的桌子上,自己走到另一邊坐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把佟凜帶過來的目的,隨后很善意的從抽屜里摸出一盒煙問道:“抽煙嗎?”佟凜瞇起眼睛,看向煙盒的眼神跟之前秦篆盯著他的時候有幾分相似。他克制著劈手奪過煙盒的沖動,努力忽視身體對于深吸一口尼古丁再緩緩吐出煙霧的深度渴求,艱難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我不抽煙?!?/br>楚喬楞了一下,這個男人眼中明明流露出了對他手里煙盒的向往,卻用一種掙扎的態度拒絕了自己的需求,表現出了極為強大的意志力。佟凜猛灌了口咖啡,轉移話題道:“所以,典獄長認為我需要接受心理治療?”楚喬把煙盒收起來,笑道:“你不要把這件事當成負擔,主要就是聊聊天,相對于副典獄長略顯強硬的審訊方式,我相信還是這里比較舒服吧?!?/br>“略顯”——佟凜回想起剛才令人冷汗涔涔的一幕,覺得楚喬未免太過輕描淡寫了。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道:“那就聊吧?!?/br>楚喬面相稚嫩的臉上始終掛著和善的笑意:“以你為主,你說,我聽?!?/br>“說什么?”無命題作文未免太難。“隨便。比如說說你的家庭?!?/br>佟凜回顧了一下原主的生平,慢悠悠道:“我父親是個消防員,為了救一個身陷火海的小女孩殉職了。撫恤金被上司私吞,我母親換了抑郁癥,一度想帶著我自殺……”原主的人生真是糟糕的一塌糊涂,佟凜平鋪直敘的講述完畢,又喝了口咖啡潤了潤嗓子。楚喬一直靜靜的聽著,也沒有做出任何評論,只是點點頭道:“那你對戰爭之王是怎么看待的?”佟凜勾起嘴角道:“我都不認識這個人,就替他背了這么大一個鍋,你說我該怎么看待他?”楚喬沉吟道:“一個人的確不該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承擔罪責。如果你有戰爭之王發動以往幾次戰爭時候的不在場證明的話就好了?!?/br>這話好像是在暗示什么,佟凜試圖從年輕的臉上尋找一絲破綻,但那張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無懈可擊。他不知道自己端詳著楚喬的同時,有個男人正在監控器的屏幕上注視著自己。第39章獄火監情05熊飛目不轉睛的盯著監控器屏幕上的男人,仿佛在琢磨某個神奇精巧的玄妙之物般,細細觀察捕捉男人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對于犯人a15820,熊飛以往的印象僅有兩個:一,戰爭之王;二,他叫白棠。還記得犯人a15820在剛剛被送到詭雛號上的時候,他像是一只受驚的鳥,聽到弓弦的聲音就會心臟崩裂從天空墜落。那時他神情慌張,佝僂著肩背,每走一步都仿佛是邁向地獄般艱難,眼眶總是泛著紅色,將指甲咬的參差不齊,對他稍微大聲說句話,他就會一驚一乍,將身體蜷縮起來。由于“戰爭之王”的名號太過響亮,任誰都不會輕視,所以當白棠與這個名頭擁有強大反差的形象出現在詭雛號上,每個人都感到無比驚訝。但熊飛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在見到白棠第一眼的時候,就心生懷疑,因為他深諳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詭雛號上就關著很多看似彬彬有禮、溫柔和善,實則骨子里流毒、手上占滿了血腥的狂徒。被關入監獄后,犯人a15820不斷的重復著“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什么戰爭之王”,卻又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在幾次提審的觀察后,熊飛不止一次的想,要么是這個男人十分善于偽裝,用滴水不漏的謊言和演技將自己裝扮成另一個人,要么就是星際調查局真的抓錯人了。至于會記住一個犯人的名字,是因為熊飛對于甜食,尤其是白糖,自幼便有著非比尋常的愛好。他極愛吃糖,近兩年更是到了沒有糖就無法思考的地步。作為一個工作狂,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常常廢寢忘食,可能是這個原因,他時不時會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心跳加速,冷汗直流。他覺得這是低血糖的癥狀,對糖的需求變本加厲,只要吃了糖就能感到心率平穩下來。但他畢竟是一個強硬的男人,是詭雛號的典獄長,總不能像個小孩一樣隨身揣著糖,于是他把糖都放在了楚喬的口袋里,有需要的時候就把楚喬叫過來,或者在他處理完成工作的時候去心理治療室補充一下糖份。今天聽說犯人a15820在放風的時候引發了一場不小的sao亂,以一敵眾,氣勢凌厲,在獄警震驚的描述中,還有那么點兼人之勇、萬夫不當的意思。熊飛起初還有點不相信,遂以為他終于按捺不住露出了真面目,便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楚喬攻破他的心理防線。現在看著男人面對楚喬的種種表現,熊飛再次陷入迷茫。一個人的容貌所呈現出的吸引力,是由他的氣質決定的。以前熊飛沒有太過留意白棠的長相,僅有一個模糊的印象,直到今天才隔著屏幕將他的面容辨識清楚。男人還年輕,皮膚光滑細致,沒有被歲月留下過多的痕跡,眉弓藏鋒,雙眼湛若穹宇,顧盼間帶著幾分慵懶,舉止中顯出幾分灑脫。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在那場sao亂之后,坐在楚喬面前,絲毫沒有緊張慌亂,反而從容不迫,處之泰然。他渾然不似一個罪犯,身上散發出一種被打磨過的銳氣,鋒芒暗藏卻并不尖刻。他既不掙扎申辯,也不暴橫無理,從骨子里透出的漫不經心,是來源于內心極大的自信。而這種自信給人的感覺絕不是盲目的,他像是已經身經百戰,又歷盡滄桑,既能看清自己,又能洞悉他人。熊飛覺得他除了容貌沒有改變,內里仿已然脫胎換骨,甚至是換了一個靈魂,僅僅是軀殼還帶著幾分昔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