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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司青抓虱子似的一把一把纏上身的小蛇丟出去,可是蛇實在太多,一雙手根本不夠用,很快他的衣服里滑進了小蛇,眼前也被蛇影淹沒。司墨灑了一把將司青拉到身后,抽空問道:“司青沒事吧?”“沒事,小心這些蛇?!彼厩嗄樕喟?,繼續梳理著纏上身來的“虱子”。“好多蛇……啊……司墨……”“別怕,我在呢?!彼灸掷餂]有劍,然而他化手如刀,斬除一切障礙,將她護在身后。“司墨……”他不會知道,沒有一刻,他在她眼里的形象會這樣的鮮明。曾經的司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輪轉了經年,竟成長到可以保護她了呢。“呵,還要苦苦掙扎……”樹冠之上,青衣女子收起玉笛,觀看著腳下的紛亂。“誰在苦苦掙扎,尚未可知呢?!?/br>那聲音溫潤柔和,仿佛就在耳邊。青衣女子震驚不已,大聲叫道:“誰?”“我在你上面?!?/br>她抬頭,看到了坐在樹干上的少年。風璃越也正看著她,依舊是溫和無害的模樣。“你是誰?”“我是長生殿主門下,麗姬?!彼牭阶约郝曇魷睾偷幕貞?。“長生殿竟也介入俗事了么?”他微微一笑,聲音愈加溫和,問道:“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能說,不可以說——“為齊少將的離開,爭取更多時間,阻攔你們離開文紫苑?!?/br>“阻止?不是全部抹除嗎?”“主人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br>少年似是吃了一驚,旋即想通了什么,笑道:“齊少將是翼華有名的少將,長生殿若得之,是一大助力。剛才我問過你的話你會全部忘記?!?/br>他說完,跳下樹干,徑直飄向文紫苑的大廳方向。青衣女子死死盯著他的背影,想要將之牢牢記住,片刻后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漠然。“我在干什么?”來不及多想,一道清脆的笛聲驟然響起,打斷了她有些紊亂的思緒,抬眼看去,是一個白衣的少年,執了玉笛在唇邊,正緩緩走向懸崖方向。那曲子,正是她吹奏的曲調——“這曲子,他怎么會的?”那些蛇,跟隨著他的曲調,隨著他涌動。那是一個極詭異的場景,龐大的蛇群,如滾動的海洋,它們糾纏在一起,爭相游向那個看似單薄的身影。后面是萬丈懸崖,再退,就要退到深淵里去了。少年當然知道后面是懸崖,可他仍舊后退著,眼神不著痕跡掃向司墨與司青所在的方位,見他們尚能自保,忽然沖司墨眨眨眼,唇角忽然揚起極燦爛的笑意,飛快的將玉笛卷入衣袖,轉身縱然一跳。身后,蛇群如潮,。司墨一瞬間讀懂了那個笑容的意思——他竟只身引開危險!☆、第七章白塔十天,轉瞬即逝。派出去尋找風璃越的侍衛一波又一波回轉,仍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帶回。“繼續找,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我師弟!”“是!”侍衛嚇得面無人色,矮著身子快速的退了出去。“四哥,你別急,殿主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靈燃安慰道:“他之所以沒有回轉,必定是因為什么事耽誤了,殿主做事,看來就很有分寸的?!?/br>司墨痛苦的閉了閉眼,低沉的嗓音里盡是壓抑的絕望:“他有分寸,我知道,可我們與他失去聯系已經十天了,我怎么能不擔心啊,靈燃,我靜不下心來……”靈燃從后面輕輕環住司墨,也壓低聲音道:“四哥,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br>司墨啞著嗓子喚:“靈燃?”靈燃就笑了,輕輕道:“四哥,殿主他是白風池殿主啊,怎么會有事呢?所以,你要安心,不然等他回來了,你卻病倒了,殿主會擔心的?!?/br>司墨已經沒有精力去想這樣那樣的可能,事實上他也不是個只知道感情用事的人,因此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靈燃的苦心。輕輕拉住她的手,卻只是張了張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靈燃給他倒了杯水,輕聲道:“四哥,把水喝了就去房里休息會兒吧,我在這里等,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br>司墨接過杯子,老老實實喝光,猶豫著道:“靈……”“別說?!膘`燃推著他進里屋,道:“快去休息吧?!?/br>沒有再拒絕,司墨回房休息去了。************************風鈴聲。遙遠而空靈。一道青色的影子不停的在眼前晃,盡管張開了眼睛,眼前仍舊模糊一片。“越哥哥,輕眠要永遠和越哥哥在一起,不分開?!?/br>“小眠……”這一次,終于看清楚了。杏花樹下,少女明眸如水,微笑著跑遠。不要走,輕眠,別走……“啊——呃?”他驚醒,條件反射的用手臂撐起身子,右手腕傳來劇烈的疼痛卻令他跌回了床上。等等,這是什么地方?強忍住暈眩感,他再次睜開眼睛打量眼前的環境。這間房并不大,除了身、下的床鋪,四周竟空無一物。“你醒了?”誰?這房里還有一個人存在!他竟沒有察覺到?這人從視線的末端走過來,緩緩道:“風公子這十日昏昏睡睡,始終迷糊,這次是真醒過來?!?/br>聽他語氣,竟像似松了一口氣,風璃越此時已經收起了驚訝的表情,微微一笑:“主祭大人?!?/br>“風公子?!?/br>兩人相視一笑,前者狀若茫然的道:“我記得我從文紫苑上的懸崖上面跳了下去,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會在主祭大人這里?”那主祭盯著他看了片刻,緩聲道:“你的確是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只不過被卡在了一棵枯樹上,雖免于一死,但右手骨折嚴重,這十日來,你都昏昏沉沉的,不曾蘇醒過來,本祭司甚是擔憂呢?!?/br>風璃越不再動被層層包裹住的右手,而是用左手支撐著坐起來,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冷汗竟濕透了衣衫,不慎牽扯到傷處,也僅僅是輕輕哼了一聲。等呼吸平復了,他才若無其事的道:“主祭大人相救之恩,風璃越無以為報?!?/br>“小事而已,何談報答?!彼曇衾涞?,轉開話題道:“風公子那日在文紫苑上用笛子吹奏那首曲子,是何處聽來的?”“不記得了?!?/br>主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不記得?”語氣是愕然和憤怒的,仿佛這個說不記得的人,犯下了必死的過錯。“是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