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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關柏言就轉過頭來。他瞇細的眼眸射出的目光彷佛是利劍直刺在寧澤臉上,寧澤卻笑得泰然自若,“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的幫助,是你讓我相信在這個圈子里憑借自己的單純的努力也能獲得成功,所以我仰慕你、喜歡你、甚至愛上你,在你面前越來越卑微,總想著要怎么去彌補我們那段不愉快的開始。不過,幸好,很快你就親手毀了這一切。你摧毀了我對你的夢幻,也毀了我幼稚的理想,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曾經只需要那么一點點的信任和坦白,你就可以拯救一個靈魂,但你卻因為自己的膽而怯吝于給予,所以無論以后站在你面前的是怎樣一個寧澤,你也只能毫無怨言的接受了?!?/br>“你想做什么?”關柏言的臉色愈加陰郁。寧澤用很溫柔的的語氣講出了關柏言曾經說過的話,“很快你就會知道了?!?/br>說完后,他回轉身越走越遠,甚至沒有再看關柏言一眼,而關柏言直到坐回車上,也再沒有開口講過一個字。隨著時間的推進,車廂中的氣壓越來越低,一直等在車上不明所以的助理和司機都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直冒冷汗,幾人只能不停的向熊胖打眼色。熊胖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憋不住的勸道,“哥,你別信寧澤那小子說的話,他根本就搞不清楚當年關于寧熙的那些事,而且他自己做事也是錯漏百出。不然除了他,還有誰知道照片和他借住的事……”“回公司去?!标P柏言猛然抬起眼簾。昨天他曾收到曉彬的留言,說無論如何今天上午請他務必到凌之華那里一趟,因為有極其重要的事需要向他說明。這種故弄玄虛的事情原本他并不打算理會,可現在看來會不會其中另有隱情?聽到關柏言的決定,熊胖大驚失色,“???!哥,要做什么呀,今天十點鐘的這個通告很重要,為這個訪談我們都聯系籌備了一個多月了……”“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辫F青的臉色終究泄露了關柏言心中的震蕩,“立刻回華凌國際去,現在!馬上!”飛馳的速度節省了不少時間,很快他們一行人就出現在華凌國際大廈樓下。關柏言讓其他人等在樓下,只帶著熊胖來到了頂層。自從接任了華凌國際的全部事物,凌之華的辦公室也搬到了這象征公司最高權力的頂樓。尋常人要見現任總裁自然是重重關卡,但關柏言的這張臉就是通行證,他們一路走到緊貼總裁室的秘書室外才受到阻攔。“關先生,請您等一下,凌總正在會客,現在……”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的直屬秘書試圖阻攔,關柏言向身后的熊胖一使眼色,熊胖立刻會意,馬上上前嬉皮笑臉道,“方秘書,這不就是凌總叫我們哥來的?不然你哪次看我們主動上來過?”他一面說一面拍著秘書單薄的肩膀,連拖帶拽將他拉走,“來來,咱們別妨礙凌總和哥談事情,我請你去喝咖啡?!?/br>“可是……”秘書似有猶豫,但終究抵不過熊胖的蠻力,只能掙扎道,“熊哥,你別拉,別拉,我自己能走……”待二人離開后,關柏言才走向了凌之華的辦公室。雖然是在會客,總裁室安裝著自動電子鎖的門卻沒有關得嚴實,而是遮遮掩掩的留出了一道縫隙,讓室內的對話清晰可聞。秘書的態度代表了凌之華對他今天到來的事毫不知情,那么曉彬想讓他知道的又是什么?也許是被寧澤的話鼓動,也許是已有預感,關柏言少有的感到自己自覺屏住了呼吸。“果然,柏言還是不肯接受我,不管我怎么努力、再想什么辦法都沒有用處?!绷柚A綿軟的聲音夾雜著泄氣的抱怨傳來。“之華,你在擔心什么?他已經不可能和寧澤在一起,你卻每天都可以陪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被你的心意打動?!比绱饲宄和该鞯穆暰€正是曉彬。“但愿如此吧……”凌之華依然很沮喪。“這是遲早的事,總之別太擔心啦。再說,不論怎樣我都會陪著你?!睍员蜉p柔的笑著,忽然話鋒一轉,“比起這個,我更擔憂的是,你把他們兩個同居的事情透給報社的事會被關前輩知道,畢竟記者們的嘴都不太嚴實,一旦收了錢什么都可能說……”“不會的,”凌之華立即否決道,“我找的都是熟人,他們只要還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就絕沒有這么大的膽子?!?/br>曉彬似乎還是不能放心,“還有照片的事,會不會過一陣子關前輩就想到我曾經和寧澤很熟悉,所以有機會到他家里偷到那些照片?”“這……我也不知道……”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凌之華卻突然聽見大門被“啪”一聲猛然推開的聲音。他駭了一跳,抬頭望去,卻看見了正站立在門口的關柏言。關柏言根本沒有進來,也根本沒有說話,只淡淡的看了凌之華幾秒鐘,便轉頭離開。但這一回眸之間的神情卻讓凌之華整個人如墜冰窖。關柏言雖然一向冷淡,但從來沒有過這樣冰冷到可怕的眼神。他看他的樣子,此刻竟然充滿了厭惡。凌之華只覺得一陣心悸。完了,一切都完了!數年的殷勤追求,數年的曲意溫柔,全部都已付諸東流。霎時間,在他腦海里反復回蕩的只剩下了這個念頭。他渾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都似乎完全流逝,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眼前晃動,竟連追出去解釋也提不起勇氣。曉彬在他身后卻露出了終于如愿的微笑。***但就在當天晚上,意料之外的,曉彬接到了關柏言的電話。“你是故意那么說的,故意要讓我聽到你和凌之華的對話,對嗎?”關柏言的語氣還是如往日般的很平淡,曉彬卻在其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是的?!笔碌饺缃駮员蛞膊辉傺陲?,“關前輩,我自認斗不過你,所以只好耍一些手段。不敢期望您的原諒,只希望明年金翎獎的晚宴上,大家還能心平氣和的喝上一杯?!?/br>關柏言并未如他想象中的勃然大怒,而是在停頓了片刻后問道,“那么挑起你這個想法的人……是不是寧澤?”曉彬悚然一驚,卻不知道關柏言為何會算得這樣準,“看來您已經猜到了。不過……您為什么會這么快就猜到寧澤身上?”關柏言沒有說話,電話那頭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等待中,靈光一閃,曉彬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關前輩,是不是寧澤也對你說了什么?是他讓你懷疑凌總和我?”“……”關柏言的無言幾乎就已是默認,曉彬咬緊牙根,直到滿口苦澀,“原來是這樣……關前輩,這一下你總該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