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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那位上海臺大亨陸七爺談妥了新、槍的生意后,并不急著離開京城,好像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去處理自己的財產置辦產業,順便與顧葭聯絡感情,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暖意里,遲遲未醒。喬萬仞聽顧葭所說,很明白顧葭在這個報社里應當是擔任了一些職務,可顧葭不說,他也就不問,反正左右他不許人傷害顧葭就是了,他手里頭有兵,兵手里有槍,有了勢力就有地盤,有地盤就有錢,人們就怕他,至今為止喬萬仞還沒有遇到過敢和他硬碰硬的蠢貨。他通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已然差不多了解了顧葭的朋友圈子大致情況,首先顧無忌與喬女士身為家人,在最里層的位置,然后其他人又被劃分到一個區域,就這么簡單的兩個層次,顯得顧葭好像很大公無私,可這對將顧葭放在特別區域的某些人來說卻不是個好消息,若是能夠抗議,定是要開始撒潑打滾地要求自己也必須是顧葭心里最特別的那一個。“不過很奇怪就是了?!鳖櫲贍敽鋈桓锌?,“既然到處都風平浪靜,那這幾日每天送我小紙條的人是誰呢?”顧葭很無奈,他又不識字,每回從街上回到和平飯店,總能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條,上頭的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一瞧便是好字,但對顧葭來說也僅限于此,他懶得看,直接丟給弟弟,弟弟隨意看一眼就又丟進垃圾桶……起初顧葭以為是什么恐怖威脅,可弟弟并沒有表現出這等意思,所以顧葭也就只是疑惑,但不是什么人發現自己就是‘微之’然后準備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好。“如果不想再收到什么紙條,從現在起不如就這樣跟我寸步不離,我保證今天不會有什么紙條了?!?/br>顧葭搖頭:“那多麻煩你呀?!?/br>“不麻煩,不過小葭你若是有什么秘密活動不方便我跟著,那就當我沒說吧?!眴倘f仞今日依舊穿著軍裝,畢竟是軍、閥式的人物,即便大部分時間都在地下撈錢,喬萬仞也很愿意將自己的身份擺在軍、閥的位置,所以常常穿著軍服,認為軍服代表自己的地位,也能少去不少麻煩。可以上是喬萬仞遇見顧葭以前對軍裝的看法,如今,據他觀察,這位被顧無忌養得‘天真無邪’的顧葭對穿軍裝的自己很有種微不可差的激動心情。具體來講,是喬萬仞曾見顧葭在看見自己的時候瞳孔都微微放大,而在穿其他服飾的時候并沒有此等反應,喬萬仞甚至特意站在鏡子面前端詳自己,發覺顧葭應當是更喜歡威武不凡、氣勢強大凌厲的男人,而佐證就是顧葭的‘親密朋友’陸玉山。顧葭聽了喬萬仞的話,明白喬萬仞是在說當初自己和陸玉山干、柴、烈、火在廁所亂來的事情,立馬表示:“不會了!哪里會有什么秘密活動,我戒了?!?/br>喬萬仞對顧葭和陸玉山的分手心知肚明,然卻不清楚前因后果,只聽說陸老板丟了很大的面子,兩人徹底鬧掰了,說:“怪不得我好些天沒見你同陸老板同進同出……”顧葭臉頰微燙,但眸子極亮,反正小舅舅是清楚自己的愛好了,那么他也坦蕩地說:“以后莫要提他,就算要同進同出,也不是他了?!?/br>“那是誰呢?”“我怎么知道?我暫時不考慮這些?!?/br>說話間,不知何時溜回來的唐茗聽了大半截,心中頓時咯噔好幾下:怎么回事?!顧兄難道利用完那位陸先生就覺得此人沒有什么價值將人甩了?!還是說陸老板的私房都被顧兄挖了個干凈,所以才甩了?的確是好像聽過陸老板被人澆冷水的傳聞,難不成這人正是顧兄?!顧兄之志向我不能幫襯一二,但如今顧兄打算換個大人物來繼續潛伏,我怎么也要略盡綿薄之力才行!唐茗前段時間和顧葭閑聊,顧葭提起有一筆五十萬的款子是無人要的東西,唐茗立即表示可以捐給他效力的工農人民軍買飛機。顧葭也沒問是什么組織,聽唐茗說是好的,便二話不說的捐出去,眼也不眨。唐茗思及此,更堅定了要幫顧葭一條路走到黑,于是兩人單獨坐上回城的轎車上時,唐茗賊眉鼠眼的,像個為自家頭牌初、夜花落誰家cao碎了心的老、鴇、子,對顧葭說:“顧兄,明天王家結婚在西什庫天主教堂結婚,到場的新貴、大商人、大軍-閥、英國人、瑞士人、俄羅斯軍官應有盡有!包在我身上!”目標瞄準有錢人,畢竟要干大事,錢是必需品。顧三少爺一臉茫然,但卻點點頭,很給面子的說:“哦,好,我需要做什么嗎?”顧葭以為需要自己偷偷采訪一些什么人,他和人打交道那真是太簡單了。唐茗連忙擺手:“你不需要做什么,做你自己就已經很夠用了?!碧栖貞涀约悍讲疟活欇缦殿I帶的畫面,眼神滿滿都是對顧葭的贊賞,贊賞顧葭對男性的吸引力。顧葭依舊似懂非懂,眨了眨那雙迷人的大眼睛,對即將到來的‘第二春’,一無所知。第167章167關于王家的婚禮,顧府這等破敗了的新喪府邸若是去參加,總是不大妥當,再者兩家人又實在沒有什么結實的關系,顧府如今虧了個底兒掉,又風風光光將顧老爺子大葬了一場,生活都幾乎要無以為繼了,于是也就各房推掉了不少活動,如同一窩老鼠崽子,大老鼠揣著小崽子們吃飯的家伙入土為安了,留下這些惶惶恐恐的小崽子們坐吃山空并懷念大老鼠還在時嘴里的奶嘴。幸而這一窩崽子里有一位變了異,早早騰開手抓著心愛的顧葭遠離這樣糟糕的顧府眾人,連老爺子的葬禮都只是送了禮金,擺出恩斷義絕的模樣,維護在顧家得不到好臉色的哥哥。顧無忌與顧葭這兩人的陣營堅定又和諧,跳槽到顧文武那一頭的喬女士便開始左右為難了,更何況如今困擾她的還有另一樁心事,那便是牢里的大太太童雨心被放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狗屎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竟是將這樣禍害全家不得安寧的小偷給放了出來!喬女士想到這里,手里的手帕被她握得緊緊的,好像手帕便是童雨心了,得把這人的骨頭都捏碎才好,以免來打攪她和顧文武的生活。她嘆了口氣,心中郁結不少,可也沒有個主心骨,只等顧葭回來,好掰碎了這些事情給顧葭聽,來征求一些意見,只不過聽了意見后,她照不照辦,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不是說和小弟出門去獵場了嗎?怎么都大中午了也不見個人影?那新交的朋友唐茗又是哪里冒出來的蔥?我怎么從沒有聽小葭提起過?”喬女士坐在擺滿了山珍海味的大圓桌面前,黃色的桌布遮蓋著她攪動手帕的指頭,幾日的辛勞使她眼窩深陷,于是臉上的粉便多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