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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規矩矩地脫了外衣換上睡衣才一下子跳到床上去,把自己用被子裹成一只大蟲蛹,沉沉睡去。顧三少爺是可以輕易地什么都不管,可陳家兄弟卻不能,哥哥陳幸拉著弟弟陳福到角落里,張嘴就問今天一天三少爺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然而弟弟陳福卻很為難的看著哥哥,一副不想讓哥哥受傷的樣子,說:“這件事恐怕和你說不大合適,我還是單獨和四爺說的好?!?/br>陳幸原本對弟弟這張狗嘴里吐出的玩意兒很不以為然,可是說得多了,他自己也開始后知后覺自己的不對勁,就好比方才三少爺那樣撲過來,怎么可能是要撲倒自己的意思呢?他的非分之想都是妄想,不該繼續下去了……“也好,一會兒等四爺回來,我們一起匯報,今日我也找到了害三少爺的人,正是平日里送飯的那個小謝,他收了江老板地下小弟的好處,一日三次地給三少爺喂藥吃,藥也拿去鑒定了,不過結果得等明天才能拿到結果?!?/br>陳福喪著臉,對大哥所說的事情沒有一點兒反應。“你發什么呆呢?”“???”陳福怔怔的回神,搖了搖頭,尷尬的說,“哎,只是在想一會兒該怎么回復四爺才不會被揍?!?/br>“能怎么回復?無非是實話實說?!?/br>弟弟陳福嘆了口氣,說:“實話實說也有實話實說的技巧,哎,我自琢磨去的,哥你為我祈禱吧?!?/br>聽這些話,哥哥陳幸其實已經有幾分猜到今日跟蹤三少爺出去的弟弟到底都看見了什么。大概是三少爺和那位陸先生之間的曖、昧糾纏,或許還糾纏去了什么隱秘的地方也未可知。陳家兄弟兩個各懷心事的上了電梯,復站在顧葭的房門前守著,兩人在此處甚至得到了飯店的支持,得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桌子上為了美觀,放著一個漂亮的瓷瓶子,里頭插滿了鮮花,但由于放了一天,鮮花也敗落得差不多,蔫兒兮兮地和忐忑等待四爺歸來的陳福倒是匹配得很。大約晚上七八點的樣子,從走廊的盡頭發處一聲電梯到達的聲響,這聲音乃‘?!囊宦?,讓陳家兄弟幾乎是瞬間就一同望了過去——他們的職責是保護三少爺,所以任何上這層樓的人大都會被他們兇神惡煞地注視幾秒。可這一回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將顧葭安排在這里的顧無忌顧四爺!顧無忌不是一個人上來的,身后一如既往總是跟了四個以上的隨從,有人提著深咖色的箱子,有人鷹目四顧,時時刻刻警惕著,還有人提了宵夜。陳家兄弟一見到四爺,立馬站起來對著顧四爺鞠躬,顧無忌點點頭,沒有過多的理會二人,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覺得煙味并不大后,對身后的人擺了擺手,大家便各自找位置坐下,只有拿箱子的人和拿夜宵的把手里的東西遞給顧無忌,顧無忌這才抽空問陳家兄弟,說:“事情辦得如何?”陳家老大陳幸忙說:“查出來了,正是給三少爺送飯的謝板凳搗的鬼,人沒死,淹了幾回就暈過去了,現在還在牢里關著?!标愋艺f的牢,可不是什么正經牢,而是顧無忌用來專門懲罰手下的私牢。“嗯,然后?”顧無忌幽幽望向陳福,似乎是知道這兩兄弟是兩頭行動,一人處理內鬼一人跟蹤哥哥。陳福被看得幾乎要折壽十年,心中惴惴不安,連如何開頭都想不到,只是垂著腦袋,絞盡腦汁的想啊想。“我哥今天和陸玉山出去了,陸玉山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卻回來了,他們兩個鬧掰了?”顧無忌在上來前隨口問了一下前臺,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陳??偸巧罡蓄櫵臓斚袷菬o所不在、無所不知,可既然四爺開了頭,他便必須接著說下去:“回四爺的話,今日三少爺出門的時候不讓我跟著,所以我不敢跟太緊,只知道大概三少爺都去哪里玩了,路線大概是先去吃早餐,然后逛洋行,又去了一家通訊社,遇到了一個軍爺,三人說了會兒話后……”“嗯?”“說了會兒話后,三少爺就和陸老板在一個英國人開的飯店住了一下午,大約快六點的時候一個人回來,說是想休息,所以我和大哥也沒有進去打攪,現在應當是睡著了?!?/br>陳福放在腿兩側的雙手都捏緊了褲子,生怕四爺發火,畢竟自己雖然說的很快,可這三少爺和陸老板開了一下午的房這件事根本掩蓋不過去!自己沒能阻止也是事實,可話又說回來了,自己就算想要阻止也不行??!自己沒有得到命令可以干涉三少爺的自由,若是輕舉妄動,惹來三少爺對四爺的猜忌,四爺才會把自己沉江吧?!正當陳家兄弟一人心情復雜,一人欲哭無淚的時候,顧無忌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便開門進了房間去,再沒有更多的話吩咐下來。陳家兄弟一時都摸不著頭腦,按道理來講,幾乎講三少爺當成自己命來呵護的四爺聽到自己哥哥被人搞了,也不該是這樣云淡風輕的態度。就算兩人鬧掰了,也絕對不該就這樣算了。可四爺的心思也不是他們這些當隨從的人可以隨隨便便揣度的,他們早就在一次次的事件中明白,這個不過二十來歲的顧家四爺并非善類,絕不可小覷。而被手下人深深畏懼信任的顧四爺忙碌了一天,終于回到哥哥身邊后,便顯得沒有在外人面前那樣凌厲、氣勢強大,他幾乎是用和顧葭一樣的流程脫了大衣西裝換上便衣,然后才敢鉆床上去,將睡得暖烘烘軟綿綿的顧葭擁入懷里,此時放松的神態比之吸大、煙的人克制了十天半月后終于又故態復萌的樣子好不到哪里去。顧葭沒醒,他像是與世長辭的雪,寧靜溫柔得叫人落淚。雪的形態仿佛是可以揉捏的,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造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模樣的雪,但實際上雪并非能夠把握,它擅長在迷惑了詩人與戰士的心后讓自己消失,只留下影子長留世人的心中。唯有風真真切切的能夠撫摸它,能夠裹著一場盛大的雪前往不知名的遠方。顧無忌一直認為,自己是風,他的哥哥是雪。雪如果永遠都不想落下,那么他就一直活著,直到雪說‘夠了,來人間一趟我超開心的’,那么他即刻死去也毫無遺憾。他的懷里,是他的雪,有溫度,有呼吸的雪,身上幽幽藏著rou、體的芬芳,仿佛是天生帶來,從骨頭里皮rou里散發出來,如今還多了一些牛奶的醇香,暖烘烘的讓人光是躺在這里什么都不做,也足以感到快樂。可顧無忌并非什么都不做,他依舊熱愛檢查顧葭身上有沒有別人的痕跡,首先是手,手腕上可以看見青紫的淤青……然后是指甲,像是最老練的拾貝人從深海挖出的海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