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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立馬都聞了聞,說:“味道不大,三少爺現在正虛弱著,估計也聞不到,四爺不用太擔心?!?/br>顧無忌淡淡‘嗯’了一句,看著陳幸把門打開,雙腿卻是如同灌了鉛一樣動不了,聽到里面冬花有動靜,才恍然地大步流星走進去,小聲說:“我哥醒了?”冬花不太清楚,她伺候三少爺老半天,只瞧見三少爺眼淚從眼角流出來,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可聽三少爺嘴里不時哼哼唧唧,那大概是很難受吧……她正要詢問三少爺要不要喝水,那嘴皮子都干得能撕下來一層皮了,但沒開口說幾個字呢,四爺就回來了。冬花同府上的人一樣對顧無忌充滿敬畏,但膽子也小得很,從不敢背地里說主人家的壞話,更清楚自己和那些府上的老人不一樣,那都是有靠山的老奴,就好像童太太一樣,是府上有情分的人,捅再大的簍子,老太爺知道了也護著呢,大老爺顧文武想要廢妻那更是癡心妄想,可她什么都沒有,和遠房表哥的情分也少得可憐,只好本本分分的做事,希望老天善待自己這樣的本分人。“不知道啊,我就是瞧見三爺嘴皮子干,想問問三爺要不要喝點水,或者我拿濕帕子幫忙打濕一下嘴唇,不然右邊也要裂開口子啊?!?/br>顧無忌坐到洋床的側面,裹著一身的寒意靠近顧葭——因為聽從醫生囑咐,不能開地暖也不能開熱水汀,所以房間里和外面比差不了幾度,都冷得很——視線落在顧葭唇角的傷口上,他幾乎是想去親一親這傷口,想憑本能的像動物一樣給顧葭舔傷,但卻忽地皺了皺眉,發現這傷口……不太對。“冬花,你出去?!?/br>顧無忌聲音平靜,已然不似方才歇斯底里要大夫給自己一個交代時嚇人,冬花私心里覺得顧四爺當真是除了沒有穿龍袍,那就是活生生一個皇帝在世!和戲文里頭,愛妃一死就要太醫們陪葬的昏君簡直一模一樣!冬花腹誹著,默默出去,順便準備將門關上,可這一動作還沒有做完,就又被顧四爺叫住,冬花心臟都要被嚇得停跳,唯唯諾諾的說:“四爺吩咐……”“你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細致地同我講一遍?!鳖櫉o忌走到客廳,一邊倒了杯水,一邊坐回床邊,將顧葭抱起來靠在自己懷里,準備喂水。冬花拘謹的站在洋床正對面,盯著床上的錦繡小花,拼命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那個……就一大早我幫三少爺拿了花瓶,三少爺說是要去探望老太爺,但不好空手去,我就和小六哥一塊兒幫忙,然后三少爺去了老太爺房里的事情我也就不清楚……”“你清楚什么?”顧無忌給顧葭喂水的時候,那玻璃杯子即便輕輕碰到了顧葭的唇瓣,將那下唇壓下去,可怎么顧葭怎么都吞不進去,不張嘴,“哥,乖,喝點水?!彼笠痪渎曇裘黠@溫柔許多,像是在哄媳婦兒一樣,又像是在哄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冬花偷偷撩起眼皮,正想說‘我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卻發現四爺自己喝了口水,然后捏著三少爺的下巴兩人嘴對著嘴喂水。她臉皮頓時紅彤彤的,手指頭攪著衣角,眼神閃閃躲躲,生怕被四爺發現自己窺探了不該看見的事。可她也沒有想想,四爺為什么沒有避著人的原因,只當四爺狂妄自大唯我獨尊慣了,所以根本不在乎她這么一個小小丫頭的眼光。“杵在那兒做什么?我讓你說話,就說你平日里聽見下人們都說些什么?不要隱瞞,我很討厭別人說瞎話騙我,蒙我,知道了嗎?”冬花立馬點頭,說:“我、我知道,可那些都不是我說的,是本來就有謠言,后來今天謠言更是不得了,說是有人聽見了您和三少爺……那啥,證據確鑿,有傷風化、敗壞門風……我覺得恐怕就是因為這個,老太爺才會和三少爺不對付吧……”冬花猜得八九不離十,話也說的委婉,生怕哪里說得不對,刺激到顧四爺這位皇帝敏感脆弱的內心,然后大手一揮把她拉去砍頭。“好,下去吧?!鳖櫉o忌道。此時天色已晚,剛下午五點,太陽卻早早就躲在了厚厚的云層后面,冬花走出房間,扭頭就能看見京城大大小小的夜場都點了燈,外頭處處燃了柴火,做飯吃,炊煙裊裊,混入寂靜的白雪里,美成一幅畫。門口的雙胞胎兄弟也都認識冬花,哥哥陳幸作主,讓冬花回府休息,冬花不敢走,下樓要來了一些晚餐,和陳幸陳福兄弟兩人一塊兒站著就吃了。吃飯的時候,弟弟陳福問大哥:“要不要也給四爺送進去一份?四爺最近都沒咋吃飯?!?/br>哥哥陳幸搖頭,說:“四爺自己清楚,我們守門就守門,不要多事?!?/br>冬花儼然不了解四爺,以為陳幸大哥是害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才不敢詢問四爺要不要吃晚飯,于是正義感猛然崛起,嘟著嘴巴,說:“陳大哥,你們好歹也是跟了四爺很久的人了,連這點小事都不勸勸人家,不吃飯哪能行呢?”陳幸搖了搖頭,說:“這個真不用,不是我們偷懶,是實在說了也沒有用,等四爺什么時候想起來三少爺也沒有用晚餐,就會立馬出來讓我們準備了,病人應當只能喝粥,你讓飯店準備稀粥和一點酸蘿卜就行,準備多一點,四爺飯量大?!?/br>冬花聽陳大哥話里話外都表示三少爺對四爺的重要性,一時聯想起自己看見的那個吻,總覺得的確有些驚世駭俗,但既然大家都好像習以為常了,冬花便決定也習慣起來,自己還要在顧府干一輩子呢,這種事兒對大宅門來說,或許其實也算不了什么。且不管外頭的人心如何浮動,顧無忌這邊卻是已經開始解開顧葭的衣服扣子,一點點一點點的像是剝開雞蛋一樣讓顧葭完整的暴露在他眼前。顧無忌仔細打量著顧葭,從顧葭白皙的脖頸檢查,一路往下……他的視線猶如實質,刀一樣準確停在哥哥明顯紅腫的胸口。但這不算完,顧無忌心中有些猜想,這猜想使他幾乎要遏制不住怒火,但隨著哥哥身上的證據越來越多,他的怒火卻反倒越來越小,就像是被一捆濕漉漉的嫩草壓在上面,悶悶的,好似只有一縷火苗熄滅的青煙從里頭緩緩飄出。然而他哥哥身上沒有被人留下吻痕,倒是那細腰兩側卻明顯有被狠狠掐過的淤青,但這淤青是什么造成的,也可以有別的說法……他哥哥身上沒有牙印,但檢查那斷袖必經之所、五谷輪回之道的時候,卻可以看見道口被糟踐過的痕跡!顧無忌盯著那仿佛都被野豬糟踐到爛掉的淺紅色大白菜,深呼吸了一口,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可當他看見他目之所及處有罪惡被一點點吐出來,登時睫毛都顫動了一下。良久,顧無忌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