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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是了不得了啊,”一個見過幾回的太太感嘆道:“太子殿下這么多年只得了兩位郡主,若是她一舉得男,那就是太子殿下的長子,皇長孫吶!” “可不是,”另一位年長些的羨慕道,看她那模樣,恨不得是自家的女孩兒得了這個寵。 一時羨慕紛紛。 劉玉真暗自搖頭,對這樣的話題不感興趣,纖細的手指自顧自地剝著果子,喝了一盞茶都沒與她們搭話。 “陳太太?!标懱谒韨茸?。 劉玉真放下手里的動作,抬起頭對這個裝扮略有些老氣的婦人笑了笑,這位就是陸老爺的正妻了。 “陸太太?!?/br> 陸太太今日也是來徐府辭行的,因為兩家都是依著徐老大人的時間來安排,所以不約而同地湊到了一起。 她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劉玉真發髻上的點翠頭面上掃過,然后是脖子上的瓔珞項圈,再是手腕處盈盈如綠水的兩只鐲子,最后是畫著山水圖案別致得很的裙擺…… 她抿了抿唇,想起了家里老爺說起的事,略有些生硬地開口道:“剛才聽你說,你們家也是近日啟程?那可巧了,我們家也是?!?/br> 劉玉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謹慎地回答道:“是啊,我們想早日回去,便定下了最近的日子?!?/br> 見她沒有接話,陸太太的語氣更僵硬了,半響才道:“不如我們兩家結伴而行?路途遙遠,彼此也有個照應?!?/br> 這事有些突然,不過劉玉真腦海中想了一遍兩家的關系以及陸老爺陸太太的為人,除了陸太太愛充長輩外沒發現有什么明顯不妥,遂答應了下來。 從徐家出來之后,他們是乘了馬車回去的,在車上劉玉真跟他提了一下今日的事,“徐家今日熱鬧得緊,我看到了兩三位三品以上的夫人們,不是年節、又沒有人娶親過壽,但她們都來了?!?/br> “說是因為東宮里的徐三姑娘懷了身孕,對了后面宮里還來了人,徐三姑娘如今是徐良娣了?!?/br> 陳世文點頭,“我在前院也看見了幾位大人,”他想起了今日山長說的話,補充道:“不過山長心中有數?!?/br> “那就好,”劉玉真道,“對了,今日陸太太跟我說陸家要與我們同行,我答應了,我們兩家買的是同一艘船,同行也有個照應?!?/br> “就是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有求于我們一般?!?/br> 這是劉玉真不解的一個地方,于是拿出來問他,看他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 陳世文想了想,搖頭道:“我今日被山長召見,陪他應酬了幾位大人,這幾個時辰里就沒與陸師兄打過對面,不知是什么事?!?/br> “既然陸太太沒說,想來也不是什么要緊的?!?/br> 劉玉真點頭,“也對?!?/br> …… 兩家四月下旬從京城出發,乘馬車一路行至港口,然后乘船南下,五月初天開始熱起來時他們已經在船上住了好幾日了。 這一回幸運的是一家人都沒有什么暈船之類的不適,陳世文正在隔壁的屋子給康哥兒講課,這邊的劉玉真和慧姐兒則教兩個小的說話。 先說一則故事,然后一句一句地勾著他們,不過是短短幾日便卓有成效,他們說話都流利了許多。 “娘,后來呢?后來呢?”瑾哥兒坐在榻上,緊張地拉著她的袖子。 旁邊坐在慧姐兒腿上的瑜哥兒也是聚精會神,“娘……” “后來啊,”劉玉真笑道:“后來這孫猴子就被壓在五指山下了,好了,今天的故事講完了?!?/br> 說話間,近兩年新添的丫鬟冬葵端著兩碟子綠豆糕走了進來,“太太,陸家遣人送綠豆糕來了?!?/br> 兩碟子綠豆糕,堆得滿滿當當的被放在桌面上。 “可回了禮?”劉玉真問道。 “回了,”冬葵回答,“春杏jiejie讓冬棗送了些果脯去?!?/br> 春杏辦事劉玉真是放心的,她低頭略掃了掃桌面上的兩碟綠豆糕,問孩子們道:“這是陸家送來的綠豆糕,你們可要吃幾塊?!?/br> 兩個小的搖頭。 瑾哥兒揚起臉道:“綠豆糕不好吃,娘,我要吃奶豆腐!” 瑜哥兒附和:“我也要吃,奶豆腐?!?/br> 慧姐兒也道:“這綠豆糕不如家里做的好吃,母親,還是讓顧廚娘給弟弟們做奶豆腐吧,那個好?!?/br> 劉玉真示意冬葵把綠豆糕端下去,“讓顧廚娘一人做一碗奶豆腐來,再煮些軟爛的紅豆鋪在上頭,這樣才好吃?!?/br> 用牛乳粉末和雞蛋清做的奶豆腐很快就端了上來,不但陳家這邊一人一碗,也給不遠處的陸家送去了些。 陸老爺吃完一抹嘴,對陸太太道:“這奶豆腐味兒不錯,你讓廚房也試試,這門親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這陳世文在書院的時候就頗得徐山長看中,如今中了狀元就更是了不得了,前些日子見客徐山長都帶著他,儼然是作為親傳弟子看待的,前程似錦?!?/br> “不是我看低了自己,而是他十年、二十年后定會遠勝于我?!?/br> “四郎有這么一位岳父也是一件好事?!闭f完這番話,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等著陸太太的回復。 陸太太有些不自在,別扭道:“可是我們都打聽過了,陳家大姑娘是前頭那位所出,可是京城的宅子是后頭這位的陪嫁?!?/br> “你那次回來說的那套檀木家私也是陳太太置辦的,陳家是窮得叮當響,掏不出兩個子來?!?/br> “如今陳太太牢牢地把住了陳家內宅,若是為四郎娶了陳家大姑娘,那這嫁妝……” 言下之意這填房給繼女置辦的嫁妝恐怕不盡如人意,只有面上光罷了。 “況且陳家大姑娘還是喪婦長女,無人教養,這些天我去他們那兒的時候經??吹剿疹檭蓚€雙胞胎弟弟,還給他們洗筆鋪紙,這哪是嫡長女的做派???!” “四郎是我們陸家的嫡子,將來是要支應門楣的,娶這樣的一個兒媳婦恐怕頂不了事?!?/br> 陸太太越說越覺得有理,理直氣壯道:“我的四郎聰慧得緊,等再大些再挑選也不遲啊,就像你們這一科的那個唐探花,連公主都看上他了呢!” “四郎如今才十一歲,沒準十年后就又是一個陸探花、陸狀元呢,娶個公主也使得!” 陸老爺如看一失心瘋的婦人一般看著她,口中的茶水一個不慎沒咽下去,嗆得他咳嗽連連,險些從座椅上滑落下來。 “哎呀,老爺你怎么了?”陸太太連忙去扶。 陸老爺擺擺手,自己坐直了,“得了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這件事還是我自己來吧,晚些時候我去和陳師弟商議一番?!?/br> 他解釋道:“我和陳家同一條船就是為了讓他陳文博看看四郎的品性,這幾日我帶了他們去,陳文博都很是客氣,也稱贊過四郎勤奮踏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