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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抱出兩個略有些疲倦的孩子,最后拿了個矮凳子放在地上,扶出來帶著帷帽的劉玉真。 曾氏也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走了下來,其后的幾架馬車上,又陸陸續續地下來了丫鬟嬤嬤們。 錢貴也跳了下來,“三間上房,要緊挨著的莫要吵鬧,再來幾間下人房。這幾匹馬都喂些好料子,馬車上的東西打發人給我們抬上去?!?/br> “馮大、李三,你們去瞧著些,可別讓他們把行禮弄混了?!?/br> 馮大連忙跟上。 李三湊近了錢貴討好地笑道:“錢哥,明日去買船票,可否讓我跟去瞧瞧?” “也長長見識?!?/br> 錢貴知道這是太太的心腹陪房,也很客氣地回道:“若老爺、太太沒有別的吩咐,那自然是可以的?!?/br> “多謝錢哥?!崩钊懒酥x,就快步跟上去了,錢貴也不敢怠慢,跟進店里去侍候。 …… “娘,您就在這間屋子歇息吧,隔壁是段嬤嬤領著慧姐兒,我們和康哥兒就在隔壁的隔壁?!?/br> 劉玉真把曾氏送到了屋里,“您今晚泡個熱水澡好生歇息,過兩日我們便到外面走走?!?/br> “得了得了,我這里有徐嬤嬤呢,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痹献屟诀呓o她捶背,“這一路上你都提著心,好好歇幾日,讓女婿不忙著啟程?!?/br> “知道了,那娘這邊就拜托嬤嬤了?!眲⒂裾娴溃骸懊魅瘴易屓苏埩舜蠓騺斫o大伙兒瞧瞧?!?/br> “姑娘您就放心吧?!毙鞁邒咝Φ溃骸疤皇蔷梦闯鲩T,累了罷了,休息兩日也就好了?!?/br> 劉玉真又再囑咐了幾句,然后就出門到了隔壁,隔壁里段嬤嬤正指揮梅香鋪床,她讓人搬走了客棧的被褥,開了箱取出慧姐兒慣用的鋪在床上。 她只看了幾眼,見沒什么異常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房間里,康哥兒已經被換好衣裳塞進被褥里睡得呼呼響了,倒是慧姐兒還在桌邊坐著,但神情也是疲憊得很。 見她進來,陳世文問道:“岳母那邊如何了?” “娘預備著歇下了,我們晚膳也不用喊她,你吩咐錢貴明日請個大夫來吧?!?/br> “也好,”陳世文點頭,“我等會就吩咐他?!?/br> 第二天大夫來了之后,搖頭晃腦地把了脈,說沒有大礙,就是有些累了歇幾日就好。 果然不過歇了兩日,就都生龍活虎了,吵著要去看大船。 “看大船咯,看大船咯!”康哥兒快步在前面跑著,錢貴和菊香連忙跟上,生怕他跑遠了錢貴還把人抱了起來。 “大爺,您定是累了吧,讓小的抱著您?!?/br> 康哥兒被抱起來后視野都高了許多,不但不吵鬧還指著遠處的船影大喊道:“大船!爹爹娘親,你們看,大船!” 遠處停泊的大海船巍峨壯闊,不是一艘,而是七八艘,一字排開,將整個港口都堵住了。 他們就近找了個茶館二樓靠窗的位置觀看,茶小二端了熱茶和點心上來,聽著康哥兒的驚嘆笑道:“諸位客官是來看海船的吧,這船回來也有一陣子了,每天都有好些人來看呢?!?/br> 等人走后陳世文道:“真兒,海船剛回來的時候這稀罕物是最多的,我們上回來的時候他們都要走了沒見著?!?/br> “給你帶的東西里頭就有在這里換的?!?/br> “那我待會兒也去瞧瞧,”劉玉真道:“正好選一些送給親戚們?!?/br> 于是等他們真正乘船北上時候,行禮多了好幾箱。其中有好看的料子、瓷器、洋人帶來的寶石、香料等。 除此之外還采買了好幾根檀木,準備一起運到京城做家具,那價格比在別的地方便宜多了。 茫茫的大海之上,他們一待就是一個多月,等好不容易下船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總覺得這腳下的地會動一般。 曾老太太接到他們的信,早就遣了人來候著了,一日三打聽生怕錯過了。 如今接到了人,那管事的一邊給眾人請安一邊打發人飛速地回去回稟老太太。 一行人在這邊安頓休息了一晚上,又乘坐馬車趕往京城。 路上,康哥兒左騰右挪,抱怨道:“不軟!” 劉玉真:“這只是尋常馬車,自然比不上家里做的,很快就要到曾外祖父和外祖母家里了,我教你的禮儀你可還記得?” “記得!”康哥兒快速答道:“曾外祖父家里有好多人?!?/br> 劉玉真摸摸他的頭,“康哥兒乖,他們都會喜歡你的,你和jiejie都要做個懂禮的好孩子?!?/br> …… 上門做客的人想著要給主人家留個好印象,而主人家也是生怕招呼不周。 早在半個月前接到了來信,說遠嫁的姑太太要領著女兒和女婿以及孩子們來做客的時候,整個曾家就都沸騰起來了。 老太太鄒氏剛拆了信,就對著身邊的丫鬟嬤嬤們哭得老淚縱橫,“這個不孝女,我以為是再也見不著了??!” “自從她嫁人之后,也就她公公致仕的時候回來過一回,再往后的十多年就沒見過了??!” “也不知道是瘦了還是胖了?!?/br> “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勸道:“您收收眼淚,姑太太回來了您應該高興才是,不如喊了大太太來,吩咐人收拾院子?!?/br> “對對對,”鄒氏經這么一提醒,頓時道:“去喊了她來收拾院子,”想了想她老人家又改變了主意道:“算了,田氏那些東西我乖女兒就看不上,你讓人去把院子打掃一番,再去取了我的鑰匙來,咱們開了庫房瞧瞧還有什么好東西?!?/br> “還有真姐兒,我也好些年沒見了,也不知如今出落得如何?!?/br> 消息傳到大太太田氏的院子,可把她氣得夠嗆,沖著回家來送節禮的女兒曾淑抱怨道:“聽聽,聽聽,這叫什么話!” “我才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 “如今開庫房竟然不問過我了!” 曾淑無奈,提醒道:“娘,祖母開的是自己的私庫,鑰匙都是她自己收著的,哪需要問您啊?!?/br> “相反,竟然姑姑和表妹、表妹夫要來了,您應該開了府里的庫房,主動挑些上好的擺設、物件送去給祖母挑選?!?/br> “特別是如今就要到夏天了,那些糊窗戶、做帳子的細紗也要選幾匹顏色好看的,我記得真表妹就喜歡這些?!?/br> 說完了這些她又說起屋子,“還有屋子也要預備起來,姑母這邊簡單,出閣前住的那院子如今還在,讓人打掃一番便是了?!?/br> “但是真表妹一家卻不能隨意安置,您想想應該請他們住在何處?” “就和你姑母住一處得了,”田氏隨意道:“她那院子比我們的都大呢,多少人都住得下,我當初想讓她拿出來給你大哥結婚使的,她死活不愿意,原來是想留給自己的寡婦女兒??!” 曾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