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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撞墻,幸好春柳這小丫頭堵前頭攔住了,如今被郭婆子鄭寡婦拿住扔墻根里頭?!?/br> “她還好,翻不出什么風浪,要緊的是她那渾人嫂子,那朱家的差點和老太太打起來,把老太太氣得臉色發青?!?/br> 劉玉真邊走邊說:“給那忠心的丫頭賞兩百個大錢,再喊個大夫瞧瞧可有傷著?!?/br> “老太太現在如何?賣身契可給了?” “老太太氣得很?!?/br> “至于賣身契還在大太太手里,本想著等她謝了恩再給的?!?/br> 桂枝慶幸道:“幸好沒給,要不然可不好辦?!?/br> 相比于桂枝的擔心,劉玉真卻很淡定,“給了有給了的辦法,沒給有沒給的方式?!?/br> “原本還想著她侍候孩子一場,給個好前程的?;劢銉赫f小時候她有次發燒沒人理會,還是她跑去找老太太磕頭找了大夫?!?/br> “那事得記她一功?!?/br> “賞的十兩銀子和那幾匹布已經是這附近很體面的嫁妝了,加上四meimei送她的舊衣裳,找個殷實人家是夠了的?!?/br> “沒曾想這般不知足?!?/br> 她站在正房門口,冷靜地道:“你安排人守在外頭,聽我命令行事?!?/br> 桂枝點頭應是,打頭掀起了門簾。 劉玉真背著光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下首大大咧咧地坐了個肥碩的婦人,桌上擺了一盞喝完了的茶并一些點心碎屑。 其前方四姑娘手足無措地站著,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小張氏要養胎不在,吳氏要帶孩子也沒來,而戚氏自從二房分了田地之后她就不太管事了,所以如今就張氏沉著臉坐在上首。 她戴了一副齊整的頭面,是陳世文和劉玉真今年重陽時用鄒家送來的翡翠新做的。 金子用得不多但巧妙,加上那大塊大塊的紅翡翠亮眼得很。 每每有客人來她都要戴上。 至于身上則穿著一身嶄新的灰兔子皮襖子,這是今年初冬的時候張家大老遠送來的,還報喜說羊養得肥碩,明年就有羊rou吃了。 劉玉真看著這樣的情形,對婆婆張氏這個性子真是有些無語了。 一個來贖人的鄉下農婦,哪里需要這樣隆重呢? 不但穿金戴銀地接待還讓人上了茶,就跟平時接待親戚一樣。 “娘您消消氣,不過是小小的一個丫頭,不合心了便遠遠的發賣了去?!?/br> “為著這么個玩意兒氣著了自個兒哪里值當呢?” “老三媳婦你可來了?!睆埵弦娭龤g喜地招手,“你快過來評評理!” “你是不知道??!這石榴居然說我兒輕薄了她!呸,我兒子那是文曲星下凡,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三老爺她娘你可別這么說!” 那屁股穩坐在椅子上,身著一身洗得泛白的紅衣裳的肥碩農婦笑嘻嘻地說:“我們家紅糖清清白白一黃花大閨女到了你們家來,如今你們可不能不認??!” “當初也是說好了給你們家三老爺做妾的,不然我們家哪里舍得呦?!?/br> “這中間平白耽擱了幾年,要我說呀,今晚就把事辦了吧?!?/br> “我們也是鄉下人,不講究,只要給了一百兩聘禮就成?!?/br> “今晚洞房花燭,明年我們家紅糖就能給你們三老爺生大胖小子了!” “三太太啊,聽說您嫁過來一年都還沒有懷孕?” 她沖著劉玉真笑出了黃牙,“您別看我這妹子瘦巴巴的,但是她屁股大,隨我,定是好生養的!” “您讓她侍候陳三老爺,保準三年抱倆!生出來的兒子也就跟您親生的一樣了!” 這樣的話劉玉真聽得一陣不舒服,不由得冷聲回道:“若我不答應呢?” 這農婦愣了一下,仰起頭,高聲喊道:“你若是不應,那我,那我就去找青天大老爺治他的罪!” “我妹子到你們家來的時候是黃花閨女呢,她還要撞死在你們家家門口讓天老爺看看!” “這無良的陳家欺……” “放屁!” 不等她說完張氏就站了起來,指著那農婦怒罵道:“我兒子是要做官的,想污了我兒子的名聲,沒門!” “你這個下三濫的毒婦,我,我撕了你的嘴我……”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眾侍女紛紛上前阻攔,場面混亂。 見狀劉玉真撈起一個茶碗狠狠地擲在地上,瓷器破裂聲清脆可聞,一時間竟然將吵鬧聲壓了下來。 桂枝連忙指揮著幾個丫鬟和婆子將兩人分開。 這一分開,張氏衣裳凌亂其他倒沒什么,那朱氏的手上卻不知被誰乘亂撓了一爪子,留下幾道血印。 這可不得了,朱氏頓時就哭天搶地的。 “天爺啊,這陳家殺人了,舉人老爺家要殺人了——” 張氏一聽便又想起身找她爭論,被劉玉真攔住了,“娘您別急,這事交給兒媳處置?!?/br> 她將婆婆勸到上首坐下,然后自己也找了個位置,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拿起桂枝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這屋子里就靜了下來,沒人說話就聽到那朱氏胡亂喊著“殺人了”、“要死了”之類的。 這喊了十幾句沒人罵她,沒人趕她,沒人聽她,她就訕訕地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好。 劉玉真漫不經心地問道,“這位……” 桂枝機靈地上前回話,“這位是石榴的嫂子,五里地外朱家村的?!?/br> 劉玉真繼續說,“這位朱家的,你說石榴讓相公幸了,所以要讓我陳家納她為妾?” 朱家的被剛剛劉玉真這一手鎮住了,氣勢變低,被這么一問連忙道:“對對對,我妹子已經是陳三老爺的人了,做妾,要做妾?!?/br> “快快快,石榴你快跪下給三太太磕頭!” 她快步走到角落把郭婆子擠開,手忙腳亂地把石榴摻和起來。 “妹子!石榴,紅糖,你快說話??!” “你已經是陳三老爺的人了,讓他們家抬你做姨娘,娘生病了就等著你這救命錢呢!” “十兩銀子哪夠啊,讓他們給一百兩!” “等等,”沒等她扶著石榴上前來跪下劉玉真便抬手打斷。 “這石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簽了死契的,這賣身契一簽生死便由主家做主?!?/br> “她早就不是你們朱家的人了,生死都和你們家不相干?!?/br> “更別說聘禮不聘禮的,但凡她拿了我陳家一針一線給旁人,都是要賠的?!?/br> “對對對我們有賣身契呢!” 張氏眼前一亮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過來,“老三媳婦你看,這是當年他們簽下的賣身契,我記得就是他們夫妻倆簽的!” “當年要買人,我說簽活的便宜,你姐不愿意非要簽死的,說她不用活契的下人!他們為了多得二兩銀子就簽了!” 張氏高興得很,還好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