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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聞皺著眉沒有搭理他們,只靜靜的看著桌子上的書。剛剛看起來還無比甜蜜的同款眼鏡,鋼筆,現在看來就像是一根根刺一樣扎眼。往日他放在心上所有的甜蜜在這一瞬間摔落在地上,成了一堆只讓他覺得骯臟的垃圾。他就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將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而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多么可笑!撕心裂肺的痛幾乎讓金彥站不住腳,他背靠在墻上擰著眉頭費力的喘氣,意圖想要平復心情。已經準備好的兩個人抬腳朝門口走來,其中一個注意到了他蒼白的臉色,停腳關心的問了一句:“同學,你還好嗎,你是哪里不舒服嗎?”“我沒事,謝謝…”我沒事,謝謝…房間里正在看書的人身子一僵,瞬間站起身抬腳朝門外走去。他來了!那他剛剛是不是聽到了……☆、化身情獸椅子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環繞在偌大的房間里,屋里原本還在聊天的人都被顧時聞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抬頭望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快步的走出了房間。腳步匆匆,看起來有些慌張。怎么了這是?幾個人面面相覷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兩個前來面試的人一前一后的走進來。“外面怎么了?”走在后面的男生弱弱的搖搖頭,“不知道,剛剛門口有一個戴著眼鏡很帥的男生靠在墻上發抖,看起來好像有些不舒服?!?/br>戴著眼鏡,很帥的男生……幾個人一激靈,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眸一個人。如果真是金彥的話,那他們就完了!顧哥非把他們親手撕了不可!顧時聞追出去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背影匆匆離開,來不及反應什么他便快步追上去,伸出手欲抓住他的胳膊。“學長!”金彥一改往日的溫順,頭也沒回狠狠的甩開他的手,聲線陰翳暴戾,儼然抓著自己的是什么惡心的垃圾:“滾開,別他媽碰我!”這么多天的相處里,顧時聞已經習慣了金彥對自己的溫柔和妥協。他時刻都是輕聲細語,偶爾一些嬉笑怒罵也沒有真的動過手,便下意識的以為他不會生氣,或是,他沒有那么大的力氣。然而當他被一把甩開的時候,卻是實實在在的倒在了一旁的墻上,額頭磕上冰冷的瓷磚,腦袋一瞬間有些發昏。身后傳來一陣巨響,金彥攥緊拳頭強迫自己沒有回頭,大步朝前走,牙齒幾乎咬爛嘴唇。“托你的福,顧時聞,我現在感覺自己很賤!”謝謝你的生日驚喜。然后被撞的暈暈乎乎的人并沒有聽到這句話,等他捂著額頭回過神的時候,模糊顛倒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已經走遠的背影,和扔在垃圾桶旁那個他剛剛背在身上的包。世界顛倒眩暈,眼前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根本看不清什么。他下意識的想要抬腳跟上去,卻踩空了樓梯直直的摔倒,十幾階的樓梯就這樣滾下去,身上仿佛被車碾壓過一般沒有一處不痛。暫時沒了起來的力氣,他只能靜靜的瞇著眼躺在地上看天空,一片蔚藍,萬里無云,是上城難得的好天氣啊。“同學你沒事吧!”兩個從這里經過的女生發現了躺在這兒的人,慌張的跑過來就打算扶起他。“沒事,我自己可以起來,謝謝?!?/br>帶著黑色鴨舌帽的女生默默的指了指他的額頭,“可是你的頭流血了……”流血了嗎?顧時聞一怔,低頭朝地上看去,滴滴鮮血正自他麻木的左側臉滴落在地上,在烈陽下綻開點點紅艷的花。血跡的不遠處,一條斷了腿的眼鏡靜靜的躺著,殘缺不全看起來有些可憐。真可憐啊,顧時聞……他沉默的苦笑一聲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拾起那個破敗不堪的情侶款眼鏡,鏡框還在,鏡腿卻已經沒了。四分五裂,正如現在的他。兩個女生不知道面前這個看起來很帥而且有點眼熟的男生到底經歷了什么,更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蹲下身子抓著一個殘缺的眼鏡框沉默不語。男生周身籠罩著頹敗的氣息,鮮血沿著側臉的弧線緩緩淌下,發絲凌亂,因為剛剛摔倒的原因,發梢上甚至粘著幾片零碎的枯葉。猶豫片刻,二人還是默默的離開。秋高氣爽,迎面而來的涼風吹的樹葉嘩嘩作響落了一地,驅逐了周身的燥熱,讓混沌不清的意識也逐漸清晰了一些。顧時聞在地上蹲了很久,久到雙腿麻木,無法支撐身體跪在地上。許久,他才緩緩起身,抬腳朝垃圾桶走過去。剛剛金彥背在身上的包,被丟在這里。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背包,白藍色花紋休閑風,現在卻被扔在一堆垃圾之上。包鼓鼓囊囊的,仿佛塞滿了什么。他俯下身子將包撿起來,拉鏈被拉開,露出一封拓印著金色封泥的信,信上幾個飄逸灑脫的黑色大字。——顧先生親啟!信封下面,是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面試還沒有結束,待顧時聞出門后,其他人只能回到大廳繼續面試,等到最后一個人的時候,半掩的門外傳來了一聲聲社長好。道道聲線疑惑,更有些驚慌。面試終于結束,最后一個女生深鞠一躬背著包朝門外走去,卻在剛出門的時候被站在一旁的人嚇了一跳,一聲尖叫傳遍整個大廳。女生欲哭無淚,指尖顫栗:“學,學長,你……”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顧時聞一手攥著信,一手提著背包緩緩的走進來。渾身臟兮兮的,左半邊臉一片血污,額頭處傷口泛著冷光。剛剛出門時的眼鏡已經不在,沒了眼鏡的修飾,顧時聞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巨大改變。原本因為眼鏡而柔和幾分的棱角和線條在這一刻愈加冰冷。他抬頭望過來的時候,眸中無神,卻深邃黝黑的嚇人,眾人居然不禁一陣寒栗。“顧哥,你……”藍衣服的人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顧時聞閉著眼睛直直朝地上砸了下去,一旁的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他的身體,朝一旁驚呆在原地的人吼道。“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幾番云雨,路航終于體力不支,在纏綿悱惻中睡去,又在陣陣香氣中醒來。饞蟲被勾起,三年沒有吃過飯的人居然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臥房門虛掩著,窗外陽光明媚,窗臺上擺放了兩株君子蘭,水珠在葉子上滾動,顯得綠油油的生機勃勃。“白木?”他扭頭環顧四周不見白木的身影,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