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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沒生過這么大的氣,光是說這幾個人的名字,就恨的牙癢癢,眼底翻涌起陣陣怒意,他們聽著,都有些害怕。命令下來,一幫人立刻鳥作獸散,不出一會兒原本擁擠的面前就已經空空如也。路航面色不佳的扶住肩膀,上面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他的臉上覆上一層薄薄的冷汗,打濕了鬢角。也不知道那個人是用什么打的自己,此刻血流不止的傷口居然有些燒焦的guntang感。肩膀仿佛正在被灼燒,其他地方又冷的厲害,被嬰兒咬過的疼痛尚不及此刻的十分之一。路航勾著背重新坐回到石頭上,涼風從四周灌進衣領,略微緩解了肩膀上的灼熱之感。他耷拉著頭緊繃著身子,右手肘撐在腿上微微顫抖,脖頸上露在外面的皮膚泛著青白的冷意,整個人像是被冰塑住了一樣。李賞早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此刻正蹲在一旁注視著他,猶豫片刻,他這才抬腳從一旁的樹后面走了出來。他有些擔憂的蹲下身子,問道“路爺,你這是怎么了?”聽到聲響,路航這才費力的抬起頭來,蒼白的前額處滲出細汗,以往濕潤的嘴唇也更加干裂,像個缺水已久的人,他恍惚的抬眸,清明的眸子里有些混沌,眼神沒有焦距。他無力的抬頭,脖子似乎撐不住腦袋,像隨時都要倒過去一樣。李賞驚異的上前扶住他的身體,有些不可置信。剛剛他還能夠站起來走路,只這么一會兒時間怎么就變成了這樣?抬手試了試路航的額頭,發現他居然有些發燒的癥狀。可是他明明只是一個鬼,又怎么可能像人一樣發燒,“你這是怎么了?額頭怎么這么燙?”路航瞇著眼睛,默默的抬手指了指肩膀處,“受了點小傷,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打的,居然這么厲害?!?/br>目光觸及到血流不止的傷口,光看著就覺得猙獰可怕,僅這么一會兒,路航的半截身子都已經被浸染成了紅色。李賞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拉開他的衣服看看是什么傷口。“??!嘶……”剛剛觸碰到衣服,傷口處破爛的衣服,李賞就覺得整個手瞬間麻木,下一秒,仿佛針插進指尖,疼痛難耐,他瞬間收回手,手哆嗦個不停。一陣灼燒感慢慢的從指尖上蔓延開來,他擰著眉頭甩了甩手,這種感覺才趨于緩和。他好歹也是個七尺男兒,只不過碰了一下,就疼成這個樣子,那路航……路航此刻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咬緊下唇強忍著疼痛,粗重的喘息聲聽起來痛苦無比,半晌,他費力的開口請求道“李賞,你扶我回去吧?!?/br>他要回墳墓里????!李賞微愣,心中隱約涌上一些不好的預感,他此刻這個情況,應該想辦法解決,還不是待在墳里,萬一他……李賞剛想勸阻,路航就已經站起身來,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此麘B度強硬,李賞只能走到他的另一邊扶住他的身體,手盡量避免觸碰上他的傷口。此刻扶住他的身子,李賞才知道路航此刻正忍受著什么,他扶住的這邊冰涼涼的,另一邊手還沒碰到就感受到了熱氣。風吹的更甚,嗚嗚咽咽的像是女人的哭喊聲,成群的烏鴉嘶叫著飛過天空,落在枝頭上朝下望?;貕災沟倪@段路有些距離,路航出生富貴路家,路父愛子如命,特意為他選了一個安靜的福澤之地,跟他們擁擠的公墓相隔甚遠。兩個人這樣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有好幾次李賞都想開口勸他,或者是詢問他的意見把白木找過來,可是看他實在痛苦,又不忍心打擾,便一直這樣耽擱了下來。直到亮的發光的墓碑出現在眼前,李賞頓時覺得身上的難受與疼痛全部消失不見。他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一旁的路航,他的臉色也瞬間好了許多,此刻正緩緩的張開眼睛。從草地柵欄到碑石墳包,整個墳墓中流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韻,只要踏入便讓人覺得神清氣爽。路航此刻已經能夠不用自己的攙扶獨自行走,李賞看著他緩緩移動的背影,這才明白他剛剛為什么藥這么強硬的回來。這地方,能救命??!在上城里,路家是出了名的豪門世家,從商為政的不在少數,路父愛子出名,初聞路航出事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些李賞都是道聽途說聽別人提起過,此刻見到這墳墓的構造,倒是印證了他的想法。路航,當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小少爺??!這會兒功夫,路航已經坐到了墳包旁低頭查看自己的傷口,有墳墓里面的冷氣鎮著,肩膀上的灼燒感正逐漸消失不見。他隨意的脫下外套丟在一旁,看著白T上破爛的地方,心神一動便抬手撕上去。次啦一聲,衣服隨聲而破,露出路航微微顫抖的肩膀,雖然受了傷血rou模糊,卻依舊能夠看得清分明的線條。刻在墓碑后的幾個字溢彩流光,淡淡的光暈包裹在傷口周圍,路航長嘆一聲頭靠在墳包上望天,修長的脖頸白皙如玉,喉結上下翻滾得無比誘人。李賞看著他臉色好轉,嘴唇也沒有之前那么干裂,這才放心的離開,動作輕緩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他得趕緊找到路航說的那幾個人,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哪里來的惡鬼,居然能有這么大的本事。****清風拂面,夜色撩人,陽臺上空氣清醒,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個螢火蟲。白木靠在椅子上打電話,雙腿交疊搭在面前的臺子上一派慵懶的氣息。“白哥,我今天晚上去參加聯誼晚會,不回去了,明天上課的時候你幫我帶個充電器吧?!?/br>“嗯?!卑啄据p應一聲掛掉了電話,轉身望去身后的宿舍里燈火通明,頭頂的風扇正努力工作,吹的床上蚊帳微揚,整個宿舍卻安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個人都不回來,白木垂眸看了眼通話記錄,三個人就趕在這幾分鐘里面給自己打了電話。也就是說,今晚整個宿舍里,將只有自己一個人。白木神情淡漠,深邃黝黑的眸子看向半空中的月亮,印亮了他黯淡無光的眸子。隔壁宿舍似乎是在玩什么游戲,正高興的大喊大叫,他有些勞累的按了按太陽xue,起身拉著椅子往宿舍里走。都這會兒了,路航也該快回來了吧。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多了。等到他洗漱完畢,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的時候,路航依舊沒有回來。腦海里不禁閃過今天他扶著肩膀虛弱離開的模樣,白木心里一驚,立刻轉身找衣服準備下床,卻聽到一道愉悅的聲音傳來“白木!”……心忽然就安穩沉靜了下來,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轉身望去,路航正站在陽臺上咧著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