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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了?!?/br>季杏棠派出去的眼線把事情的緣由交代的清楚——杜金明瞞著湘姐早霸占了玉蘭春。那天蘇少寧請玉蘭春去唱戲,恰逢她發了小燒,知道蘇少寧的權勢不比杜金明低,只得帶病登臺。玉蘭春從“出將”的門簾里上場,甩了一下水袖,移步到舞臺中央,想要把肩上的垂帶踢到肩頭,連踢三下也沒踢上去。誰都知道玉蘭春是杜金明捧的人,蘇少寧故意找茬喝起了倒彩,唷——好——小乖乖真是好功夫!就這一句讓杜金明拉不下臉,杜金明被氣的火冒三丈,甩手給了蘇少寧腮幫子一巴掌,怒罵道:媽的!在上海灘竟然有人敢在老子頭上拉屎,怎么拉的,我讓他怎么吞下去!杜金明一揮手,地痞流氓市井無賴蜂擁而上,蘇少寧活活挨了一頓打。打完人才知道他蘇少寧是浙江督軍的大公子,他怎么能讓兒子白白受了窩囊氣,這就下令把杜金明給押進了牢房。白嘯泓聽完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在上海灘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他平靜的說,“老頭子是自作自受,可憐了湘姐了?!?/br>季杏棠問道,“那,是我們出手,還是交給嚴肇齡去辦?”白嘯泓說,“我們當然要出手,不僅要辦,還要辦的漂亮”,他轉頭對季杏棠說,“我記得蘇二公子還欠著我們賭場一屁股債?!?/br>“是,蘇少九出了法租界也沒回老家,眼線說他現在在英租界里濫賭?!?/br>“就從他入手,交給你去辦?!?/br>季杏棠有些猶豫,不是怕力不能及把事情辦砸了,而是自己一走,若玉那兒怕是又要出了事端,他試探性的說,“大哥,英法租界向來互不交涉,我自己去怕是……”白嘯泓哼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你季二爺吃得開,別給我打馬虎眼”,他指了指自己腦門上的傷痕,“這兒可是被若玉寶貝兒給砸出血了,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別人問起來我怎么說?”季杏棠干脆和他明說了,“大哥,看在我和你出生入死的份上,別為難若玉?!?/br>白嘯泓聞言一把搦住了他的脖子,猛地一甩讓他后背抵在墻上,死死鉗制住他,笑里藏刀,“你也知道和我一起出生入死了十年,他白若玉和你處了多長時間”,白嘯泓攥住他的衣領猛地一扯,襯衫衣扣崩掉了兩顆,季杏棠的肩膀上露出一個牙印,白嘯泓指著那個牙印,冷清的說,“還記得嗎?我早說過有了這個戳,你就是我的人,誰要是敢動你,我就把他剁碎了扔到黃浦江里喂魚。你季二爺當我說話都是放屁怎么著?”季杏棠咬著牙猛地一推讓白嘯泓踉蹌著后退,他低頭垂著眼簾整理衣領,“大哥,我早說過不可能,于你不可能于若玉更不可能,你不要妄加揣測把氣撒到若玉身上?!?/br>白嘯泓又咄咄逼人的靠近,“妄加揣測?你不是殷家的狗,憑什么對他殷梓軒好?剛才你在做什么,他配嗎!”季杏棠之所以年紀輕輕聞名上海灘,除了能力和手段,江湖最看重“義”字,這也是青幫的信仰?;搓幒顚蠇D人也盡義不怠,留下一飯千金的美談,更何況殷王爺于自己有葬父之恩,于情于理都該報答在殷梓軒身上。季杏棠抬起頭毫不躲閃的與他對峙,“我也不是你的狗,你可以的他為什么不可以!”意識到自己對大哥有些過火,抒了口氣側身離開,平靜的說,“你不愿意去就算了,若玉如果出了什么事端,大不了一刀兩斷?!?/br>“你該知道我的手段?!?/br>“我和他一起下地獄?!?/br>兩個人都悶著火不歡而散,季杏棠出了香榭小櫊的門,白嘯泓也要回白公館,他從季杏棠身旁側過,嗤笑一聲,“我可真是自掘墳墓引狼入室了……”很長第2章這晚季杏棠也沒睡好,第二天一早草草吃了些湯食就開車去了英租界。他先去了聚寶茶樓,找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隨即叫了一壺烏龍茶。跑堂的把茶端了上來,他并不急著吃,只把茶盞的蓋子取了下來側放在茶盞的左邊,使得蓋頂向外,盤底朝里。跑堂的一瞧心里有了數,這是青幫的規矩——掛牌,也即一種接頭暗號。茶樓掌門喚了眼線來,季杏棠盤問了一番,將茶盅里的茶水一飲而盡,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離開了茶樓,開車去眼線說的盛福賭場。盛福的老板林盛榮在英租界的地位比杜金明在法租界的地位還高一些。上海的幫會勢力如同各占山頭的土匪,各領地盤互不干涉。就好比杜金明在法租界里是響當當的大亨,卻從來沒進過英租界半步,也告誡自己的兒子門徒不準隨意踏入英租界的地盤,免得被人綁架,這也是為什么蘇少九在法租界欠了一屁股債還能安然無恙在英租界賭博的原因。季杏棠還真是服了蘇少九這小子,仗著自己的爹是浙江督軍惹了不少道上的人,捅下的漏子不少,卻是屎盆子一扔,擦了屁股就跑。季杏棠來到盛福門口,下了車進了賭場,四下瞅了瞅發現了蘇少九,他爹年輕的時候是十里八鄉有名的俏公子哥,蘇少九也差不了哪里去,只是看著眉清目秀的,卻是個登徒浪子一臉的紈绔相。季杏棠在他對面找個位子坐下,以便時刻觀察他的動向。蘇少九近來手氣很差,逢賭必輸。這廝決定孤注一擲,把兜里的100多塊大洋全都掏了出來往賭桌上一押,賭得熱火朝天,大喊一聲,“押二點!”賭客們一看他要玩兒真的,都圍了上來等著莊家搖缸開骰子。蘇少九屏住了呼吸,這是他的全部家當了,莊家得意的問了他一句,“押二點,不改了?”蘇少九哼笑一聲,“上了賭桌哪兒有悔退的道理,你趕緊開就是?!?/br>莊家緩緩開缸,骰子的點數清清楚楚暴露在眾人面前,三點!莊家含蓄的笑了笑,捻著小胡子哼著小曲兒,蓋上搖缸輕輕搖了搖。這個莊家可是得意忘形犯了大忌了——照賭桌上的規矩,一局揭曉,一定要等贏的吃、輸的賠,在臺面上把賭資結算的清楚,收支兩訖,然后再把搖缸蓋上,連搖幾下把骰子的點色全換了,再重新開賭。剛才莊家被這么多大洋沖昏了頭,不等賭資結算完畢就蓋了搖缸。這個破綻被狡猾的蘇少九看了出來,剛才還臉色煞白,心蹦蹦直跳,現在卻臉色忽的一轉,決定耍一回賴,他笑嘻嘻的說,“我贏了,是二點,你該賠我了?!?/br>蘇少九在眾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的耍了賴。莊家不由得惱火,“你小子眼花了吧,明明是三!”蘇少九不慌不忙的深情的撇了一眼搖缸,“是二,的確是二,不信你在開缸讓大家伙瞧瞧?!?/br>莊家從那一眼中恍惚驚覺自己的疏漏,恨只恨自己心急把剛才贏錢的證據搖沒了,怕是一開缸真成了二點,他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