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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不知是真的內疚痛苦,還是覺得以后最大的靠山沒了,他似是感覺他的世界崩塌了,抱著泰王已涼透的尸身怎么也不放手。 和他一樣崩潰的還有很多人。比如聞訊就暈過去的泰王表親,今日新娘殷馨,比如跟著寧王趕來案發地的苗家人,殷家人,多年鼎力支持泰王的臣子權貴。 短短時間,受不了刺激,覺得所有希望破滅而痛苦暈厥之人不在少數。各種嗚呼哀哉不絕于耳…… 榮安身懷有孕便沒有耗著,她被朱承熠帶回了家。 而阿生阿暮作為與黑衣人交手的唯二兩人留下接受一次次官府詢問。 宮里宮外忙做了一團。 剛到家不久,虞爹便來了,得了皇帝示意來詢問細節的。 榮安將所知都告知了虞爹。 虞爹便入宮復命了…… 據說,皇帝在聽聞消息的第一時間便頭痛病發作了。 好在御醫得了信,早在一邊候著,立馬施了針。 先太子被廢后,老八到底是被他觀察過的孩子,到底也是個備選。若無過于出色的朱宏文,此刻的太子自然便是老八??衫习司瓦@么沒了,還是和其第一子一道沒的,老八竟連骨血都沒能留下……皇帝一時沒法接受。 痛苦,懊惱,氣恨,難受一股股強烈情緒刺激皇帝,“掘地三尺,也給朕把兇手找出來?!边@是皇帝當時的要求。 而宮里也是亂作一團。 貴妃聞言就暈過去了,御醫救了許久,可將人弄醒還沒多久,貴妃才問了幾句話,竟是吐了血。 她失去的,不單單是唯一的兒子,孫子,侄女,還有很多很多。比如努力了一輩子的夢想,比如身后幾個家族的前程。突然之間,就這么虛無沒了,誰能受得了!她幾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是為了什么? 高樓即將建成,眼看封頂,卻塌了。塌了! 貴妃病來如山倒,翊坤宮里冷如冰窟…… 整個京城的官兵幾乎都人仰馬翻,全從被窩里給揪出來了,開始排查今日這樁過分猖狂的刺殺。 泰王府與泰王親近的奴才也都被逐一帶入了宮中,被皇帝一個個親自詢問。奴才們的回答都很統一,剛過完年不久,泰王殿下最近都在家休養,鮮少出門,不可能惹上仇家。 皇帝又怒了。 揮手就是十幾個高手,可見對方勢力很大。這幫人全是死士,就這一條,整個京城能做到之人就不多了。 有膽量做這事的,更沒幾個人。 殺的是堂堂皇子皇孫,若無大仇大恨,基本沒必要弄這么大。 而對方提早布好埋伏,策劃路線,安排后路,都說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對方對泰王行蹤幾乎了如指掌,說不定泰王身邊就有對方內應。 查!查!查! 連那胡同周圍幾里地所有人都不可放過!逐一排查! 皇帝召見了趙氏,又問了一遍來龍去脈,腦子更疼了。 他也在想,殺手要殺的,究竟是哪些人? 他們對燕安王府的馬車下手,是僅僅因為燕安王府的車跟著泰王府的車,發現了兇殺案,他們順道殺人滅口? 又或是他們原本要殺的,就包括虞榮安,或是虞榮安肚中的孩子?甚至是朱承熠?既然說虞榮安的馬車沒打開,他們會不會以為朱承熠在車中? 若是前一種也就罷了,可若是后一種…… 還是不太對啊。虞榮安和趙氏所言是一樣的,她們是臨時決定同坐馬車將趙氏送回的,對方不可能提前預料到這一點……當然,除非是趙氏,或者說搶了趙氏馬車的苗側妃有問題…… 皇帝覺得腦子要炸了。但他卻不得不做各種設想。 這種狀況很糟糕,因為若是這般,這事便又涉及到了燕安。但凡朱承熠虞榮安出點什么事……燕安就亂了。最近韃子被逼得緊,會不會是他們狗急跳墻?…… 皇帝越想,思緒越不可收拾。 而想到燕安,皇帝腦中莫名其妙就冒出一個人:朱永昊! 他很不想這么懷疑,可朱永昊,偏偏就是他能想到唯一一個既無比怨恨朱承熠和燕安,又與老八多年一直有矛盾有爭斗,還有能力有膽量做這種事的那么一個人。 會是廢太子嗎? 皇帝不太相信。因為時至今日,廢太子都還與外界隔離,都在他的視線之下,他怎么做這些事? 難道他的實力已經大到足可以瞞天過海了? 皇帝撐著頭,想入非非。 軍醫那里卻是先有消息傳來了:之所以泰王府會武的侍衛被輕松全滅,是因為這八人提前已被人下了軟筋散。 這藥發作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卻能讓人在足足兩個時辰內提不起內力。今日如此大喜,那些奴才誰敢沒事武斗,所以壓根不知自己中招。而對方射殺行動開始時,侍衛們才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可為時已晚。 大概這才是被對方輕易全滅的原因。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怎會集體中招? 趙王妃表示,泰王寧王一向親厚,泰王今日自告奮勇要陪寧王迎親,而寧王府沒有女眷,她和苗側妃也得幫襯一二。所以今日一早,泰王便帶著她們去了寧王府…… 所以,那群侍衛也是一早便去了寧王府的。 一直到剛剛,他們吃過什么,喝過什么,接觸過什么人,可有被人謀害,壓根無人知曉。 寧王府被徹查時,上下全懵。 宴席是皇室承辦的。 伺候的人也是皇室負責的。 而今日大喜日,進進出出的人,早就過了千。他們哪里知道。 雖然每個人入府都要接受查檢,可畢竟混雜。 招來管家一問,說泰王府奴才們今日是單獨坐的一桌,因為他們來得早,所以還給他們單辟了一處休息,至于其他便全都不知了。 期間不知他們與多少人接觸。而門房那里也說,迎親之時,這幫侍衛還到府外湊熱鬧了。當時人山人海,期間種種,他們并不清楚。若那時中藥,應該也在藥效發作的時間段…… 說白了,查半天,并沒多少進展。 皇帝思量好久,到底還是提審了朱永昊。 時隔一年半,朱永昊終于走出了那一方天地。 他跪在了皇帝腳邊。 “是你做的!”不是猜測,而是肯定的語氣?;实鄞_有一詐他之心。 朱永昊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眼淚橫流。 皇帝暴怒,一腳就將他踹翻了。 “說人話!” “父皇,一年半不見,您的第一句就要栽贓誣蔑兒子嗎?” “不是你還有誰!”皇帝咆哮! “父皇心里明鏡似的!您是皇上,您不知道皇權只要在那兒,爭斗和流血都便不止的道理嗎?” 朱永昊的眼睛有些微紅?!斑@些日子兒子被您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