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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解毒藥,藥香撲鼻,很是醒腦,他們大概嗅出了幾味藥的氣息,確實都有解毒之效。 直接兩顆藥下去,又在朱宏文指尖放出了數十滴黑血后,姝嬪表示,基本毒清了。她又拿了一顆解毒藥,說一顆分三頓伴著每天十碗水,吃完應該便毒性全解了。 只幾刻鐘后,朱宏文的面色便好看不少。 這么神奇的嗎? 那一刻,包括榮安在內的很多人都不由多看了元平幾眼。這毒,解起來這般順溜,不會與她有關吧?但眾人又都揮散了這念頭。眾所周知,此刻元平基本是人憎狗厭,誰都不睬,她在宮里也沒人脈,只大宴她才有出席的機會。 她連接近朱宏文的可能都無,若說謀害,那基本難于登天。所以不可能是她。 因此,大概是她真有奇藥,想要收獲帝寵,所以忍痛割愛換取功勞了。 朱宏文沒事,皇帝便開始了徹查。 興王妃要求嚴查,表示這次毒害分明是趁她家王爺不在而下手,對方心思齷齪,必須嚴懲不貸。 朱宏文并未與外人接觸。今日吃的喝的用的,有的是興王妃給的,有的是他自己桌上拿的,還有的是宮女統一送的。他桌上所有東西都翻查了一遍,全都沒毒。今日他就只在御花園溜達過,哪都沒去。 捋來捋去,什么可疑都沒找到。 只除了……泰王妃在半個時辰前與他說過話,還拍過他的肩,給他擦過汗。 趙氏傻眼,急忙分辯這事與自己無關。 她一直懷不上,所以許多所謂的高人都讓他去沾沾孩子氣,多親近孩子。尤其是那種聰明可愛的孩子。她盼子已久,見到朱宏文心生歡喜,就是沒有這些所謂高人的指點,她也會對朱宏文多看,多說,多笑。 今日朱宏文貪嘴,躲在樹后偷吃柿子,剛好被她瞧見。見小皇孫吃得一嘴黃,她就拿帕子幫著擦了擦。結果就出了這事…… 然而,查來查去好幾遍,唯一可能和疑似出手的,便只她一個。 各種懷疑的眼神在她身上掃過,趙氏心累不已。 誰又不明,其實最大的疑點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立場。 朱宏文是此刻皇位最有力的候選,次之便是她的夫婿。只要朱宏文出事,那么自然,她的夫婿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趙氏跪地,擲地有聲:“我出身名門,一向嚴于律己,我一顆心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今日中元,蒼天在上,厚土在下,祖宗在天,我趙姣若有一字虛言,愿受五雷轟頂!” 她的模樣,實在不像撒謊。 …… 第588章 毒藥和解藥 趙王妃的重誓,有人信,有人不信。 信的人覺得趙閣老聲譽口碑在那,趙王妃為人也一向寬厚,斷不是那樣人。 不信的覺得發誓若有用,那世間便無冤情了。只她碰過小皇孫,若不是她,還會有誰? 更有人覺得,指不定是泰王夫婦的合謀,否則誰會閑著給他們做嫁衣不成? 若說害人的是那姝嬪,也說不通。就為了皇上多看一眼?就玩這么大?萬一要是玩脫了,不但她自己沒命,連慶南一大批人都要遭殃。不值當!而且她也沒能力啊…… 皇帝的眼神,也是在四處掃射。他也想不明白。 可人嘛,就是那樣,越是有人不愿讓你愿望成真,你便越是希望可以做成那事?;实蹧]說什么,但對朱宏文的扶立心思又重了幾分。同時對老八,也又淡了幾分…… 泰王也苦不堪言跪地,表示這事絕對與他們無關。王妃品行端正,絕不是那樣的人??隙ㄟ€有哪里有疏漏沒有找到…… 而清醒過來的朱宏文竟也毫不猶豫便起身為趙王妃說起話來。 說趙王妃對他一向和善關愛,今日只關心了他幾句,問了問他的學業,幫他擦擦汗,擦擦嘴,讓他別四處跑,出多了汗著了風容易生病……他相信皇嬸對他沒有惡意。 這話出來,不管真假,總之所有人對朱宏文的印象是更好了。 就連皇帝也暗自點頭,作為苦主,知道從大局理性冷靜給出判斷,已經很難得…… 于是這事,便這么成了樁懸案。 怎么查?沒法查。趙王妃身上查了,干干凈凈,她身邊人也是,沒有一點漏洞。只憑她接觸過朱宏文,便說她行了謀害?沒證據,便說不通。 但興王妃不滿意。兒子差點就沒了??!就這么草率過去了?沒有證據?當然沒有!誰下毒后還不趕緊收拾干凈,難道留著把柄等著被人抓嗎? 興王妃不服,便恨上了趙王妃。臨走時,許多人都瞧見她惡狠狠盯著趙氏,她最后湊上前,壓低聲音道:“活該你生不出孩子,你活該!” “真不是我!” “不管是不是,我都認定你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趙氏再覺心累,她這算不算百口莫辯? 那邊朱永泰也走來,冷冷剮了趙氏一眼,嫌她多事連累了他。 同樣眼神看她的,還有貴妃。心怨她生孩子不中用,搗亂倒是能耐。 還有那個囂張的苗側妃,相當得意: “jiejie,你可真讓人失望。肚子不爭氣,作為也無能!要么你便毒死了朱宏文,也算你的本事,meimei也得佩服你??蓻]想到你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你啊,既是這么笨,不如早些退位讓賢吧,別拖王爺后腿,也不用給娘家丟人現眼?!?/br> 趙氏渾身發冷,生出了一絲悔意。 她不該嫁進皇室的。 太累了。 她爹除了是泰王丈人,也是朝中閣老,許多事自然不能全以泰王心意,為此,在很多事上,都需要她去周旋。 出嫁后,她便沒能好好喘上一口氣。奪嫡的壓力,生子的壓力,幫扶的壓力,與貴妃的婆媳壓力,周旋于王爺和娘家的壓力,每一樣都讓她苦不堪言。 正是這樣巨大的壓力下,同時期成婚的姑娘們紛紛為人母,卻只有她,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的努力沒有得來體諒,反而是等到了新meimei的入府。 苗氏仗了貴妃的勢,猖狂得很,在王府不但不將她放眼里,還幾次三番毫不遮掩,用各種手段將留宿她屋中的王爺給引走…… 而她祖上都是注風骨的文人,她的出身和涵養,讓她不屑用下三濫的手段去爭寵。結果,反反復復為難的,還是自己。 想一年前的她還與陶云為了“京中第一才女”的雅稱而各自較勁,陶云抽身時她還覺不解。她兩人一個高攀一個低嫁,可眼下所得卻是大相徑庭。 錯的,竟是自己! 一時間,被獨留席面的趙氏淚流滿面。 榮安看她的樣子,自然不懷疑她。但卻也忍不住感嘆,這便是嫁入皇室的悲哀。生活再富足,身邊人再多,心里頭的孤和苦二字,卻是貫徹半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