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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理,他點了幾篇讓傅云章背,等傅云章背完后,他突然開了一個頭。“二年春,晉侯使韓起來聘?!?/br>傅云章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接道:“夏,叔弓如晉。秋,鄭殺其大夫公孫黑。冬,公如晉,至河乃復。季孫宿如晉?!?/br>等傅云章把這段背完,準備接傳的時候,瞬間意識到哪里不對。這是昭公那一篇章的吧?他好像沒選這個??!老人見傅云章猛地看向自己,哈哈大笑了起來:“考核就到這里,曹韻、趙宏、許煜、傅云章,過;沈鈴靈、何沐新,不過?!?/br>說完他也沒有解釋為什么過為什么不過,徑自招呼工作人員過來,和傅云章說了聲“期待明天的對決”之后,就讓對方扶自己走了。沈鈴靈知道自己背的差,可看到四個人考核都通過了,她還是感覺有些下不來臺。只是她刻意低著頭,沒讓攝像師拍到她的表情,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把所有不甘與委屈都收拾好,一邊帶笑念叨著“減肥減肥”,一邊去翻看自己之前被考核到的那幾首詩。何沐新差點脫口而出“為什么”,如果不是沈鈴靈在他面前晃了下,恐怕這話就不是差點脫口而是直接說出口了。他看了眼沈鈴靈,又看了眼攝像師,咬牙收起表情,也繼續去看書。在錄節目呢,他可不能連小丫頭片子的演技都沒有。隨著這場考核結束,這一天的錄制也基本落下帷幕。可就像念書的時候有人挑燈夜戰一樣,既然知道了明天大概的考核方向,也同樣有人找節目組要了書,挑燈夜戰準備明天的考核。傅云章找節目組要了棋譜入門,坐在房間里認真翻看。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贏,不過他也不怕輸,棋藝切磋而已,又不是戰場廝殺,為什么一定要拼個輸贏?相較之下……他更關心這個時代的圍棋規則,和自己那個時代的圍棋規則,是不是有什么區別。傅云章這一研究就研究得很晚,等到入睡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他一度擔心自己早上醒不來,不過生物鐘的力量總是強大的,早上六點,他已經準時從床上睜開了眼。鑒于今天不需要再背書,節目組并沒有那么早開始錄制節目,傅云章走出房間的時候,攝像師都還沒過來,整個民居安安靜靜的,就像過去的數百年一樣,悠然地佇立在這片山水之間。也許是因為人老了睡不著,傅云章到正廳的時候,那位老人已經到了那里。看到攝像師還沒來,老人笑了笑,伸手招了傅云章過去:“你叫傅云章?我聽他們說,你會寫字?”傅云章對老人向來尊敬,聽他問,如實地點了點頭:“略懂一二?!?/br>老人看著他的眼睛,不像其他人一樣以為他是故意賣弄,而是確定他說的就是心中所想,于是更加好奇了:“介不介意寫給我看看?”聽他這么說,傅云章這才看到老人的桌上筆墨紙硯都有,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帶來的還是家人送來的。他思索了片刻,應了聲好,就把文房四寶拿過來,放到自己的桌上,然后提起筆開始寫字。老人本來坐在座位上,看他一寫字就忍不住站了起來,悄悄挪到了傅云章的旁邊,靜立在旁邊看著。等傅云章寫完,才發現對方居然站到了旁邊,想扶他回座位,后者卻心心念念地看著那幅字,說什么也不肯回去。傅云章也無奈了:“老先生,我先扶你回去,一會我給你拿過來,可好?”老人見他絲毫不肯松手,只能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那好吧,你小心一點??!”傅云章失笑:“好!我小心一點,你坐?!?/br>傅云章說完,就重新回去,小心地把紙張拿起來,鋪到了老人面前。老人看著上面的字,輕聲念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老人念著念著就笑了起來。等笑完,他就抬起頭,直視著傅云章的雙眼,仿佛想看穿他那一層厚厚的偽裝:“你是在默詩呢,還是在默你自己呢?”第36章傅云章怎么也沒想到,老人會突然說這個。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他一直沒有寫過詩,就是因為詩詞藏情太深,他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什么,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沒寫別人也會問這個,而且是因為自己默的一句詩,對方就直接問了這個問題。老人見他沒有回答,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小傅,你知道我昨天為什么突然問你你背誦范圍之類的篇章嗎?”傅云章一直有些在意這件事,不過他以為沒有機會得到答案了,萬萬沒想到老人會主動提出來,當即正色道:“不知道,請老先生賜教?!?/br>老人盯著他看了半晌,然后用手,點了點他桌面上的那沓書:“你為了不過分冒頭,昨天中午背詩前,特地翻了一會,可是你停留的頁數不對。你停留的頁數,根本不是你后來背的詩的頁數?!?/br>傅云章怎么也沒想到問題出在這里。他先是一陣沉默,然后慚愧地笑了聲:“看來我的演技還是不到家?!?/br>老人看他這樣,又是一聲嘆息:“你不是演技不到家,你是沒放在心上。我其實不太明白,你既然有秘密要藏,為什么不藏得更深一些?你如果沒有秘密要藏,你又為什么不肯說實話?小傅,我怎么看,都不覺得你是那種,瞻前顧后的人。“不僅你的人不像,你的字也不像?!?/br>傅云章不說話,算是默認了。他平靜地看著老人,似乎在等他接下來的話。老人也沒為難他,看他不說話,就把視線轉移了開來。他是真的愛才,如果不是感覺自己教不了傅云章,他都有種收傅云章為關門弟子的沖動。“你跟小樺相熟,他是個好孩子。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和我這個老頭子說,不如跟他說?!?/br>如果說前面傅云章是驚訝但不知道說什么,那現在傅云章就是驚訝并且充滿好奇心了:“小樺?老先生你認識韓樺?”老人哈哈大笑:“是啊,那小子一心追求藝術,不管撞不撞南墻都不回頭,這性子,我可喜歡得很?!?/br>聽到老人夸獎韓樺,傅云章終于放松了下來,一直縈繞在身上的那種淡淡的疏離以及因為老人的話而升起的防備也緩慢退去。他看著老人,想著每天認認真真對世界充滿熱情的韓樺,跟著露出了笑容:“是啊,我相信他一定會成功的?!?/br>老人看著傅云章臉上與剛才截然不同的笑意,飽含深意地說道:“他會的?!?/br>老人說完,也沒等傅云章再問詳細,而是敲敲桌子,然后指了指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