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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住了一樣,哪里都去不了。他看向衛凌,那雙眼睛看似平靜的目光卻漾著火光,隨時會讓這片沉靜多年的黑色琉璃海沸騰燃燒。衛凌下意識向后退了一點。溫酌便上前。衛凌又想向后退,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抵在了墻角了。“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溫酌問。衛凌咽了一下口水,發現自己的聲帶就跟不屬于自己的一樣,連舌頭都捋不直。“喜……喜歡……”臉一下子就紅了,跟要燒起來一樣。他活了這么多年,還是一次面紅耳赤。溫酌的雙臂好像收得更攏了,也靠得更近了。“不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救了你,對嗎?”那句“對嗎”比平常更輕,但是卻壓得很低,甚至有一種被掩藏的很好的顫抖。就好像溫酌在不安,他擔心著衛凌的那一句“我喜歡你”只是在最危急的狀態之下脫口而出的話。就像一場大夢,此刻一旦衛凌清醒了,溫酌的夢也就醒了。“喜歡……現在也好喜歡你?!?/br>這個房間安靜到只剩下衛凌的聲音,以及溫酌懸停的心臟陡然跳動的聲音。衛凌不想撒謊,也不想掩飾,當溫酌問他,他就想對方知道。他的唇被什么碰了一下,像是一種試探。那是衛凌體會過的最特別的觸感,克制卻充滿了放肆的渴望。衛凌的呼吸憋在了喉嚨里,肩膀也聳了起來,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到了溫酌輕輕觸碰的地方。衛凌想要回應,他才微微抬了一下下巴,溫酌已經拉開了距離。溫酌側著臉,看著衛凌的表情。當他發現衛凌想要回應他的時候,神經被挑動了,所有的渴念瞬間決了堤。他驀地吻了上去。那是一個比剛才用力數倍的吻,就像是要將干涸心臟里所有的血液都奉獻出來,把所有的熱情和瘋狂都交付。衛凌的血液全都奔向心臟,就快要裂開一樣。敲門聲忽然響起,衛凌就像干了壞事一樣,向后一退,但是溫酌卻沒有放過他,吻得他天翻地覆,像個傻子。“溫教授,您在嗎?”是之前來送飯的人。溫酌放開了衛凌,他靠著衛凌的額頭,緩慢調整著呼吸。“我在?!?/br>他的聲音是清冷的,但是呼吸卻溫度很高。整個小小的房間如同被放在爐子上炙烤的悶罐。衛凌還是茫然的,他的嘴里發麻,一點感覺都沒有。溫酌看著衛凌,他的眼睛里滿滿的水氣,下意識抿了一下嘴唇,就好像還在確定剛才溫酌是不是真的親了自己。溫酌調整好的呼吸又亂了,他低下頭,側過臉又吻了上去,衛凌心頭一驚,溫酌站起身來退了兩步,轉過身去把門打開。“教授,我是來收拾餐盤的?!?/br>溫酌點了點頭,將餐盤遞給對方。“還有,方隊長讓我提醒一下,基地里晚上十點就沒有熱水了?!?/br>“謝謝提醒?!?/br>對方關上門離開了。而溫酌轉身的那一刻,衛凌又向后縮了一下。“我嚇到你了?還是你不愿意了?”溫酌問。一對上溫酌的目光,衛凌就心顫。那是在孤獨中等待溫暖的目光。許多許多年前,溫酌坐在醫院的大樓下,被父母大鬧一通之后,也曾經用這樣的目光看著遠方。衛凌永遠記得那時候的溫酌,他很想抱緊他,對他說,不要看得那么遠,看看你身邊的我,好不好?“你沒有嚇到我……我可……愿意了……”最后三個字,衛凌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嗡嗡。“什么?”溫酌站在那里問。衛凌知道溫酌的性格,他看起來對什么都不強求,是因為期待越高,受到的傷害就越大。既然這樣,不要輕易動心,不要輕易付出,也就不會失望了。“我說我愿意??!”衛凌抬起頭來,直落落地看進溫酌的眼底。溫酌的表情沒有變過,但是衛凌卻隱隱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難以言喻的喜悅。他走了過來,然后笑了。很淺的笑意,卻把衛凌的心神都勾走了。“你從哪兒學來的???”“什么?”溫酌問。“你剛才親的那么厲害,你哪兒學的!”衛凌心想,老子都不會,你就已經融會貫通了!看來這八年你過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姿多彩??!“我沒有學過?!?/br>溫酌從來不撒謊,他說沒學過,那就是沒學過。無師自通,段數那么高超,衛凌更加不爽了。“你沒學過就那么厲害了!這是讀書學習有天賦,別的地方也能有天賦?”衛凌側過臉去,又說了一聲,“那……那你再來一次啊?!?/br>“什么?”溫酌靠得更近了,他側過臉,耳朵貼向衛凌的唇,也許是真的沒有聽清衛凌說了什么,又或者因為衛凌說的含含糊糊的。衛凌低下頭,這個角度看見的就是溫酌的耳朵。真是……溫小酒哪里都好看,連耳朵也長得漂亮。衛凌發覺以前自己看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真到了此時此刻,在溫酌的面前壓根兒一點作用都沒有。衛凌笑了笑,他故意對著溫酌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溫酌剛要退開,就被衛凌摁住了。“我說……剛才你親我,我呢……就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還沒嘗到味道……就沒了?!?/br>溫酌抬起眼,就看見衛凌眼睛彎彎的,勾著嘴角在壞笑。他一把就將衛凌給抱住了。“哎呀!你那么看著我,我都說了我喜歡你啦!”衛凌終于明白了一句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的骨頭都要被溫酌給拆了!“我要掉下去了!你別……你別!”“不是……我……”“十點就沒有熱水了!沒熱水了!”衛凌嚷嚷著,溫酌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他的發絲垂下來,眼睛里那片深海就快要傾頹而下。而衛凌發覺,自己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被他淹沒了。“我不會反悔的?!?/br>衛凌輕輕拽著溫酌的西裝領子,他每次穿著西裝的時候,都一絲不茍,只有此時此刻,凌亂得很。溫酌還是看著他,就好像無論衛凌說什么,他都不會滿足。“以后也不會反悔?!?/br>溫酌垂下眼,那是一種無奈的表情。就好像……衛凌的喜歡,遠遠不是溫酌所想要的。“去洗澡吧,你累了很久?!?/br>溫酌側身坐起來,將衛凌拉了起來。這里沒有單獨的浴室,而是公共浴室。他們本來就是臨時來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