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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跟邊紹有什么關系?但旋即他就看到,在男人身后,他的前方,黃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從衣服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他暗罵一句,左右看了一眼,悄然幾步走到一邊把鐵棍撿了起來,提著過去照著黃毛的胳膊來了一棍。于是最后一個有生力量也捂著胳膊倒地了。男人回頭瞟了一眼,口中說:“同不同意呀?邊紹又不是你們什么人。我這是花錢買你們不受罪呢?!?/br>過了好一會,才有人咬牙問:“我們憑什么相信你?”“不知道?!蹦腥苏f,“反正以后我看到這小子出什么事,我就算在你們頭上?!?/br>他招手示意祁喧過去,把鐵棍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份量,忽然目露兇光:“要不,保險起見,我先下手為強?”最終混混們被迫簽下了屈辱條約。幾人散去之后,男人十分細致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巾和衣服,對祁喧道:“你怎么還沒走?”祁喧道:“我們認識嗎?”男人的站姿,一系列動作,乃至從口罩后面傳出來的有些發悶的聲音,都讓他莫名有種熟悉感。何況他還提到了“邊紹”。男人動作稍頓,抬眼,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說:“認識啊,怎么會不認識?!?/br>不知道為什么,祁喧總覺得這句話透著股陰森森的味道。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會解釋,為什么大祁一定要打這一架,不止是為了泄憤。以及小祁真的好受啊嗚嗚嗚嗚☆、怕嚇著你。祁喧琢磨了一下他話音里似有若無的冷笑意味,鎮定地轉移了話題。他指著地上那橫七豎八躺著直哼哼的幾個混混,頗有些躊躇地問:“要不要報個警?”話一出口,他就覺得,混混們哼得更大聲了,聽著怪可憐的。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報什么警?你挨打了?”混混們臉上都露出驚恐里摻著哀求,哀求里帶著憤憤的表情,非常精彩。祁喧一愣,旋即想到,這些人都是成天在所謂的道上混的,打人和被打大概都是家常便飯了。相對而言,進局子大概還要更可怕一些。考慮到自己確實沒挨打,祁喧就大發慈悲地放了他們一馬,沒再提報警的事。他的目光轉而落在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摘下來過的口罩上。這個人說他們認識,卻一點讓他見識一下他的真面目的意思都沒有。祁喧心里那股熟悉又怪異的感覺愈發強烈,下意識地不想讓這個人就這么走了。于是他露出一個假笑,說:“剛才多虧有你,這樣,我請你吃個夜宵吧?”祁默正在為找個什么借口讓倆人多待一會兒發愁呢,聞言松了口氣,表面上卻還是一副半點不動心的樣子,假惺惺地說:“這么晚了,你家長不會擔心嗎?”祁喧信口瞎幾把扯:“我家里人都不管我的?!本筒恍懦詵|西的時候你還不會把口罩摘下來。至于老媽那邊,只要這人摘了口罩他就找個借口溜走,總不會回去太晚,讓她擔心。他心里一邊做著渣男的打算,一邊真誠地望著祁默,猜測他還會說出什么推辭的話來。誰知祁默卻爽朗地說:“那就多謝你了,正好我也餓了?!?/br>于是兩個各懷鬼胎的人成功達成共識。不過吃什么卻是個問題。這時已是晚上十點多,大多數店鋪早已打烊。而且這邊又不像一中前面那條小北街一樣,一整條街都是各種吃的。他們冒著寒風在街上走了十來分鐘,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沒關門的奶茶店。這店子十分逼仄,好在還是陳設有幾套桌椅供客人使用,沒讓他倆人手一杯奶茶繼續在大街上瞎逛。兩人各點了一杯燒仙草,在雙人卡座上坐下,無處安放的長腿就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又各自尷尬地錯開。這時距離他倆見面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祁喧想到家里的老媽,心情就不由得有些著急;祁默卻是在暗喜,就是這樣,再拖一會兒,充電半小時,又可以續航大半個月。看在另一個自己給他解了燃眉之急的份上,他也不介意稍微收斂一下自己的敵意,拿出自己的手機,體貼道:“沒想到找家店就找了這么久,你要不還是給家里打個電話吧?”祁喧也顧不得維持他家里人不管他這個設定了,張口說了聲謝謝,伸出手就去拿桌上的手機。視線觸及對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又是一凝。那毫無疑問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戴著黑色的半指手套,指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大概是因為天冷,露在外面的手指凍得有些發白。但是除了好看這第一印象之外,這只手并沒有其他諸如痣,傷疤之類的標志,也就是說,它本不該引起祁喧的注意。說實話他和蔣鑫哥倆好了這么久,想到蔣鑫的手是什么樣,大腦都還是一片空白呢。然而這只沒有其他標志的手,居然也讓他覺得無比熟悉。他出神地想,打架的時候,這人好像沒戴手套?他忍不住盯著那只手看了好幾眼,又假裝不經意地抬頭,瞅瞅對面那人的面容。奈何對方劉海兒長,口罩又拉得很高,整張臉就一雙眼露在外面,實在看不出什么來。他又不好一個勁地盯著別人看,瞄了幾眼后就移開了目光。他拿起手機打電話去了。身后的祁默看著他的背影,眼睛彎了彎。他看得出祁喧的疑惑,手套是他在路上戴上的。若是摘下手套,祁喧方才就會看見,在他的無名指根部,有一道半厘米長的,粉白色的疤。那是他某次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衣服時,無意間被鐵制的柜門尖角劃到的。當時就流了很久的血,但是因為幾乎不疼,他便沒管。結果這道口子詭異地過了一個星期才愈合,且永遠地留下了這么一道疤。祁喧的手上也有。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上輩子的各種痕跡會一個不落地復制在這個身體上。無名指上的傷疤,肩窩一按就消失的紅痣,甚至連他上輩子長期敲鍵盤留下的薄繭,都留了下來。趁著祁喧在打電話,他抓緊時間摘了口罩猛吸了一大口奶茶。恰巧目睹了他真容的店員小jiejie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祁默慢吞吞地戴上口罩。祁喧打完電話回來時,就見店員小姐震驚地看著那個奇怪的男人,過了一會兒又看向他,說:“你們倆……”祁喧疑惑道:“我們倆怎么了?”祁默沖店員眨眨眼。店員強顏歡笑:“沒什么?!?/br>祁喧狐疑地望向對面,發現人家的奶茶都喝了半杯了。早不喝晚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