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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旗,才轉身出去了。榮旗在客廳睡了兩夜,第三天早晨,他在陸新宜去擰門把手的時候醒了,榮旗愣了一下坐起身,但沒著急跑過去,反而很低地對陸新宜說:“嫂子,外頭有人?!?/br>陸新宜似乎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臉色都不變地又走回了房間。榮旗跟著他進去,在窗邊站了一會兒,有些垂頭喪氣地說:“我有時候真后悔,要是那時候不幫著你跑出來,可能你跟我哥現在也就不會這樣了?!?/br>“出來了,你就以為是真分手,可他只以為是暫時分開。我看出來的太晚,真分他真的受不了?!睒s旗很慢地說,“雖然這么說真的很過分,但我還是想說,我哥他真挺難的,公司出了大麻煩,整個人情緒還很不對勁,從沒見他這樣過,既然跟段家的事沒有了,你們要是還有什么誤會,好好說開了多好?”陸新宜不接話,榮旗也不覺得別扭,反而像找到了一個絕密的樹洞,有了一個傾訴的途徑,把他這幾個月來的擔憂和不安盡數傾吐。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周憑的忙碌,具體到哪些人在找他麻煩,這里不小心會怎么樣,那里不小心又會怎么樣。陸新宜靠床頭坐了很久,似乎轉了個眼,周憑就回來了。他沒再見過榮旗,因為周憑沒再出差。他每天都把大部分工作留在陸新宜的房子里做,萬不得已要出門,也會把他帶在身邊。一天下午,周憑要回公司保險柜拿個東西,和陸新宜說一會兒就回來,最近他很少因為陸新宜不理他而發脾氣,好像是習慣了,自顧自彎腰在陸新宜額頭上親了下,又叫了個在外面守著的人進去看著他,叮囑了好一會兒,才開門走了。沒多久門鈴就響了,陸新宜只以為是周憑去而復返,但看著他的人去開門,才發現進來的人是周憑的小叔周御文。周御文走到他面前,臉上帶著微笑,“剛下飛機就過來了,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陸新宜說:“沒有打擾,有什么事嗎?”“一點小事?!敝苡恼f,“我說兩句話就走?!?/br>周御文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陸新宜看著他,等他開口。看陸新宜的人去倒了杯開水給他,周御文探手用手背貼在玻璃杯上試了試水的溫度,又收回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神情,用溫和的語氣問陸新宜:“你打算跟阿憑分手?”陸新宜說:“關你什么事?”周御文挑眉笑了下,似乎沒想到他這么不客氣:“我今天來,就是想說,分手其實很簡單,實在不必要拖到這么久,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好?!?/br>陸新宜抬眼看著他,又說了一遍:“關你什么事?”周御文道:“確實關我的事,華音現在是什么情況,他推了段家,這是在發瘋。你們以為自己在干什么?上演偶像劇還是書寫羅曼史?如果周憑的腦子不夠清醒,我相信你可以幫幫他?!?/br>陸新宜說:“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br>周御文用好商好量的語氣說:“你不要生氣,我只是在說事實,你也知道,我跟你之間沒有矛盾,所以如果周憑能拎得清的話,我其實不必要來針對你?!?/br>他從茶幾上拿起水杯捧在手里,淺淺啜了一口。“你救了他,他把你和爺爺從那種地方帶了出來,照我說,這恩就已經算還完了,可現在他還供著你跟爺爺的吃喝住行,供你讀書,憑良心講,你爺爺的命,是不是也是靠天天燒他的錢在吊著?”周御文頓了頓,又啜了口熱水:“這些按理說也沒什么,算他好心,講出來才反而顯得我們周家人小心眼。但人要知足,人活一世,最怕貪心不足蛇吞象,他養著你,或養著你們一家子,再養別的幾家子,都沒問題,可你不能蹬鼻子上臉,不知道分寸兩個字怎么寫?!?/br>周御文的語氣一直很平靜,只把最后幾個字咬的略重,陸新宜靠在沙發上,懷里塞著個抱枕,垂著眼,臉色也沒什么大的變化。周御文被他油鹽不進的態度激怒些許,但很快就平復下來,還是不溫不火地說:“我知道,你們現在激情上來,都以為非對方不可,因為什么呢?因為年輕啊??赡愕瓤匆院?,現在周憑跟著你腦子不清楚,轉眼華音易主,過兩年他醒過神來,就因為你,他干什么都被人在頭上踩著,你說,照周憑那樣的性格,你和他之間會是什么下場?”陸新宜扯起嘴角笑了笑:“決定都是他自己做的,跟誰結婚,不跟誰結婚,要什么,不要什么,他是個成年人,你影響不了他的決定,我也影響不了。這些話,您應該對周憑去說?!?/br>周御文道:“好一個你影響不了。那談得好好的突然翻了桌子說不談了,項目推著突然說不做了,一兩年能擦完的屁股現在寧愿頂著把華音丟開的風險也不肯繼續,是因為什么?”陸新宜說:“我不知道,您說呢?”周御文道:“小陸,我從前不知道你原來這么沒良心?!?/br>陸新宜又開始覺得頭痛,還感覺到惡心,催生出洶涌的嘔吐感。他一點都不想再跟周御文糾纏下去,只祈禱他什么時候能滿意地從他的房子里出去。“您說笑了?!标懶乱苏f,“您也說,那種地方。良心不值錢,我要是個講良心的人,不會在那種地方活了十七八年還全須全尾的?!?/br>“我撿他的時候就是為了錢,他手上那塊表,鞋底藏的美金都歸我了,賣掉他身上一根皮帶都夠了我兩個月的生活費,還因為他結實,所以指望著他好起來能幫我干活?!标懶乱苏f,“我不會走的,讓我上哪再撿一個跟他一樣有錢的人呢?”周御文沒想到今天會碰釘子,他自信滿滿地來到陸新宜的住所,憑借從前見的幾面留下的印象,在計劃中,這場談話該結束在他準備的第二段措辭說完。良久,周御文笑了一下,起身站到陸新宜面前,“他喜歡你什么呢?不就是這張臉?可能床上干起來也帶勁。你雖然年紀輕,但有一把好手段,這我很佩服,可以耍得周憑圍著你團團轉,不要什么都肯??赡愫么跻菜銈€男的,難道還不知道,男人,cao得再爽也有膩的那天?”陸新宜也笑了一下,探身抬手把那杯水潑在了他臉上,然后松手放玻璃杯摔到地上打成碎片。周御文從沒受過這種待遇,他的眼和嘴都很可笑地大張,愣了好長時間,才抬手抹了把臉,仍然用是真心為了陸新宜好的語氣說:“我從小看他長大,最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剛二十出頭在基層打雜的時候,被人拿文件夾敲著頭罵就能忍著連臉色都不變一下,可有時候喝杯咖啡就要四五個人伺候,他媽被他哥哄著拿錢叫人殺他,也沒見他有什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