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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坐著,公文包還在手邊,西服搭在臂彎,襯衣領帶整齊,皮鞋沒來得及換,是剛進門的樣子。他臉色原本就不太好,皺著眉沖陸新宜看過來,陸新宜就下意識站直了。周憑身邊站著好像在匯報工作的人也跟著看過來,打量著陸新宜,不過不是好奇,似乎本就知道他住在這兒,但是有些驚訝,對上眼神,還微笑著對他點了下頭。陸新宜不太自在,也對那人點了點頭,又沖周憑干巴巴地打了聲招呼:“你回來了……”周憑不說話,只起身朝他走過來,低頭打量了他好一會兒,陸新宜讀不懂他的眼神和表情,站著不動,就被周憑捏著后頸帶回了臥室。他手里還握著毛巾,進臥室以后自己在床沿坐下,周憑不理他,他就有一下沒一下地擦頭發,過了會兒周憑問:“什么時候來的?”陸新宜趕緊說:“兩點多?!?/br>周憑轉過來看他,陸新宜就解釋:“香港也下雨,飛機延誤了兩個多小時,回來就晚了?!?/br>周憑很快移開眼神,一副是陸新宜多嘴解釋其實他并不想知道的表情,陸新宜就默默閉嘴,低眉順眼地繼續擦頭發。兩人一站一坐,頭發總有擦干的時候,陸新宜鼓搗著手里的毛巾說:“你是忙完下班了嗎?一會兒我助理要送飯過來,你要是不走的話,我讓他多帶一份,你先去洗個澡吧?!?/br>周憑還繃著臉,不看陸新宜,兩頰動了動,好像咬了下后槽牙,帶著下頜線微微地動。陸新宜沒脾氣似的,周憑不理他也不惱,等了會兒又問:“那我給他打電話了?”周憑依然是那個拽得要死的表情,抬手松了領帶,邊解襯衣扣子邊進了浴室。第三章常昊來的正好,周憑剛敞著浴袍走出來開始遛鳥,門鈴就響了。陸新宜低著頭出去,回手把臥室門關嚴實才去給常昊開門。“哥你很熱?”常昊哆嗦了一下,“怎么臉這么紅?外頭刮大風,冷死了?!?/br>陸新宜說:“你吃了嗎?”常昊又哆嗦了一下:“沒吃也不吃你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哈?!?/br>他給陸新宜帶的是已經吃了大半個月的營養餐,少鹽高蛋白,連吃三天嘴里淡出鳥來,另外給周憑打包了附近酒店的三菜一湯。照平時,常昊一般會留下,一方面為了監督,另一方面是等陸新宜吃完給他收拾,但陸新宜家里冷不丁多了個人,他不知道怎么辦了。常昊問,兩個人一起把飯盒打開挪到餐廳,陸新宜就說:“你回吧,要是下午開工再來接我?!?/br>常昊答應了一聲,問:“哥你以后就住這兒?”陸新宜想了想說:“應該這兩個月都在?!?/br>常昊就說:“那我找人把你東西搬點兒過來吧,衣服什么的?!?/br>他左右打量了一圈,一面把帶過來的一個箱子在客廳攤開,拿出一個奶鍋,還有幾罐蛋白粉,一面說:“這地兒大小還行,就是太空,多余連雙筷子都沒,沒人氣兒不舒坦,過幾天你又難受。一會兒我列張單子給你,看看缺什么再添上,下午開不了工,估計要換地方拍,我正好有空帶華子給你買回來?!?/br>陸新宜點頭說:“行,路上注意安全?!?/br>常昊走了,陸新宜折回臥室叫周憑吃飯。開門的時候,他正站在衣柜那兒背對著門換衣服,手里拿了件套頭的深灰色薄羊毛衫,展臂的時候牽動著背肌放松又收縮。衣柜里只用防塵袋放了幾身西服,昨晚陸新宜洗完澡沒辦法,只能拿了里頭的一件襯衣當睡衣穿,剛才聽見周憑回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走出去,身上也只有那件襯衣,被周憑拎回來才后知后覺地找了自己的褲子穿上。臥室里有淡淡的水汽,在暖空氣里氤氳著,房里沒開燈,只有浴室的燈光淺淺蒙上一層,床上的被子因為陸新宜坐過變亂一些,整潔中的凌亂帶著日久的假象,仿佛陸新宜睡在這里不止一晚,他同周憑也不止這一兩天。周憑轉過頭來,陸新宜松開門把手后退一步,抿抿嘴算個笑,指了指他身上的睡褲說:“我昨天沒找到?!?/br>周憑隨手撥了把頭發,回手指衣柜下面的抽屜,陸新宜哦了聲,說:“吃飯?!?/br>餐桌邊兩個人沉默地面對面坐,精裝修的水晶吊燈光有些過于亮了,在無言的方寸之地顯得喧嘩。陸新宜埋頭苦吃,不消十分鐘,硬吞下滿滿一盒雞胸rou煮雞蛋和西蘭花。反觀周憑,倒吃得慢條斯理,面前幾個菜甚至沒怎么動過,看不出是食欲不振還是菜品不合口味,見陸新宜牛飲似的,又仰頭咚咚咚地灌蛋白粉沖的水,淡聲道:“這么著急?”陸新宜唇上一圈奶漬,抽了紙來擦,突然聽見他主動搭理自己,抬眼去看,苦著臉說:“難吃,要吃快點?!?/br>聞言,周憑捏著湯勺的手指動了下,陸新宜趕緊說:“我飽了,你吃?!?/br>“那你坐著?!?/br>陸新宜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嗯?”了聲,周憑垂目夾了塊芍藥,看不出神情,也聽不出喜怒,又說了遍:“你坐著?!?/br>陸新宜攥了攥隨意搭在桌沿上的手,慢慢轉回向外扭的身體坐直了。他耐心地等周憑吃完這一餐,聽到偶爾輕微的餐具碰撞的響聲,再一次感覺到頭頂吊燈的光刺得不像話,只能把頭低下,讓兩眼對著空了的餐盒,感覺眼眶火燒似的發燙。第四章陀螺似的轉了一個多月,驟然空下來,乏就跟漫天肆虐的雨水一樣打在身上,陸新宜控制不住地走神。周憑起身時來了個電話,應該是什么要緊的事,他一手搭在椅背上,收回落在陸新宜身上的眼神,斂眉聽對方匯報。趁這當口,陸新宜就又摸回臥室。他太累了,打算在常昊送東西過來之前再睡一會兒。只是沒等他睡熟,剛聽見門輕微的響動,來不及反應,后背就壓過來一具溫熱的身體。光裸的胸膛只通過一層薄薄的襯衣將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送過來,陸新宜試著動了一下胳膊,就被周憑交疊握住,然后用身體壓在他的后背。“周憑……”“別動?!敝軕{說,“醒醒?!?/br>他用手在陸新宜臉上拍打,力氣不大,但確實是帶著羞辱的動作。“清醒沒有?”陸新宜“唔”了一聲,整個人被扭得難受,眼睛垂著,鴉黑的睫毛像受驚的鳥的翅膀,撲棱棱地扇動。周憑沒再說話,他拿一手摟住陸新宜的腰,另一只手從陸新宜穿的白襯衣下擺伸進去,沉默著一路摸上去,掌心和指尖的繭擦過已經相當久沒受過這種觸感的細嫩皮rou,食指指腹猛地壓住乳首按揉,力道帶著狠,陸新宜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