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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長直發,戴著副黑框眼鏡,很斯文秀氣的模樣。 聽說她是穆總的親戚,家里條件不好,讀書都是穆總幫著供出來的。 她正對著賬本嘆氣,看到我進去,立馬問:“你也要走了嗎?” 問這話時,我感覺她連頭發絲都透著低落和祈求。 我搖頭:“不是?!?/br> 她眼睛亮了起來,起身招呼我過去坐,很殷勤地要給我泡茶。 我讓她別忙活了:“外面沒有人,我倆要都在這里坐著,辦公室里給人搬空了怕都不曉得?!必攧帐遗徔偛棉k,在辦公室里的最里面,從這里,是看不太清外面的情況的,所以我就站在門口,問,“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忙的么?” 穆總這幾日都很少回公司,作為穆總的親信,我還真只能問她了。 她搖搖頭,眼里透著無奈:“也沒什么忙的了吧?咱們幫忙守著辦公室就好?!?/br> 我點點頭,站在那兒跟她聊了兩句,約摸是怕我也堅持不住,她跟我說了不少穆總的好話,說他很有本事,年少成名,然后一定會想到辦法東山再起之類的。 這一點我相信,因為也是公司垮了以后,我才知道我們這位穆總大有來頭,他曾是舉國聞名的神童,十四歲考上最好的大學,二十一歲成了知名企業最年輕的CEO,二十五歲出來自己創業,今年他二十六,正好一年,創業失敗。 從財務室出來后,我幫忙收拾辦公室的時候,在前臺那里看到了一份報紙,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財經報,里面居然有一篇關于穆總的報導。 報導不長,但在財經報上已經很罕見了。 標題是:昔日神童遭遇商場滑鐵盧,完美科技崩盤在即。 我將報紙撫平,正準備細看,突覺有人進來,忙抬起頭。 “穆總?!蔽衣泽@訝,然后視線跟著他的目光落在報紙上,不覺尷尬:我的手正點在那一行黑色加粗的標題下,簡直就跟指路的明燈似的。 他輕輕從我手里抽出報紙,看了兩眼,評價說:“寫這新聞的人文筆不錯?!?/br>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裝作忙碌的樣子,拿起抹布繼續在臺面上擦啊擦。 好在他并沒有要繼續談下去的意思,放下報紙,在辦公室內逡巡了一圈,問:“只剩下你一個了?” 我說不是,他驚訝地挑起了眉,然后我告訴他:“財務室還有一個?!?/br> 他不覺笑了起來,長成他這樣的人,哪怕只是淡淡一個笑也很讓人驚艷,我移開目光,聽到他說:“那是我表妹?!?/br> 我“哦”了一聲。 他說:“你和我好像沒什么關系,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才進公司沒多久,為什么別人都走了,你還不走?” 只這一刻,我在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點憤懣和尖刻。 我抬起頭,認真地說:“我是阿輝介紹的?!?/br> “阿輝?” “呃,說錯了,應該是阿川?!?/br> “阿川?” 還是錯的嗎?那他上次說是誰介紹我進來的來著?想不起了,我只好無辜地看著他。 好在他說:“是阿川啊,他是個好人,沒想到,他介紹來的人也還不錯?!?/br> 他笑容很有意味,我知道我肯定把介紹人的名字說錯了,但他不點破 ,我也就厚著臉皮承受了這夸獎。 他輕輕笑了起來。 我有些詫異,不過在看到他眼里nongnong的沉郁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心情并不好。 我沉默了。 他轉身離開,我便將報紙收了,開始一點一點整理空曠了下來的辦公室。 把垃圾收走,把留下來的文件都收集到一起,然后歸類整理放到了前臺的桌上。 公司里偶爾還有來訪的客人,還有前臺的電話也會時不時地響起,所以我就干脆把辦公的地方挪到了前臺當起了前臺小姐。 我把接到的電話和來訪的客人信息都整理好,趁穆總在,交到了他手上。 看著我弄出來的東西,他挑了挑眉,但也沒有說什么,只說:“辛苦了?!?/br> 我說:“沒什么,份內的事而已?!?/br> 他就笑了起來。 我退出他的辦公室,繼續整理那些或者已經沒有任何作用的文件,心里想或許就是這兩天,公司該徹底散伙了吧?沒想到,快下班的時候,穆總突然過來,問我:“你晚上有空嗎?” 我想起還在托兒所的星星,問:“有什么事嗎?” 他很直接,說:“有個應酬,需要有人我和一起,但是現在公司里除了你,我好像也沒有別的屬下了,所以能請你跟我一起去嗎?” 我說:“您說錯了,不止我一個的?!?/br> “她不行,她膽子太小?!鳖D了頓,他說,“不過如果你沒空也沒事?!?/br> 我不知道他從哪里看出我膽子大,但是他暗暗的贊許還是讓我很受用的,便說:“我有空啊,也可以陪您去,我只是不甘心你把她忽略了而已?!?/br> 他就笑了起來,這一次,笑意到達眼底,我看到他居然長了一顆小虎牙,很可愛。 要陪老板去應酬,自然就不能接星星。 我打電話讓嘉樹幫我接孩子,他最近考完,閑得很,前面連著幾日都在外頭和同學一起瘋,這兩天總算消停了,卻是窩在家里瘋狂地玩游戲。 電話響了好久他才接,接通就只聽見音響“咣咣”地響,我幾乎用喊的告訴他:“我晚上要加班,你幫我去接星星?!?/br> 他聽到星星的名字才關低了音量,待聽清我說的是什么后,不由得嗷嗷叫:“你負不負責任啊,這時候才通知我??!” 星星的托兒所離我自己家沒多遠,但是和我媽家卻是城市的兩個極端,他這時候趕過去,星星早就放學了。 我也沒辦法,只得鼓勵他:“沒事,我會和星星的老師說讓她在學里多等一會的,所以你加油啊,趕快過去?!?/br> 嘉樹特郁悶,拋下他心愛的游戲接星星去了,我放下心,掛掉電話后上了老板的車。 路上他告訴我應酬的性質:“是一家投資商,負責人挺能喝酒的,帶著你去,我或許能夠少喝一些?!盎蛟S怕我擔心,他又說,“你要是不愿意,直接告訴他們你不能喝就行了,他們都是斯文人,不會強灌別人的酒?!?/br> 我問:“那我跟著去要做什么嗎?”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笑,“什么也不用做,萬一我喝醉了,你把我帶走就行?!彼f,“我酒品還好,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耍酒瘋?!?/br> 我有些不太自在地也笑了起來,感覺自己像是被他看穿了一樣。 應酬的地點在一家海鮮酒樓,天氣熱,正是吃河鮮海魚的好季節。 我們只兩個人,對方卻來了三四個,三男一女,年紀看著都比我們大,那女的三十來歲左右,穿了條印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