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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仍會一抽一抽地痛。 我移開目光不想多看,這時許既明的車門又打開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女人。 我先看到的是一只腳,白色的帆布球鞋,淺灰色的九分燈籠闊腿褲下,是一截筆直修長嫩生生的小腿。 人慢慢走出來,我看到了白色的T恤衫、殷紅的唇、棕色的大墨鏡、直長發,以及帶沿的淺灰色帽子。 她個子高挑,腰肢纖細,只一眼就能看得出青春逼人。 雖然她沒有直接面向我,也又戴著墨鏡,但我知道她在打量我,大約想要作出一副故意無視的態度,所以她的目光又輕又快,很快就落在那對父女身上,向著其中的男人叫了一聲:“既明?!?/br> 聲音清脆如鸝,婉轉動人。 一邊說一邊還走了過去,輕輕摸了摸星星的頭:“這是星星吧?真可愛?!?/br> 我微微握緊了拳頭。 手好癢,想打人了,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希望是我寫的最后一個關于失婚的故事,所以想把它寫好一點,把以前文里覺得不圓滿的地方,都圓滿起來。 ☆、1--2 許既明看到那女人過去,放下了星星,笑著要她:“星星,叫阿姨?!?/br> 星星無知無覺,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甜甜地叫:“阿姨好?!焙巴炅?,牽著許既明的手來到我面前,和我說,“mama,那個阿姨好漂亮?!?/br> 女兒兩歲,喜歡一切漂亮的事物,她沒有任何分辯是非的能力。 那個女人也跟過來了,聽到星星這么說,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燦若春花的臉,沖星星說:“是吧,那星星要不要跟阿姨和爸爸走?” 我瞳孔微縮,那一刻的眼神想必相當冷。 看著許既明,我說:“能跟你說件事么?” 許既明面皮有點緊,認識多年,對彼此都已經無比熟悉,他知道我是生氣了,就避開我的眼睛,問:“什么事?” 我說:“別拿我的隱忍當善良,為了孩子我才忍了你的,但你也別忘了,我有我的底線?!?/br> 有孩子在,我說話聲音不大也不夠狠辣,但許既明知道我是認真的,也明白我未盡的話里的意思。 倒是那女人聽了嗤笑一聲,說:“既明你踩人家什么底線了???出了那么多錢,看看孩子也不許?” 懶得聽她說話,我拉起星星就走。 星星不明所以,看看她爸爸,又看看我:“mama,爸爸他不送我么?” 我說:“不送,他忙?!?/br> 我沒回頭,直接走到另一邊打了個車,許既明有眼色,并沒有追上來,只是遙遙和星星說再見。 上了車以后,星星趴在車窗上往外看,我拉她坐好的時候,余光看到那個女人很生氣地和許既明說著什么。 我冷笑。 不小心被星星看到了,她說:“mama,你生氣了?” 我說:“沒有?!?/br> “騙人!” 我就垮了臉,承認說:“我是有點不高興?!?/br> 星星就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伸出小手在我臉上撫了撫,像我以前安慰她一樣安慰我說,“乖,爸爸忙,不生氣了啊?!?/br> 我的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 女兒有點慌,摸起裙擺替我擦眼淚。 裙擺上鑲了有金線和碎鉆,擦在我臉上,就跟有刀子在磨一樣。 我臉上痛得不行,心里的痛倒是減輕了些,抱起女兒說:“我不生氣了?!?/br> “嗯?!迸畠焊吲d了,她說,“不值得?!?/br> 我笑,有些慶幸自己能保有理智,這孩子的模仿和記憶能力果然很驚人,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她居然都記得。 孩子太小,我不敢也不愿意和她抱怨什么,只得打起精神,和她說笑。 她第一次上托兒園,對里面的玩具愛不釋手,文茵說她很容易被拐帶,也許吧,她有了新玩具和新朋友,我走的時候居然也不傷心,擺著小手跟我說:“mama再見?!?/br> 我很舍不得。 從孩子出生,她沒有離開過我半步,這樣放手,心里多少有些不適應。 我站在教室外面,想多停留一會,但是前臺的老師迎出來,笑著做出送客的姿勢說:“放心,孩子放在這里不會有事的,如果不放心,你還可以隨時在網上察看情況?!?/br> 我沒有停留的借口,只好隨著她走了出來。 外面陽光明媚,我站在太陽底下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直到手機的日程鈴響,才記起十點還有個面試。 最近很容易忘事,所以手機日程設得滿滿的。 我瞟了一眼,覺得很厭倦,于是上午的面試就沒有去,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半日。 中午的時候文茵打電話給我:“面試情況怎么樣?” 她雖是問句,但語氣洶洶,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實情。 我便無言,沉默。 文茵恨鐵不成鋼:“為什么不去?”這工作是她一個病人介紹的,沒什么技術含量,薪水不算優渥,但難得時間搭我——朝九晚五,周末還有雙休,很適合我這樣經驗不足又帶著孩子的單身女人。 我說:“對不起,就是突然覺得很累,什么事都不想做?!?/br> 其實還是離婚的并發癥,倦怠、疲憊、孩子不在身邊,就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文茵默了默,問:“你在哪里?” 我說:“沒事,不用找我,我就是神經病間歇性發作,讓我靜靜就好了,真的?!?/br> 文茵想堅持,但我很累,掛掉了電話。 我屏蔽了一切來電在街上游蕩了一天,到下午星星放學的時候才接了她回家。 文茵等在我家樓下,看到我,明顯松了一口氣。 我問她:“今天怎么這么早?” 她說:“這不是正常下班的點么?” 我笑:“是別人正常下班的點,你這個點就不正常?!?/br> 醫生是個辛苦活,尤其文茵所在醫院的產科,因為條件配備都好,所以常常人滿為患,她上班從來就沒有什么所謂正常的點。 文茵摸了摸星星的頭,說:“你就不能想我點好?!?/br> 我笑笑,和她一左一右拉著星星的手上了樓。 晚上睡不著,起來喝水的時候發現文茵又不在,她的被窩散亂,卻早已沒有了暖意。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加的第幾個夜班了,為了能有個正常下班的點陪著我,這些日子她常常和人調班,自己值了半天白班,到晚上,還要去幫人值夜班。 我在文茵的床上坐了半晚上,到天將亮時才回了自己房間,沒多久,聽到客廳里傳來細微的聲音,該是她回來了。 我知道我該振作,不能再讓關心我的人擔心,所以第二日,老老實實去找工作、面試。這次我沒讓文茵幫忙,自己去了人才市場。 只是任性總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