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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扔在翁策腳邊,說道,“我原本打算讓你繼續在官學讀書,我也和賴教諭打好了招呼,讓他保舉你做官,可是你現在把我的計劃全給搞亂了,你立馬給我滾出齊都?!?/br> 翁策撿起地上的包裹,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可是叔叔,我能逃去哪里?” “你不是已經凈身了嗎?你就去昌京,入皇宮,做太監!” 翁策“啊”地一聲。 翁以睿走到他跟前,目露陰險:“做不了官,你就去做宦官,只要在皇帝跟前成紅人,一樣可以給我們翁氏一族掙來榮華富貴,我已經托刀子匠給你寫好了推薦信,你現在就去找刀子匠,他會將推薦信給你,并告訴你去昌京找誰?!?/br> 翁策吞了吞口水,將包袱挎在肩上,“叔叔,小侄拜別了?!?/br> “記住,從今往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翁策這個人了,你就叫毛起杰?!?/br> 翁策一凜,旋即跪在地上給翁以??牧巳齻€頭,說道:“毛起杰拜別翁大人?!?/br> 翁策從地上起身,顛了顛肩頭的包袱,大步走了出去。 從今往后,他是毛起杰。 …… 沈昌平很快便接到溫圓儀的報信,帶著云先生匆匆趕去了郡守府。 周清傷在私密,大夫來了也尷尬,來了兩個大夫,尷尬檢查完,都說沒治了,就匆匆告辭。 周娘子一直哭,直到沈昌平領著云先生到來。 云先生去給周清看治,沈昌平等人便在外間等候。 沈昌平向周娘子說道:“昨日,我的確送了周清小姐到周家門口,只是沒有看著周清小姐進門……” 沈昌平此刻也很懊悔,如果她看著周清小姐進門就好了。 周娘子是個明理的,說道:“事已至此,說這些都沒用了,只希望周清能活著,能治好傷……”即便治好了傷,周清是在大街上被發現的,她受傷的事齊都的人也傳揚開來了,她往后要活著也是艱難。 周娘子暫時不去想那些,只想著眼下周清能活過來便好。 以后再苦再難,有她這個做母親的在,天就不會塌。 云先生很快便開了藥方出來,眾人都圍上去問周清的傷勢,云先生說道:“在我手上,死不了?!?/br> 溫圓儀忙喜極而泣,讓人拿了云先生的藥方去抓藥。 第66章 死了 周琰有些失魂落魄走進官學。 “翁訓導,你節哀?!?/br> 聽到賴教諭的聲音,周琰抬眼看過去。 官學學舍前一棵大柳樹下站著賴宋和翁以睿。 入冬,柳樹落光了葉子,與那兩個中年男人微微發福的身材竟有和諧的意味。 翁以睿情緒低落,聲音哽咽:“沒想到我們翁家年輕一輩里最有前途的孩子發生了這樣的意外,說實話,我受到的打擊真的挺大的,我大哥大嫂也很傷心,翁策那孩子英年早逝,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翁以睿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 賴宋便安慰他:“人死不能復生,翁訓導不要傷了身體?!?/br> 周琰肩頭被人拍了一下,是同門師兄弟黃有柯。 黃有柯是個官家子弟,為人倒是謙厚,平常與周琰是點頭之交。 此時,黃有柯卻很熱情。 他說道:“周琰,你還不知道吧,翁策死了?!?/br> 周琰一驚。 “摔下懸崖死的,不過聽翁訓導說尸首有找回來,已經入土為安了?!?/br> 周琰將翁策摔死的事從官學帶回了家中,屋子里傳出周清嚎啕大哭的聲音。 meimei的傷不可言傳,周琰身為男子不好問得詳細,但他也懷疑到底是誰傷了周清,周清并不肯說。 從郡守府被接回家后,周清一直在養傷,整個人不言不語,幾乎不吃不喝。 如今因為翁策的死訊而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周琰心頭的疑團似乎有些解開,聯想到之前翁家提親母親與meimei拒婚一事,更加篤定了周清的傷和翁策脫不了關系。 可是他身為兄長,到底是男子,不好去安慰meimei。 好在,沈昌平來看望周清。 這些日子,一直是沈家那位大夫替周清看治,周琰一見沈昌平便拱手施禮。 聽到里頭周清的哭聲,沈昌平面上憂慮,周琰說道:“還請昌平小姐多多開導舍妹?!?/br> 沈昌平點點頭,留下琴兒在屋外,自己進去與周清說話。 周清此刻臉上淚水滂沱,目光血紅,雙拳緊握,憤恨無處發泄。 沈昌平抱住她說道:“你別這樣,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不要因為別人的罪惡來懲罰自己,總是要活下去的,你告訴我那罪徒到底是誰,我來替你報仇,我來殺了他?!?/br> 周清傷在難言之處,這也是周娘子最終決定不告官,認啞巴虧,將周清從郡守府接回自家的原因。 人們的猜疑是一回事,一旦上了公堂就是坐實,周清以后還怎么做人? 她做母親的,終歸是平凡女子,不能不為女兒的終身考慮。 母親的決定,周清理解,她只想著等她傷好了要親手為自己報仇,但是沒有想到她傷還沒好,仇人卻已經死了 “不用我動手,仇人自己就死了?!敝芮鍛嵑揠y平,牙齒咬得咯咯響。 沈昌平想問仇人到底是誰,但周清已經閉上眼睛,什么話都不再說了。 沈昌平只好替她掖了掖被子,無聲嘆口氣。 既然已經死了,何必再去戳周清的痛處呢?她一定不想再提起這個人,不然也不會治傷的這些日子始終不肯說那個人的名字。 女孩子受了這樣的傷,的確是奇恥大辱吧。 愿周清能忘記這段屈辱的經歷,否則不知道周清以后可以怎么活下去。 周娘子在門口沖沈昌平招手,沈昌平便走過去,周娘子輕聲說道:“昌平小姐,借一步說話?!?/br> 沈昌平跟著周娘子走到一間空屋去,沈昌平說道:“周清的傷已經過了最難治的時候,云先生配了藥,我帶來了,在琴兒那里,伯母只要每日幫周清jiejie上藥即可,以后云先生就不用再來了,女孩子家傷在那里,之前周清昏迷著還好,如今周清清醒了,云先生再來看治的話,恐讓周清尷尬?!?/br> 周娘子道:“謝謝昌平小姐?!庇掷虿?,說道,“昌平小姐,我看你對我們周清是真心實意的,我也就不客氣和你說個真心話?!?/br> “周伯母請說?!?/br> 周娘子挺為難,但還是說道:“我們周清是女孩子,傷在那里,如今都叫云先生瞧了個遍……我看那云先生也老大不小了,尚未娶親的吧?等我們周清好了,能否……能否讓他娶了周清……昌平小姐能否來做這個媒人?” 周娘子說著垂頭。 沈昌平理解一個母親的心,但她還是拒絕了,說道:“周伯母,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這對周清jiejie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