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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保安進來,把曾獻壓著關進了他的房間,還把他的手機給搜走了。曾獻一時沒防備,抓著他的人又多,怎么都掙脫不開,硬是被關了起來,從外面反鎖了門。“林岳,我要告你非法拘禁,你是我爸又怎么樣,這是犯法的!”可任憑曾獻怎么鬧,林岳就是不開門,曾夢怡也勸不動,一臉憂心。林源倒是事不關己地站在邊上,甚至心底還滋生出莫名的暢快。活該,他冷眼旁觀,這是你自找的。江闊打曾獻的電話已經關機了。聽見江司年告訴他,曾獻跟他爸走了,并且雙方鬧得很難堪,江闊的不安就越發強烈。不對勁,曾獻有麻煩了。他想了想,終究是撥了那個許久沒打過的號碼,短暫的幾聲后,林源接通了。“曾獻在哪?”“我怎么知道?”“你不告訴我,我就報警?!苯熅眠`地念出他的本名:“林源,凡事不要太過,不然你會后悔?!?/br>林源沉默了兩秒:“我家大宅,川西路2號?!?/br>江闊來的時候,保安看著他的賓利,一時猶豫不知該不該攔,對方卻丟了把車鑰匙過來:“幫我停好?!比缓笈匀魺o人地走了進去。入了正廳,林家人坐在沙發上喝茶,乍一見到江闊,所有人都是一愣。唯獨林源不驚訝。“你就是江闊?”林岳提高了聲音問,面色不善。“是我?!彼麙吡艘蝗]看到曾獻,心緊了緊,盡量禮貌地開口:“叔叔阿姨好,我是曾獻的男朋友,聽說他在這里,我過來接他?!?/br>“笑話,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沒有我的同意,你能帶誰走?”林岳越發不快:“我管教兒子,與外人無關,你趕緊走,不然我叫保安了?!?/br>“叔叔,我要見曾獻?!苯熢谒麑γ娴纳嘲l上坐下:“你們無理由監禁他,警察管不了的話,我還可以讓我的律師來?!?/br>“威脅我?小子,你是不是太囂張了,我林氏的律師團隊難道是吃素的?!?/br>江闊點頭:“您說得對,這么耗的確沒勁,我們來說點有意思的,我手里剛好有一些令公子公司ILTC的股份,您說要是我把它們低價賤賣給競爭對手公司,林源今年這個年還過不過得好了?”林源變了臉色:“江闊,你瘋了嗎?”“是我瘋了嗎?”他笑得云淡風輕:“我告訴過你了,不要太過分,你會后悔?!?/br>林岳聽他們這么說,也知江闊不是在開玩笑,頓時坐不住了:“你到底想干嘛?”“我、要、見、曾、獻!”江闊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已然忍耐到極點,林源了解他,不敢在這種時候再沖動,緊緊地握住拳頭,對林岳說:“爸,把人放出來吧?!?/br>第42章江闊起身,跟著林岳上樓,聽到鎖芯輕巧的撥動聲,他的手指都在輕輕地發抖。林岳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先下去了,江闊伸出手推開門,先是眼見一片狼藉,薄胎的瓷器和臺燈都被曾獻發火時摔在了地上,碎地不像樣子。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里只開著橙黃的壁燈,曾獻背對著門坐在床上,聽到聲音猛地一回頭,眼底充滿戒備,像是一只隨時要扎人的刺猬。直到看清來人,他才忽然神情緩和下來,慢慢地從床邊起身,想笑,又笑不出來,最后如同在跟自己較勁兒似的別過頭,不想讓江闊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江闊走過去,把人按在懷里,他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問,就這么抱著他,任曾獻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處,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以示安撫。“我想離開這里?!边^了好一會兒,曾獻終于說話了。江闊點頭,攏住他的手指:“好,我們走?!?/br>從樓上下來,江闊始終握著他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曾獻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片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但他的手機還在林岳那里,只好開口:“手機還我?!?/br>林岳連番受到挑釁,所有的火氣都沉在胸腔里,如果不是忌憚江闊,幾乎就要親手撕了曾獻。還是馮秋走過去,柔著聲音勸道:“爸,既然都決定放他走了,手機就給他吧,您留著也沒什么用?!?/br>她從沙發上把放在靠背下面的手機掏出來遞給曾獻,又忍不住問江闊:“你剛才說的股份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當真吧,你要帶曾獻走,我們也不攔著了,你和林源好歹也是同學,何必存心找他麻煩?!?/br>江闊看了一眼身邊的林源:“股份就在那里,虧多少我不在乎,如果類似今天的事情再發生,我不會輕易算了?!?/br>他正要帶著曾獻離開,手臂卻突然被林源給拉住了。“你一定要這樣嗎?”林源直直地望著他:“一定要為了他,一次次地傷害我,難道我們之前好幾年的……都比不過曾獻短短幾個月?”“是啊,比不過?!苯煕]有半點猶豫,林源的手指仿佛要掐進他的血rou里:“憑什么,他就那么好嗎,從小到大他能做好什么事情,書念得半吊子,公司開得也是半吊子,能在外面趾高氣揚的還不是因為家里有錢,離開了林家他曾獻算什么東西?!?/br>江闊把他的手指用力掰開,厭惡地垂下眼簾:“林源,有意思嗎,把自己的弟弟踩到泥濘里,很得意是不是。你給他的傷害已經足夠多了,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br>“可我不甘心!”林源覺得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崩了盤,他想要忍下去,可是他沒有辦法,他根本沒有辦法無動于衷。“你是在報復我嗎,江闊。???報復我以前犯的錯,所以你不放過我,找上了我弟弟來對付我,是這樣嗎?”馮秋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不停地想要上前拉住他,可是林源甩開了她,他只是盯著江闊:“是誰我都認了,為什么是他,為什么偏偏是他?!?/br>曾獻從未見過林源這個模樣,一個可怕的猜想從他的腦子里躥了出來,他忽然想到了不久之前跟江司年的閑談。江司年說過,江闊曾經的男朋友是他的同學,那個人長得很帥,條件非常出色,可他突然結婚了。跟一個女人結婚了。想到這里,他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反復地告訴自己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林源向來視同性戀為洪水猛獸,怎么會跟江闊是那種關系。江闊蹙著眉,臉上呈現出濃重的倦色:“是巧合還是刻意,你其實很清楚。林源,從來不是我沒有放過你,是你沒有放過你自己而已。你不是最愛體面嗎,維持著你完美的人設不好嗎,反正曾獻已經杠了所有的罵名成全了你無盡的虛榮心,還不夠嗎?”“虛榮心?江闊,原來你以為,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