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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道了謝收下了,沒敢喝,包裹又裝不下了,只好一直拿手里。來接他的人跟他還有過一面之緣,就是曾經指路的、衣著華麗得像西幻里的王子殿下似的扶蘇。他看安歌不敢喝,微笑著說:“別擔心,這就是普通的奶昔,沒毒?!?/br>安歌尷尬地笑笑,邊喝邊走了出去。門外有一輛馬車帶著他們一路前行。安歌邊跟扶蘇閑聊,邊留意著車窗外的景色變換。馬車疾馳,窗外夕陽的光芒越來越呈現出濃烈的橘黃色,照得遠遠近近的建筑物都像籠罩在金色的枷鎖里。最后他們抵達了鎮子最西邊。一座小小的山丘被包圍在城墻里,憑依大會就在山腳舉行。這是個半圓形的廣場,無論成年人和小孩子全都聚集在廣場上,圓心位置背靠山崖,建造了一座巍峨的白色石雕神殿。潺潺的清澈溪水順著砌好的白色石頭溝渠流淌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池子里,被廣場周圍的燈柱照得宛若璀璨的巨大水晶。這大概就是他們之前提到的許愿池。安歌走下了馬車,眺望著從城鎮各個角落聚集而來的人群。這次看著就稍微正常一點,除開衣著的差異,總算是有比較多的成年人出現了。他們涇渭分明地站成了兩個團體,未成年淡定,成年人忐忑不安。有扶蘇引路,他們來到了最靠近水池的位置,有一群白袍的孩子們正在等待他,難得的是,這些孩子居然神色柔和而友善,微笑地看著安歌,“歡迎你,受選者?!?/br>一個白袍的少女托著銀盆讓安歌洗手洗臉,第二個人送來柔軟的毛巾讓他擦拭干凈,第三個和第四個人一起上前,一人捧著銀色的杯子,一人托著細頸的銀色彎嘴壺,倒了杯清水請他喝。剛剛喝了一杯奶昔的安歌實在喝不下了,就只是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少年們也沒說什么,笑吟吟地接過杯子退下了。安歌留意到周圍也有其他成年人被引領著上前,重復著同樣的程序,大多數人都將那杯水給喝完了。喝完清水后,扶蘇就對他點點頭:“我就在旁邊祈禱,祝你一切順利?!?/br>安歌對他道謝,然后一個白袍的小男孩拉著他的手,牽著他往池子里走去。安歌愣了愣,發現其他成年人也陸陸續續走進了水池里,人群中赫然混著他的隊友們。太陽早就下山了,一輪滿月從云層中露出來,皎潔的月光甚至比地面的燈火更為明亮。人群里響起了十分美妙的旋律。是一種沒有歌詞的哼唱,舒緩得像是夜空下輕風吹拂的海浪。全體鎮民們都開始兩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低垂著頭,閉上雙眼,對著神殿虔誠肅立,并且一起哼唱起來。在震撼人心的大合唱里,神殿兩個并列的白色尖頂上突然亮起了兩道光芒,一道赤紅如火焰,一道幽藍如海洋。兩道光漸漸匯集交織,但彼此完全不交融,光芒照耀在水池中,映得清澈透明的池水也是一半血紅一半碧藍。池水是溫暖的,像是溫泉水流淌進來,一直淹沒到安歌的胸口。池子里每個成年人的身邊都站著一個白袍的小孩子,這讓安歌無法隨意行動,只能不動聲色地小幅度扭頭四處打量。小孩子們都在哼唱,成年人們則擺出同樣的姿勢,但是靜靜地站著不開口。七個隊友并沒有聚集在一起,也都沒有佩戴武器,單個單個地散落在池子里各處,好在一個不少。但是每個人都一臉虔誠垂著頭,眼睛也不睜一下。安歌留意到每個人都是同樣虔誠而規矩,這反而讓他顯得像個異類。舒緩的歌唱突然高昂起來,安歌忙有樣學樣微微低頭閉眼,但是仍然不安分,偷偷睜開一只眼睛四處看。就發現一群少年手舉銀色燭臺引路,換了一身鮮紅底繡金色花紋的華貴長袍的神官緩緩從神殿里走了出來。近處的人群虔誠彎腰后退,讓出一條過道,然后紛紛跪了下去。這陣勢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傳播開,除了池子里的人,外面的人通通都跪了下去。神官一步步走進許愿池里,正好走在兩種顏色光芒交界的位置。鮮紅的長袍被浸濕了,漂浮在水里的紅色無論被什么顏色的光照耀,都像血一樣紅。安歌正犯愁這不明所以的儀式要進行到月中天怎么熬時,他左前方十幾米外突然起了sao動。一個年輕男人突然朝著神殿房頂的光源方向伸出了右手,五指張開像鷹爪一樣緊繃,用力得手背青筋突起,以至于整只手都在劇烈地顫抖著。但是他的臉色卻是驚恐的,甚至于慘叫了起來:“啊——??!救……救命??!”陪伴他身邊的白袍少年緊緊抓住他的左手,而跟著神官下水的幾名少年則以難以置信的輕快身法在水中穿行,有的將那男人和其他人隔離開,有的則堵住那男人的嘴、控制他的劇烈掙扎。白袍很快將那男人遮掩住了,安歌只看得見那只仍然因為太過用力而抖個不停的手露在外面。白袍的少年男女們神色都是喜悅和慎重的,紛紛帶著笑容說:“雙子神降臨了!雙子神降臨了!”神官的聲音則清晰而洪亮地回蕩在廣場上空:“雙子神降臨了,憑依大會終于開始了!”作者有話要說: _(:з」∠)_……看基友直播玩恐怖游戲不知不覺遲了……對不起==晚安!謝謝小天使的雷=333=時零默語扔了1個地雷第59章059意料之外的別離上千個少男少女的哼唱聲匯集成聲浪的洪流,雖然無法和神官那應該是用某種方式放大了的聲音相比,卻也足以將許愿池里的sao動壓下去。但緊接著,安歌發現和他并排站著右邊的男人突然抬起左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男人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左手,仿佛看著一個怪物,左手卻甩了甩,不夠滿意似的,索性握成了拳頭,正面砸在他臉上。安歌幾乎聽見他鼻骨斷裂的聲音,鮮血順著臉頰流淌,男人卻一邊扭著頭慘叫,一邊試圖用右手去摁住自己的左手。但他的右手卻立刻被陪伴的白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