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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撕開小動物一樣溫和、無害的表象,露出里頭的兇狠、戾氣。他死死盯住那些人:“你們有什么資格說謝朗垃圾?作為年長幾十歲的人,肆意辱罵一名學生,不顧場合,臟話粗話脫口而出!”“管教不好孩子,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說你們孩子乖巧無辜,你們自己去問問,隨便一個班級,會不會有人說你們兒子是好人!”“霸凌同學、猥褻女生、逼人交保護費,都是你們口中最優秀的好兒子干的!”除了剛開始爆發的那聲吼,陳雩的語調就是正常音量,卻擲地有聲,字字敲在人心尖。他把那些家長自己做的美夢撕得粉碎,露出他們拒絕接受的真相——他們的孩子,才是垃圾。他們自己,才是父母失格。一番話下來,辦公室落針可聞。家長們被陳雩指著鼻子罵,又羞又惱,氣到臉紅脖子粗。陳雩站在謝朗前面,胸口起伏,大膽而無畏地瞪著他們,勇氣仿佛灌滿全身,超兇,超生氣。胸腔堆積滿了憤怒,腎上腺素飆到最高,這樣狀態下,反而忘了自己是個社恐,見到生人都會恐懼。突然——“噗嗤”一聲笑,打破安靜。“好了,小魚?!蔽兆£愽滞?,將人拉回自己身邊,謝朗說,“我們不要跟會叫的狗置氣?!?/br>頓了下,又拍下自己嘴:“哎呀,這么說辱狗了,我的錯?!?/br>陳雩被拉著坐下,還是氣呼呼。超兇、超狠地瞪著那些毫無素質的家長,火到想打人!謝朗拍拍陳雩的頭,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牛奶糖,放進陳雩手心,“來,吃糖,消消氣?!?/br>陳雩含著糖,表情繼續兇巴巴,還是火。好半天,才稍微緩和一些。舌尖頂了下嘴里的糖,陳雩低聲問:“謝朗,你真的不氣嗎?”那么難聽的話。不光是他,就連任程程都氣炸了。不是被數學老師捂嘴攔腰抱著,已經沖過去理論了。謝朗隨手從桌上拿支筆,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腦袋往后,望著天花板上慢悠悠轉動的吊扇。良久,他漫不經心說:“因為,我聽過記更難聽、更無法接受的話?!?/br>所以,這些都不算什么。陳雩忽然憤憤,“不對,你還是要生氣的!”直視謝朗,認認真真說:“哪次更難聽,哪次更重,那些話,不能這么拿來比,它們的分量是一樣的,你都應該生氣。生氣是你的權利,是情緒發泄!”謝朗聽完,愣了幾秒。點頭,“好?!?/br>目光深深地凝視陳雩,謝朗嘴角微揚,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仿佛放進一小片星辰,閃動微弱的光亮。很快,大家都反應過來。嘈雜聲再起。盡管還是罵罵咧咧,不過這次,在遣詞用句上,他們多了幾分猶豫。陳雩徹底冷靜下來了,面對陌生人的恐懼感,又從心底冒出來,低著頭,避開投過來的視線。他指尖點點謝朗的手臂,“你準備怎么做?”謝朗回答:“不急,再等等?!?/br>“嗯,好?!?/br>陳雩不說話了,安心吃甜滋滋的牛奶糖。本能的相信、依賴謝朗。另一邊。教導主任一邊要安撫家長,一邊又瞪著謝朗,恨不得能有權利,直接開除他們。中年男人,也就是龍飛的父親,他對謝朗非常不滿,盯著教導主任,給他施壓。教導主任每學期都從龍飛父親那里拿一大筆錢,根本不敢得罪,可謝朗又軟硬不吃,愁的冷汗直冒。家長吵著吵著,發現謝朗無動于衷,漸漸疲憊,也安靜了。雙方僵持。最后,剛才叫囂要報警、聯系教育局和記者的家長重重踩著高跟鞋,拿著電話走出辦公室,去聯系人了。真的說到做到。龍飛的父親皺了皺眉,他不能見報,影響公司聲譽。警告地瞪一眼教導主任,目光帶著威脅,確定教導主任明白自己意思了,就抬腳往外走。但剛到門口,就被攔住了。季明安帶著兩個黑衣保鏢,悠悠哉哉站在辦公室門口,把路擋的嚴嚴實實,挑眉看男人,“龍先生別急著走啊,待會還有好戲呢,你不留著,會后悔終生哦?!?/br>說完,他抬手,朝里面的謝朗揮一下,手里的U盤晃了晃。“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br>看見從謝朗旁邊探出一顆毛茸茸腦袋的陳雩,他朝陳雩笑一下,“又見面啦?!?/br>陳雩詫異季明安的出現,聽到對方跟自己打招呼,下意識回一聲,然后繼續看著季明安,臉上明晃晃寫著“你怎么會過來”幾個字。謝朗告訴陳雩,“是我叫他來的?!?/br>陳雩不解,頂著問號,“?”“送你去醫院的時候,我讓季明安幫我查了點東西,很精彩,你待會就知道了?!?/br>陳雩點點頭,不再多問。反正,他相信謝朗就好。龍飛的父親認出了季明安。B市季家、x市余家唯一的小少爺,囂雜跋扈,任性妄為,脾氣不好,典型的富三代。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季明安看一眼男人,示意身后的保鏢繼續把門擋著,別讓男人走,就越過他,進了辦公室。教導主任見到季明安,打量一會,“你是?”“對哦,你不認識我,”季明安思考幾秒,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謝朗,“我算是他的監護人?!?/br>謝朗面無表情,看他。季明安嬉皮笑臉的,占便宜上癮了,“難道不是嗎?你的緊急聯系人寫的可是我的號碼,四舍五入,我就是你的監護人啊?!?/br>走到謝朗身邊,自然的拉把椅子坐下,就跟記在自己家似的,“再說,我還比你大一歲?!?/br>上次見到季明安,陳雩在生病,一直待在謝朗房間里休息,沒見過季明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