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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裝沒看見,重新坐回副駕,手掌落在遲梁驍肩膀上的動作并不干脆,但觸碰到了,就沒縮回來。 “怎么了?”遲梁驍遲遲不抬頭,裴琢就往他那邊傾,看到了他那雙失落的眼。 “怎么……”不知怎的,裴琢并沒有多擔心,反而覺得遲梁驍這模樣挺可愛,像逗驍驍一樣捏他的臉。 “你在想什么?”裴琢摟上alpha的后頸,在貼著遮蔽器的地方輕揉,耐心地問,“告訴我,好不好?” “我對不起你,我、我不應該接那個任務,不應該在你懷孕的時候,不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扛?!边t梁驍說著,鼻頭都紅了,裴琢捏了一下,哭笑不得:“你現在都是少校了,怎么還哭鼻子?!?/br> 他的眼神還是黯了黯,但還是笑,細語溫柔又不容置疑道:“你做了件很偉大的事情,你不應該自責?!?/br> 他又在alpha鼻頭刮了一下,他也經常對驍驍這樣。 “好了,我要去上課了?!彼戳丝磿r間,離鈴響只有幾分鐘了,他的手停在車把手上,猶豫了幾秒,還是說出了口。 “你要來聽我上課嗎?” “我能來聽你上課嗎?” 裴琢扭頭,方才異口同聲的遲梁驍和他一樣錯愕。 晨光不再熹微,明晃晃地撞進車內,竄得他們都暖洋洋的。 “好啊?!迸嶙链饝?,簡簡單單兩個字,他說出來,眼眶莫名地發酸。 他側臉,在遲梁驍看不見的地方眨了兩下,然后下車。陽光暈染omega的輪廓,他說話時回眸,那雙眉眼和初見時如出一轍地瀲滟含笑。 “不跟上嗎?”他問遲梁驍,“你快遲到了,遲同學?!?/br> 第7章 7. c大教學樓,b102教室,上課鈴響。站在講臺前的裴琢正在點名,遲梁驍則坐在靠后的地方。他在部隊呆了八年,出國維和前一直是觀察員,跟他配合過的狙擊手退伍的退伍,轉業的轉業,就他熬出了頭,從士官升到尉官,今年又是鯉魚本鯉,連升兩級成了少校,也不再需要外駐,任職的軍區離c市的直線距離只有五十公里,不出意外,他每個星期都能回家一趟。 遲梁驍也算是個“官”了,但當他坐在教室里,還是條件反射地觀察環境和環境里的人,只有裴琢抬頭時才會分神。他瞥了眼旁邊喊“到”的小伙子,目光挪開,瞬即又落在他的鞋子上。 那是雙正兒八經的軍靴,絕不是仿制品,遲梁驍正納悶呢,發現那位同學旁邊坐著的兩人也穿著同款鞋子,其中一個褲子是迷彩的,和遲梁驍的作訓服一模一樣。 遲梁驍樂了,反正裴琢還沒開始正式上課,他就和那幾個學生打招呼,說自己是別的學院來的旁聽生,沒幾句就和他們聊到了一塊兒。那三個都貼著信息素遮蔽器,是alpha,部隊委托非軍事高校的大學培養的學生,簡稱委培生。 時代在變化,軍隊人才的需求也在與時俱進。不止c大,很多知名高校的王牌專業也有委培生,除了大學四年不算入軍籍,他們和軍校生沒什么兩樣。 “那你們都是走高考?”遲梁驍問。三人都點頭,但其中一個說不一定,他室友就是入伍后表現優異,讀完這四年,再回部隊就升軍官了。 遲梁驍一聽這例子,眼睛都亮了:“在職軍人也可以念啊?!?/br> “是啊?!蹦莻€alpha學生看著遲梁驍,總覺得他這張臉眼熟,在哪里見過,正努力回憶,點完名的裴琢開始上課,給他們念論文。 專業英語的精髓就是記專業單詞,以便于更好更快的看懂外文前沿期刊,這種硬核課程甭管誰來上都無聊,遲梁驍旁邊的alpha聽著聽著,睡意就上來了,趴在桌上瞇了會兒眼,再睜開,看到遲梁驍還在聚精會神的聽。 “行啊兄弟,這么感興趣,轉專業到我們班得了?!盿lpha欲捶遲梁驍的肩,遲梁驍反應很快,擒住他的手腕。alpha瞬間清醒,心想這位同學還是個練家子,但在委培生面前耍大刀,還是班門弄斧了點。他較上了勁,出乎意料的,遲梁驍的動作永遠比他快一步,他腿都用上了,對方也輕松化解,上半身紋絲不動,不讓旁人看出絲毫異樣。 alpha覺得奇了怪了,猜不透遲梁驍到底何方神圣,盯著那張臉,腦海里突然閃現戰地記者拍的幾張前線照片。 “你是遲——!” 遲梁驍用食指抵住alpha的唇,目光瞥向講臺,示意現在正在上課,別鬧出動靜。alpha捂住嘴,沖遲梁驍點頭,腿卻激動地抖,把另外正趴在桌上睡覺的委培生也給抖醒了,迷迷糊糊地問他怎么了。他壓著嗓子,指著旁邊的遲梁驍,說:“這他媽是活的遲梁驍!” 那兩個alpha先是一臉茫然,然后睜大眼,三個人一起激動到抖腿,抖到下課鈴響,就立馬掏出手機要和遲梁驍合照,還讓他簽名。遲梁驍看向前方,再無聊的課也有學霸認真聽,圍著裴琢問問題,他不好意思去打擾,就坐在原位置,那三個委培生的彩虹屁他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心心念念地還是沒空閑功夫瞅他一眼的裴琢。 “長官您現在什么職務待遇???”alpha好奇地問。遲梁驍說少校,alpha皺眉搖頭,還覺得虧了。 “我的天吶,我聽前線下來的駐軍說,那地方恐慌動亂到三國軍力都差點沒鎮住,要不是領導層全面切斷無線通信不讓病毒爆發的消息傳出去,全世界都得跟著焦慮。那就是人間地獄啊,您一個人,居然把司令官獨女平平安安地帶出隔離區,”alpha佩服地五體投地,沖遲梁驍抱拳,“我要是司令官,司令官給您當我都樂意?!?/br> “這話不能亂說,撤回撤回,不然就出事了?!边t梁驍差點要去捂alpha的嘴。好在他們坐得遠,沒人聽到他們在聊什么。 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到底發生了什么,跟那三個委培生說實話:“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她是司令官女兒,只是接到命令要進去救個自身攜帶抗體的醫生。剛開始不止有我一個人,本土自衛軍和x國駐軍加起來人數有一個排,但他們……” 遲梁驍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用官方口徑說道:“那病毒是通過呼吸道傳播的,一旦感染,致死率百分之九十。他們是人道主義國家嘛,怎么能讓自己的軍人進去送死呢,先后都撤退了,就只剩下我們一支小隊。誒,我隊友都特帥,特牛逼,沒給國人丟臉。要是沒他們做火力掩護,我也不敢抱著林棠往封鎖線沖啊?!?/br> “所以說,最搶風頭的還是你,”alpha把那張得普利策獎的照片翻出來。那是張海上的航拍——他們駐扎的地方是個大海島,病毒爆發后,島內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