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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姜嘯眉眼始終帶著愉悅。 她心情莫名的有些不好,為什么不好,她又琢磨不清楚。 她竟然不知不覺的在這里看了大半天,等到那三個師兄弟走了,姜嘯在林中盤膝運轉靈力開始治療自己身上傷痛的時候,岑藍才現身。 “別看那冊子了,這樣的對戰沒有用,”岑藍說,“陰煞門的弟子何時有過固定絕招?說不定是那弟子故意放出用來誤導他人的?!?/br> 姜嘯見到岑藍頗為吃驚,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摸了摸身上的狼藉,有些無措。 “我看你一下午了,身上傷疼么?!贬{站在姜嘯不遠處,視線堪稱溫和地看他。 林間的風帶起岑藍的長發與長袍,她溫柔美好得像個繾綣的夢,可她的視線如同蛛網一般將姜嘯這個無處可逃的小蟲網在中間,讓他一動也動不得。 岑藍走近幾步,和姜嘯面對面,“我可以幫你訓練,幫你破陰煞門弟子的招數。幫你在下次對戰之前進階,你那些師兄會的那些不過也是三腳貓,這種事情你該來找我?!?/br> 姜嘯微微啟唇,嘴唇干裂,卻不知該說什么,他怎么敢呢? 怎么敢找她,利用她,他自然知道岑藍多么厲害,可他不敢。 “怕什么?”岑藍像是能夠看懂他內心的想法。 “我今日回了一次登極峰,去給你挑了禮物,”岑藍說著,手掌在姜嘯的面前平攤,一把通體銀白的锏,便出現在了手中。 “這把锏名叫焚魂锏,能夠破除幻境迷障,重逾千斤,乃是我偶然間在一處秘境所得,”岑藍說,“試試么,這本不是你能夠駕馭的法器,但我在上面設下了符陣,在你不能完全掌控它之前,壓制它大部分的力量?!?/br> 岑藍說著,一手握住锏,另一手掌心按在锏身,朝下一撥—— “嗡——”的一聲,金石撞擊的聲音,自兩個人的周身蕩開。 锏身瘋狂轉動,聲音清越好聽,離得最近的姜嘯靈臺如同注入無盡清流,險些陶醉在這聲音之中。 無數飛鳥于夕陽之下匯聚來此,環繞這焚魂锏發出的聲音癡迷飛舞,岑藍卻又抓住了轉動的锏身,霎時間天地寂靜。 “此锏隨主人的修為增長效用,待到你登大道,它便能輕輕一點……” 岑藍抓著焚魂锏,在姜嘯的腦袋上輕輕一點,敲得他登時撐不住單膝跪地。 “你便能隨手焚化他人魂魄?!?/br> 姜嘯抬頭看向壓在他頭頂的焚魂锏,又看向岑藍,久久不言。 岑藍“嘖”了一聲,繼續說,“這可是當年陰煞門長老長跪在登極階問我求的武器,我都沒舍得給他呢?!?/br> “你若不要……” 姜嘯眼睛閃了閃,袍袖中的手指攥緊。 沒人不會想要這樣的神器,可他……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岑藍笑起來,如姜嘯肚子里面的蛔蟲,但其實他的渴望和表情,曾經也是岑藍在對著一切反光的東西自照之時,時常在自己臉上看到的神情。 太好猜了——對變強的渴望。 “當然了,這樣好的東西,本老祖的親自教導,都不是沒有代價的,”岑藍微微彎腰,自上而下地看他,“你的心不疼嗎?” 姜嘯:“什么?” 岑藍將手中焚魂锏隨意甩了甩,重逾千斤的法器,在她手中如一根輕盈的柳枝。 她說,“我今日取這焚魂锏,回了登極峰,你我距離超過百丈,現如今你該心痛難忍,想要同我親近才是,難不成束心蠱失效了么……” 姜嘯喉結滾動,呼吸{急促,片刻后一把抓住岑藍的袖子,按著自己的心口道,啞聲道,“疼的?!?/br> “師祖,”姜嘯說,“我疼……我能湊的近一些嗎?!?/br> 岑藍笑著沒有說話,姜嘯起身,沒有去接她手中焚魂锏,而是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他疼的,真的疼。 這世間,真的有人愿意為他如此著想,卻只為他的親近,他如何能不疼? 第14章 是喜歡你(為什么是我...) 一把現實能被修真界搶到頭破血流的神器,換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修懷抱,這等虧到褻褲都要沒有的買賣,也就岑藍能夠做得起。 這算是姜嘯第二次主動親近她,雖然是在她的誘惑之下。 岑藍手里抓著焚魂锏扎在地上,撐著自己被姜嘯低頭壓得有些后仰的身形,她順著他的肩頭看向這幽深繁茂的林間樹梢,看到聽不到焚魂锏清音的飛鳥振翅而去,慢慢地勾起唇。 她喜歡乖一些的人,姜嘯如今這樣倒是比前些日子聽話多了,若此番真能助她渡過欲劫,她倒不介意在修真界為他尋安逸的庇護修煉之處,也算是跟她一場的酬勞。 自然她這般想法,姜嘯不可能知道,他滿心都是難言的酸楚,咕嘟嘟的如同沸騰的熱油。 “師祖,”姜嘯緊擁著岑藍,頭挨著她的頭,聲音也很近地問,“你為何對我如此?!比绱撕?。 岑藍松開焚魂锏,任由那絕世神器掉落在地,抬起手摸了摸姜嘯的長發,哼笑道,“不是說了,想要你做我道侶,這回你可愿意重新考慮了?” 姜嘯心臟又狂跳起來,到如今聽到這種話,他還是覺得荒謬至極。 為何是他,他有何處能夠入得了雙極門老祖的眼? 修為低劣,容貌在修真界俊男美女遍地的門派之中,他自認還不如生得一副霽月清風的魏欣師兄…… 他嘴唇抿了抿,吭哧了半晌想要答應,卻怕極了。 怕岑藍只是隨口說說,怕她并非是因為喜愛自己,而是有其他的原因。岑藍在他的面前從不曾掩飾心性,姜嘯不認為她是個良善溫良的尋常女子,他必須考慮自己這條命,若當真從了她的愿,還能有幾分活頭。 可他又沒出息的舍不得這從未曾得到過的溫暖,像一條餓得極了不得不咬鉤的魚,縱使身體還在水中,卻只等對方提起鉤子,生死便由不得他了。 “為什么……”姜嘯慢慢推開岑藍的肩頭,近距離地看著她。他眼眶泛著激動的潮紅,連嘴唇也咬得色澤格外艷麗,加上本就雙唇姣好豐滿,像銜著一枚鮮紅的小果子。 “為什么是我?!苯獓[鼓起勇氣問。 岑藍也不知多少年沒有這樣被人當面質疑過,片刻后笑了起來,她個子分明比姜嘯低了些,但姜嘯從來連低頭看她,都如同在仰望的。 “我就不能是喜歡你么,”岑藍伸手捻起他肩頭烏黑如墨的長發,“你這么沒有自信,這些年雙極門門中,沒有師姐師妹對你表達過喜歡么?” 還……真沒有。 入得了雙極門的,無論男女,在修真界那一輩中,都得算是資質上佳的,一心奔著修煉。 就算走雙修之道,那也是擇選比自己強,或者與自己差不多修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