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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那條干瘦的影子迎上來,昝三鄰也從小黑的聲音中辨認出了啞伯,當即跑了上去,忍不住將頭抵在他的肩膀里,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潸然滑下。啞伯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他無法出言安慰,也不懂怎么安慰,他無兒無女,早已視昝三鄰如己出,這個他從小兼顧著的男孩兒羽翼漸豐,一腳已經邁出了上湖村了,偏偏命運的齒輪還要再給予他一記重創,這記重創也落在他的心上,揪心的鈍痛,痛得他徹夜難眠。當昝三鄰將邱粵帶到他的跟前并且告訴他,這個男生是他喜歡的人時,他百感交集,能找到喜歡的人,啞伯替昝三鄰感到高興,可心里頭終歸是不情不愿的,如同審視女婿一樣觀察了邱粵許久,即便這個男生再如何的高大帥氣,再如何的沉穩可靠,他也能挑剔出邱粵的諸多不好,可啞伯一點也沒瞎,昝三鄰含羞帶笑看著邱粵的眼神,他知道了無可改變的答案。只要昝三鄰幸福,他愿呈上最誠摯的祝福。哪料好景不長,昝三鄰回鄉了,風言風語也籠罩到了這個偏僻小山村的上空,于是昝三鄰來了,帶著他認得并不全的字條求他傳遞出去。一個半輩子沒跟高科技打過交道的啞巴老人,昝三鄰無法得知啞伯是怎樣通知邱粵到來的,或許央求了許多他曾經不屑一顧的人幫忙發出手機信息,或許找了無數個陌生人,終于有一個愿意幫他轉發信息的人,又或許,去銀行取了一筆積蓄,走進了一間無數來來往往的年輕人都是衣著光鮮的手機店……“我要走了,”哽咽的少年咬緊了牙關,努力抑制了宣泄而出的哭聲,“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昝三鄰又細細碎碎的說了一些貼己的話,小黑好像也聽懂了他千言萬語的叮囑,來回在他的腳踝里廝蹭,嘴里發出嗚嗚的應和聲。昝三鄰的閩南話帶著軟軟糯糯的南方特色,邱粵極愛聽他說地方話,偏偏昝三鄰不愿對他說,不管如何的誘哄拐騙都說服不了昝三鄰,只好莫可奈何。可是再喜歡聽,身后的上湖村喧騰的聲音又近了一些,邱粵不得不拉開昝三鄰,對啞伯道:“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換我來保護他?!比缓蠖紫律?,拍了拍小黑的腦袋兒,囑咐道,“小東西,好好照顧啞伯,我們走了?!毙睦飬s在想,待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后,接這老人跟兩條狗過去一起住也未嘗不可。石拱橋邊上停著一輛陳舊的摩托車,這是昝三鄰傳遞的字條里特別提示的,上湖村但凡有轎車出沒,定然會引起大家艷羨的目光,他打定了主意是要逃離這里,又怎么會大張旗鼓的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呢?引擎發動的時候,昝三鄰再次擁抱了啞伯,半蹲著身摸了摸他一直忌憚的毛茸茸的小黑,然后毅然決然地跨上了摩托車的后座,破舊的摩托車發出嘶鳴之后,風馳電掣似的竄飛進了黑幕中。黑暗中,沒人發現,村口矮草叢里,孫冠雄的影子孤零零的隱沒在夜色的黑暗里。將臉頰抵靠上邱粵堅實的后背里,兩耳是干燥的呼呼風聲,迎面有一輛閃著橘黃車燈摩托車交錯路過,心事重重的昝一清并沒有發現迎面與之錯開的摩托車后坐著他的弟弟。那段黃泥路旁架起了幾盞瓦數很大的明亮路燈,這一片田地不知從何時起被有心人承包了起來,據說要開發成農家樂小農場,昝三鄰沒少從昝四海的津津樂道的口中聽出情況,現在就有聘請了上湖村的農民工沒日沒夜的耕作,昝三鄰不讓邱粵開轎車過來,就是為了躲避這片地區里上湖村的農民工眼線。邱粵的車剛拐走,還沒修建好的農家樂院子里走出了一個西裝革履儒商模樣的青年,鼻梁上架著的無框眼鏡透出一絲精明,一個會計模樣的小青年恭恭敬敬地道:“趙先生,第二期的賬單請您過過目……”摩托車停在了百花三中的門口,阿偉停息多時的轎車開始發動引擎。催促了昝三鄰先上車,邱粵跟校門口的保安打了聲招呼,將車推進了校園安置好,這才鉆進了后座。阿偉認認真真的開著車,就算后視鏡能透過昏暗的車內燈看到后座的情形,他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心無旁貸。昝三鄰這才安安心心的窩進邱粵的懷中,貪婪地嗅著這個人的味道,耳中是有規律的心跳,從前唾手可聽的心跳聲,嗡嗡的如置夢中,昝三鄰閉上眼,以往羞于在阿偉跟前表現與邱粵的親密,此刻也顯得無足輕重了起來。邱粵抓著他的左手,反反復復的把吻烙印在他的手心手背,甚至指尖指腹,依舊難以饜足,索性把他的一節指尖塞進嘴里,倉鼠一樣的吮吸嚙啃,一點也不嫌棄臟,換了一根又一根的指節,昝三鄰則舒服地溢出一兩個無意義的單音詞,落在邱粵的耳中,撓心的癢,恨不能立即回到居所,這樣那般的將他摁在床上肆意妄為才好。終于回到了H市高檔公寓,剛剛吐過一番的昝三鄰有氣沒力的閃進浴室。進臥室替他翻出一套干凈睡衣出來的邱粵干巴巴的站在浴室的門口,看著毛玻璃里透出的人影,腦海中浮現了一幀又一幀昝三鄰羞紅了臉潤濕了眼百般求饒的誘人畫面,下體沒長進的居然又硬了。轉了一圈,浴室的門還沒有開,邱粵再也消耗不起這沒完沒了的撓心撓肺了,從抽屜里翻出了鑰匙,光明正大的開門進去了。偌大的浴室里水霧氤氳,昝三鄰背對著門站在花灑下方,一絲不掛的身軀消瘦得可見隱現的骨骼,全身的膚色黑白分明,那是被充足的陽光泡浸過的健康身體,偏偏一雙小腿血痕縱橫,像被荊棘鞭撻過一樣。邱粵熾熱的眼神漸漸被怒火取代,他步履沉重的上前,將昝三鄰緊緊的箍在懷中,寬大的手掌撫上他消瘦的下巴,隨后是薄薄的唇瓣,再爬上玲玲的鼻尖,覆上他那雙被水霧占盡的眼睛。“三鄰,三鄰,”邱粵的唇貼上他的耳,在他紅潤的耳瓣下輕喃,“對不起,我還是去晚了……”懷里那雙單薄的肩膀又微微顫動起來,細細的啜泣被嘩嘩的水聲淹沒,昝三鄰并不恨他的遲到,他恨的,是那個冷漠的家庭所給予的無法愈合的傷害。薄唇被咬破了皮,昝三鄰才將決定付之行動。既然認定了是這個人,他還有什么必要隱瞞的呢?他顫巍巍的抓起覆在眼上的那只大手,慢慢的,緩緩的,握著這只大手滑下了光潔的臉,赤裸的胸,再往沒有一絲贅rou的腰間滑過,穩穩的,來到了那處蟄伏著的男性特征跟前。那個尺寸連自己也覺得小的地方,邱粵雖然并沒有嘲笑過它的形狀不符合規律,可每次情動時,他總想去撩撥它,只想讓它高興的挺立,舒服的哭泣,然而每次都在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