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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他現在是正被人抱著。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再對上一雙淡翠色豎瞳,顧大大頓時卡殼懵住了。尤其他的手還摸在對方頭上,不是家養貓的體型模樣,而是成年男性的形態,顧大大表示他現在有點虛。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因為顧衍對對方的當前形象并不熟悉。如果是家養貓的體型模樣,顧衍基本是怎么擼都不方,連對方的弱點部位都敢主動摸過去……就比如揉肚皮這種。又是這樣。清晰感覺到抱靠在身上的黑發青年微僵硬著身體,面容看起來冷淡而缺乏感情的成年赫提斯微垂下眉眼。他不喜歡用這種形態,就是因為眼前青年在他用這種形態出現的時候,會拒絕他。“要么你先把我放下來……”說完這一句,顧衍就小心著慢慢把放在對方頭上的手給收了回來,顧大大表示他一點也不想回想剛才自己的手在對方頭上摸了多少下。青年的這番言語和動作,對本能想要親近他的成年赫提斯而言就都代表著拒絕。顧衍等了一會才等到對方把他放下,有雙腳著地的感覺才比較踏實。然而正當顧衍準備要松一口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左邊耳朵碰上了什么溫涼柔軟的東西。“喵?!?/br>伊萊微低下頭湊近到青年耳邊,唇瓣輕碰在青年的耳垂上,低低‘喵’了一聲。他知道青年更喜歡他的原形態。聲音低沉偏冷,但就和這微低下頭顱的姿勢一樣,種族盤踞于星際間食物鏈頂端的成年赫提斯正主動在向青年表現溫順。顧衍:“……”聽見這一聲,顧衍一時間有點懵逼。察覺到青年漸漸又把身體放松下來,伊萊就嘗試著再靠近些許。在微低著頭的姿勢,入目即是青年的白皙脖頸,他對這個部位有種難以言說的執著,大概是因為氣息濃郁……?并不確定這個想法,成年赫提斯薄抿的唇瓣從青年的耳垂移開,下移至青年的頸側,也在那里輕輕碰了一下。這種類似于被啄吻的感覺讓顧衍微抖了抖,盡管由于外貌上的天生優勢,顧衍在宅在家以前,周圍從來不缺對他表示好感的人,且是男女都有。但作為一名重度貓控患者,顧大大表示……談戀愛不如擼貓。于是他單身了整整二十四年,被人這么親密對待,對顧衍而言還真是第一次。一時沒來得及反應,脖頸位置就又被對方輕緩磨蹭了下,顧衍莫名有種他現在是被自家的貓粘著撒嬌的感覺。這真是不太妙啊,顧大大分神思考著。不能指望一個重度貓控在被貓粘著撒嬌的時候能有什么原則。一點點都不想忍,顧衍的手在他自己都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摸在了眼前成年赫提斯的頭上,差點連‘乖’字也一起說出口了。赫提斯的豎瞳隨著青年白皙手指的移近而緊縮,在被觸摸到的一刻微瞇起雙眼,像是頗為滿足的樣子。不只是脖頸,他對青年修長好看的手指也……想像在原形態時候那樣,親吻舔舐青年的指尖。青年身上的氣息不單單是好聞,對他而言還有種無法描述的熟悉感,但由于記憶缺失而處于一種新生懵懂狀態的成年赫提斯并不能清楚分辨這一點,只本能地去親近……被馴服而不自知。第7章作為儲備糧的第七天配合那個自稱是他副官的人的請求,伊萊在人前一直保持著人形態,但他愿意這么做只是因為黑發青年說希望他配合。“不是什么大問題,再過半個月就能痊愈?!睆膱D門星趕來的醫師翻看著最新一次醫療檢查的結果數據,她的面貌看起來和面容冰冷俊美的成年赫提斯有一絲相似,具體體現在輪廓上。每日例行治療和檢查已經持續了好幾天,結束了今天這一次醫療檢查的成年赫提斯依然是神情冷淡,從面無表情的臉上也看不出有任何變化。事實上并非如此,他已經記起了一部分事情,至少能把眼前兩人和記憶中的對號入座。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目前還無法拼合成整體,記憶混亂著的感覺對常人而言并不好受,但成年的赫提斯依然冷淡著眉眼……他非常習慣于忍耐。“三殿下說今日要親自登門拜訪,到時候指揮官您只要保持現在的狀態就好?!卑N南认蜥t師點了點頭,然后才對自家上司提出這個建議。他們指揮官現在的狀況還不能處理事務,也就得繼續申請調假。之前人失蹤的那段期間已經申請過一次,原本幾乎全年無休的人突然這么連著申請假期,難免會引起一些有心人士躁動。“唉,失憶了也沒變得可愛起來?!蓖沁吤嫒菘∶辣涞某赡旰仗崴?,長相看起來還頗為年輕的女性醫師帶著點遺憾神色說道。她多想體驗下被外甥撒嬌的感覺。“咳……奈爾菲女士?!北惶峒暗膶ο笾混o站著不為所動,埃文低咳一聲想轉移下話題,實在是‘可愛’這個詞放在他們指揮官身上太驚悚了好嗎!但這個時候,埃文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自家指揮官以家養貓的形態,安靜趴伏在那個還沒確定種族身份的黑發青年腿上的場景……且在青年伸手觸摸到它的肚腹的時候,家養貓形態下的成年赫提斯給出的反應也不是攻擊,而是毫無抵抗地等待青年摸夠了把手收回之后,才蹭近去舔舐青年的指尖。因為是同族,所以才更加無法理解。赫提斯向來被認定為是最具攻擊性的種族,即使缺失記憶,本能也讓他們與‘溫順’絕緣。但近段時間,埃文觀察著他們指揮官與那名黑發青年的相處,他卻對這個想法產生了懷疑。現在在他眼前的成年赫提斯把那名黑發青年劃進了自己的所有物范圍里,根本不允許其他人碰一下,就這么小心謹慎地保護著。沒有對兩人的對話表現出反應,例行的醫療檢查一結束,穿著肅冷軍裝的成年赫提斯就站了起身,徑直往門口方向離開。埃文是知道對方會去哪里,他已經見識過自家指揮官對那名黑發青年的占有欲了,是連離開視線范圍都不怎么愿意,非常的呃……粘?在腦海里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字眼,讓各方面能力都相當優異的年輕軍人沉默著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眼鏡,這個字眼恰當得讓他無法反駁,但又覺得難以直視。固有的三觀再一次受到了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