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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他不成氣候的掙扎:“你害怕?!?/br>文怡一凜。他最怕就是這種時候。雞皮疙瘩順著背脊爬下去,汗毛都豎起來。一言不發收拾工具背起書包直接走人。向東不動聲色地跟上去——他的腿比文怡長好多,甚至不用跑。文怡好氣。越走越快,剛打了整整一個全場,又打掃了整整一個全場,他體能雖然比剛入隊的時候好很多,到底還是隊里倒數?,F在真正是腰酸腿軟。不多時就氣喘吁吁。可是厲向東從初中開始就在田徑隊,每天早上cao場十圈風雨無阻,邁開大步腳下生風,比他跑步還快,還能一邊說話:“你害怕不被喜歡,總是勉強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情,可其實……”“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文怡忍不住停下腳步頂他一句——氣還沒喘勻,胸口劇烈起伏。“看臉?!毕驏|非常篤定。“誒?”“你看過自己的表情嗎?”向東說,“你做不想做的事的時候,”他伸手點住文怡的嘴唇,“嘴會嘟起來。好像委屈的小孩子一樣?!?/br>動作非常自然,非常正當,非常理所應該,仿佛一點都沒有什么不對。文怡愣了足足三秒才感到宛如慘遭雷劈。又三秒之后才反應過來接連后退三步:“什么鬼!”向東情緒穩定,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清新正直,面對他平靜地接著說下去:“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這樣。你本來的性格就很好,普通地做自己,該喜歡你的人一樣會喜歡你?!?/br>文怡簡直不知從哪里開始吐槽。是先說“你是我誰你管我那么多”呢?還是先說“你才認識我多久就敢說我性格很好你了解我什么啊”呢?結果開口居然是:“哦,說得倒是挺好聽。萬一我陷入社交荒漠社會性死亡你負責嗎?!?/br>本意是想要堵向東的嘴。讓向東別在嘚吧嘚。向東竟然真的見招拆招,點點頭:“負責的?!?/br>表情嚴肅又真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以這三個月文怡對向東的了解,他也應該的確并不是在開玩笑。所以就算總把厲向東放在“情敵”的位置上從來沒多想過的文怡,也不能不發現氣氛有點微妙的不對勁。他就有點回路轉不過來。只能愣愣地看著向東,心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這展開仿佛要暴走。向東理所當然地把他的沉默當成默許——據向東自己后來描述“你那樣看著我,桃花眼一瞬不瞬,琥珀色的瞳仁里水波一閃一閃的,我還以為你超感動”——接著說:“我負責的。所以以后不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了。特別是這種事情?!闭f著俯下.身,在文怡的嘴唇上碰了一下。文怡當場死機。第20章許久之后文怡依舊記得那個瞬間。那實在是非常奇妙的經歷。奇妙到他有一次回想起來時,差點上知乎開一個“忽然被情敵強吻是什么體驗”然后自問自答地搞一篇三萬字小論文??墒碌脚R頭發現文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只得作罷。仿佛靈魂出竅。他感到自己的一大半意識飛在半空,手足無措地望著下方接吻的兩人——確切點說,是把嘴唇貼在自己唇上的厲向東,和完全陷入木僵狀態,連眼睛都忘記眨的自己……深感世界線偏斜,身邊的一切都不真實了。其實這一次向東只在他嘴唇上貼了一小會就離開了。舌頭都沒有伸進來。理性上文怡對這一點有清晰的認知。但不知為什么,在回憶里,這點時間總是被不斷地拉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后來文怡偶然閑聊時聽到一個理論:人對于時間的感知是相對的。遇到新鮮的事情越多,感覺時間過得就越慢。所以幼年的時候感覺日子很長,青少年以后時間就越過越快,到中年以后時間就和飛一樣——因為幾乎已經不可能接觸新奇的事情。文怡當下立刻就想到向東主動親吻他的那個瞬間。一下就認同了這個理論。他想,向東的第一次主動親吻之所以在他的腦中漫長得無邊無際,一定是因為那個親吻給他呆來了足以刷新人生觀的沖擊。當下,人生觀受到沖擊的蘇文怡同學,完美地體現出一個人生觀動搖中的普通人類應有的樣子:保持著僵直姿態站立著,粗看一動不動,細看全身每一塊肌rou都在微微的顫抖,臉上完全沒有了任何表情,只有一雙眼睛徒然地大睜著,桃花眼瞪成圓溜溜的貓眼。向東退開。靜靜地看了文怡四五秒。喉結滑動一下。見文怡并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向東便又湊上前去。這一次,他伸手捏住文怡的下巴。文怡的靈魂還沒能回歸rou體。完全喪失了自主性。安靜而馴服地任他把自己的嘴唇舔得濕漉漉的,手口并用地撬開門齒,舌尖緩慢而忐忑地滑進來。文怡飄搖在外的靈魂仿佛全都纏在向東的舌尖上,被那舌尖抵著推進自己的身體,與rou體的同步率一直上不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覺得從頭皮到脖頸順著脊梁往下一直到尾椎都一陣陣酥麻……開始一顆一顆舔牙齒的時候,向東的睫毛微顫,睜開眼。這并不是文怡第一次在這種距離看向東的眼睛。可他總覺得上一次看的時候,向東的睫毛沒有這么長,瞳仁沒有這么大這么黑,眼底也沒有這么多星星……“接吻的時候應該閉上眼?!毕驏|舌尖抵著文怡的上齒列,含含糊糊地說,抬起手擋住他的眼睛。文怡馴從地合眼。又被吻了一會,才驚覺不對,想要推開,發現向東把他緊緊禁錮在懷里竟然完全推不開,不得不輕輕在向東的舌尖上咬了一下。向東“嘶——”地松開:“接吻的時候不應該咬人?!辈坏任拟M織好語言,向東先開口,“不過你好甜,比我想的還甜,連血也是甜的?!?/br>聲音輕輕的,又低又啞。像砂紙磨著內耳窩。文怡頭皮都要炸——怎么有人能一本正經地用宣讀調查報告的語氣說這種話!“你……我……你……”文怡找回了發音功能,但語言系統的重啟顯然沒有這么快。“嗯?”向東安靜地望著他,很耐心地等他組織語言——如果不是頭頂發麻、腳底綿軟、腰上還有厲向東手的溫度,文怡幾乎以為剛剛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夢。“你,那個,”文怡腦子瘋狂短路,都能聽到接錯的腦回路里傳來“噼里啪啦”的漏電聲,“不是,剛剛才,你自己……”文怡大概想要表達一個“你自己才說不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轉頭就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