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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地方官員實在覺得性質過分惡劣,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則需要向朝廷奏報,由皇帝親自判定。 所以那小胖子的家長之所以選擇隱瞞,也確實是無奈之舉,因為根據法律規定,一旦事情敗露,別說李大興一家回來報復,就是兇手自己都能大搖大擺前來給他們添堵!以后的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肖明成站起來踱了幾步,“所以咱們一定要守好秘密,絕不能讓李大興一家和其他人知道消息來源,另外,只要證據確鑿,我會盡量讓他們無法翻身?!?/br> 衙役們去李大興家捉人時,爺們兒四個正在炕頭上喝酒吃rou,見如狼似虎的衙役們闖進門,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尋常百姓的畏懼,竟然是抄起手邊的盤子碗、桌椅板凳對峙! 帶頭的衙役一看就氣笑了,直接用力一抬手,“兄弟們,這是要反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還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李家爺們兒四個饒是再彪悍,也彪悍不過訓練有素的衙役,不過幾個照面就被打趴下,然后一條繩子穿成串兒綁走了。 有不少街坊聽見動靜,紛紛打開門縫探頭探腦的瞧,見竟然是李大興家被一窩端了,先是驚訝,繼而都叫起好來。 那李三整日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時常帶那些不三不四的混子往家里去,弄得街坊鄰里都很害怕,早就有怨言了。如今見衙門的人直接將四人都捉了去,簡直比過年還高興! 說來也該這李大興一家倒霉,若在平時,再多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公然挑釁衙門的人吶!奈何那日多灌了黃湯,爺們兒四個扎堆吹牛逼上了頭,吹到最后自己都信了,覺得只要給他們一把刀,那就是老天爺老大,他們老二……區區衙門的走狗算個鳥? 光天化日之下持械攻擊衙門的人可謂重罪,往輕了說那是打架斗毆,可真要往重了說,硬按一個造/反的名聲也差不多了。 肖明成固然還不至于因為這個就把人往死里折騰,但單憑這一條,就可以判這一家子二百里流放并罰苦役。除了這顆毒瘤,周圍百姓也不必擔心被報復了。 這可真是大正月里最令人高興的一件事了。 被衙役們痛毆一頓之后,李大興一家就基本醒酒了,再往大牢里一丟,哪兒還有之前跟衙役們對峙的狂勁兒?腿肚子都嚇得轉了筋。 李三畢竟才十一,在度藍樺看來就是后世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中二少年,平時勾結點下三濫就覺得自己能上天,誰都不放在眼里,可真碰到硬茬子跪的比誰都快。 被提審當日,李三哭得鼻涕都出來了,嗷嗷叫著錯了,壓根兒不用什么審訊技巧就把事兒交代了。 大年初二那天,李三又找了兩個熟悉的潑皮兄弟,準備出去找點樂子,結果一出門就碰上被趕出來的石頭。 當時的石頭正處于絕望之中,他知道自己在那個家里待不下去了,但又不知道能去哪里。就在那個時候,他看見了有說有笑的李三一行人,而正好對方又很隨意地朝他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瀕臨崩潰中的石頭自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雖然沒有什么朋友,但偶爾也聽方老六等人說起,那李三是個“挺有出息”的混子,年紀輕輕就在街面上過活…… 才八歲的孩子并不知道那所謂的“有出息”和“街面過活”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朦朦朧朧的意識到,如果跟著這些人走,或許能有口飯吃。 于是他大著膽子走上前去,“我,我能跟著你們嗎?” 李三等人正愁沒個消遣,偏這傻小子自己撞上來,哪兒有往外推的道理? 三人當即嘀咕幾句,拉著石頭,一行四人出了城,直奔大青湖而去。 到了大青湖之后,其中一個潑皮就糊弄石頭說湖里有好東西,只要他去拿了來,證明有膽量,日后就能跟他們混。 那時的石頭已經走投無路,只能答應??勺咧咧?,求生的本能逐漸占據上風,他終于意識到不太對勁,就哆哆嗦嗦的說不想干了,想回家。 但李三等人早就看馬戲似的樂瘋了,如何肯?當即從腳下撿起卵石,打鳥似的朝石頭丟去。 石頭被打得疼了,又聽他們威脅說只要他敢回來,就扒了他的皮…… 無可奈何之下,石頭只好繼續往前走,然而大青湖的冰層本就不結實,湖水中央在太陽照耀下早就生了裂縫,他無意中一腳踩在裂縫上,瞬間消失在湖面上。 李三等人也驚呆了。 他們畢竟只是街頭混子潑皮,日常耍狠賣橫也不過外強中干,從來不敢招惹人命官司,此時見石頭掉入冰窟,知道他必然兇多吉少,都嚇壞了,于是一哄而散…… 第78章 歸來 后經李三指認, 另外兩名潑皮很快被逮捕歸案,其中一人還差兩個月滿十二,另一人則只有十歲。 顯然, 這是三名未成年犯。 被抓到時, 十歲的那個正惶惶不可終日,見到衙役的公服后渾身癱軟當場失禁;而另一人卻在青樓門口與人嬉皮笑臉搶活兒, 被抓后渾不在意, 并肆無忌憚地大聲嚷道:“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與我何干?我尚且不滿十二,誰又能奈我何?” 大牢有什么好怕的?頂多打幾板子,咬咬牙就過去了,幾天后出獄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衙門的人自然是希望將這些惡徒處以極刑, 也讓他們感受一回當初石頭的絕望??善鶕? 這三人很可能只需要用流放和苦役償還。 而且, 這起案件方方面面都透出特殊性: 不僅僅是李三等人十二歲以下的敏感年紀, 死者石頭的生母縱容、繼父殘暴、李三等人的邪惡……這五個與石頭的死關系密切的嫌疑人都或多或少的參與了, 聯手將一個八歲的孩子一步步推向死亡的深淵。 就是這樣的冷漠和長久以來的步步緊逼,才更令人痛心, 更讓人窒息。 所有人都間接導致了石頭的死亡,但從真正的謀殺定義來看,卻又沒有一個人直接動手殺死石頭, 這無疑給定罪量刑帶來極大的迷惑性和困擾。 肖明成又氣又愁, 不許獄卒給那三人飯吃, 只喂水吊命即可。他連著兩宿沒睡,跟度藍樺商議許久,決定直接寫折子奏報成寧帝, 把這燙手的山芋丟出去。 這件案子真的太敏感了,不管他怎么判,都會引發部分人不滿,嚴重的話還可能牽連無辜,索□□由皇帝和朝臣們裁決,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只是案件轉手,他卻未必什么都不能做。 肖明成命人將那三個少年犯查了個底兒掉,什么調戲婦女、偷雞摸狗、欺負老弱等等都實屬常見,關鍵他們都是大牢的???,盜竊、打人做慣了的,這些罪行若放在成年人身上,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