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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等佳肴、點心、美酒,他明面上拿一份,私底下還要偷吃?!?/br> 阿德和韓東聽得目瞪口呆,“這也忒小家子氣了!” 朱浩那么大的家業,作為他的副手,李管事什么好東西撈不到?怎么還這么…… 如果說朱浩只是單純的摳、精打細算,還算合情合理,那李管事就是有毛病,讓人完全無法理解。 度藍樺沒理會他們的吐槽,只抓住一個詞,“美酒?朱浩愛喝酒嗎?” 孫青山點頭,“卑職問過了,朱浩愛喝酒根本不是秘密,他尤其愛烈酒,每年做新產品時總愛來幾口,大家都說是效仿古詩詩壇圣手,好叫自己飄飄欲仙時文思泉涌。那些人說,李管事經常偷偷喝朱浩珍藏的酒呢?!?/br> 度藍樺心頭一動,“李管事酒量如何?” 孫青山來之前還不知道雁白鳴已經從尸體內發現了飲酒痕跡,或者說就算知道,恐怕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這,卑職倒是沒問這么詳細,不過想那李管事跟著朱浩走南闖北各處應酬,就算不是天生海量,多年下來也練得差不多了吧?” 世人總喜歡酒桌上談買賣,作為朱家商號的排面人物,李管事怎么可能不會喝酒? “是了,一個酒量不錯的人在明知主人隨時可能回來的情況下,難道真的會放任自己喝醉嗎?”度藍樺興奮地搓了搓手,“阿德韓東,你們立刻帶著平日負責研究室灑掃的小廝去現場,看有沒有酒壺之類!” 假設李管事酒量不錯,案發當日也沒過度飲酒,那么,試問他又怎么會醉酒誤事,以至喪失逃命和呼救的最佳時機? 如果能順利找到酒壺殘骸,說不定就能從里面檢測到一點藥物痕跡呢……希望雖然渺茫,但在被宣判失敗之前,度藍樺不想放棄。 兩人領命而去,孫青山又道:“另外,卑職還查了李管事最近經手的賬目,發現他曾在大約半月前以替太太張慧采買燈油的名義買了130斤燈油,送往城外青山寺,報價虛高也就罷了,但卑職懷疑” 度藍樺聞弦知意,“你懷疑這就是助燃劑的來源?” 孫青山點頭,“是?!?/br> 普通菜籽油、豆油也好,動物油脂也罷,都有股味道,潑灑上去很容易被人發覺。而且他作為管事,冷不丁跑去買那么多廚房用油,很容易引人懷疑。 但如果是替當家太太采買燈油,去寺廟內點海燈呢?不僅名正言順,而且誰也不會閑的沒事做,跑去兩頭核實李管事究竟買了多少斤。 另外,因要供在佛前,上等燈油都是特制的,燒起來沒有味道,火苗平穩不易熄滅,簡直就是助燃劑的不二之選! 度藍樺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激動的心情,“立刻派人去燈油鋪子和青山寺核實,看李管事到底有沒有暗中扣下燈油?!?/br> 孫青山笑笑,“卑職已經派人去了,想來再過幾個時辰就有結果了?!?/br> 夏日的天,孩子的臉,剛還陽光普照的天空忽然不知從哪兒刮來幾片云彩,轉眼變得陰沉沉起來。 度藍樺生怕現場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被毀,忙叫人去弄了許多油氈布來,臨時扎了幾個大帳篷。 孫青山也有些擔憂,“夏日多疾風暴雨,這帳篷也不知能撐多久?!?/br> 度藍樺嘆道:“且走且看吧?!?/br> 阿德和韓東正帶著小廝在廢墟中翻找,兩人也進去幫忙,孫青山忍不住低聲問道:“夫人,卑職瞧您的意思,是在懷疑朱浩嗎?” 度藍樺手下不停,“只是覺得這一切未免都太巧了些?!?/br> 偏偏有人要痛下殺手時,李管事正好喝醉了,朱浩正好離開? “卑職倒沒覺得,很多案子不也都是巧合嗎?”孫青山將腳下的破磚爛瓦踢開,根據過往經驗說出自己的推測,“現在雖然沒能徹底定案,但大體脈絡都清晰了,要么是那張慧獨守空閨心有不滿,而李管事年輕力壯又不安分,兩人暗中勾連做下禍事,保不齊那小少爺就不是朱浩的種呢! 事后兩人越想越怕,擔心有朝一日東窗事發,索性先下手為強!奈何此舉太過有悖人倫,連老天都看不下去,讓愛子心切的朱浩誤打誤撞逃過一劫。反倒是那李管事大意了,貪杯誤事,或是沒想到那琉璃球引火竟然會那樣快,反而玩火**?!?/br> “再不然就是張慧看朱浩那么多小妾,因愛生恨,想要借機燒死他。而正好朱浩不拿著李管事當外人,什么買賣上頭的事兒也教導,關懷備至。想那李管事原本不過路邊野人,驟然被人這般關愛自然飄飄欲仙昏了頭腦,說不定早就做起少爺夢了呢。 誰知張慧三十多歲了還能生兒子,這有了親生的,李管事自然要靠后。他早已習慣了榮華富貴,突然被冷落難免心中不快,又自以為學到生意精髓,野心勃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這父子倆都殺了!誰知事到臨頭他反而放松警惕,又抵擋不住酒蟲誘惑醉倒了。萬萬沒想到,張慧正好也選在同一天動手,他作繭自縛被燒死……” 度藍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這是你的看法?” 孫青山點頭,“其實不光卑職這么看,兄弟們和外頭的百姓也都這么猜的?!?/br> “是啊,”度藍樺重重嘆了口氣,“眼下證據確鑿,誰又不會怎么猜呢?” 朱浩對張慧的癡情是真,對李管事的偏愛是真,對兒子的溺愛也是真,現在出了事,所有人都只會覺得這個男人真慘,幸虧多年積德行善感動老天,讓他逃過一劫,同時唾罵那些不知感恩的兇手。 這就是度藍樺覺得最恐怖的地方: 她的直覺分明告訴自己本案存疑,但找出的證據越多,越接近真相,反而都更進一步證明了朱浩的無辜! 難道她真的猜錯了嗎? 孫青山知道度藍樺不是胡亂猜忌的人,見她始終眉頭緊鎖,又問:“那夫人您是怎么想的?” 到了這一步,度藍樺也不敢隨便指認,反問道:“你說的蠻有道理,不過第二種假設巧合太多,我總覺得可能性不高。那么假如你是朱浩,發現一直疼愛的妻子可能與他人有染,唯一的兒子或許不是自己親生的,難道不會起殺心嗎?” 孫青山想了想,竟然搖頭,“氣肯定是氣的,親自動手肯定更解恨,但沒必要為了泄憤把自己賠進去吧?既然知道有jian/情,抓了現行打個半死,然后丟出去自生自滅不就完了?就算沒有切實證據,抓不到現行,隨便找個由頭也就能料理了?!?/br> 雖然跟度藍樺的意見相悖,但這確實就是最絕大多數人的想法,也是朱浩無辜論的最有利間接證據。 度藍樺問:“那如果朱浩當真這么做了,你會怎么想?” 見她的神色空前認真,孫青山也不由緊張起來,果然設身處地想了一回,緩緩道:“沒人想被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