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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辛辛苦苦掙得,怎么就都成了跟他過好日子?您老又不是沒瞧見,前些日子姑娘頂風冒雪起早貪黑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人都憔悴了。外頭多少大男人都辦不成的事兒,偏咱們姑娘卻辦成了,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賞賜不是合情合理嗎?” 她連“姑娘”都喊出來了,可見是真心為度藍樺抱屈。 以前她還會覺得自家姑娘配肖明成是高攀了,可如今看來,有如此本事,怕是個王妃的銜兒都擔得起呢! 度藍樺有些意外地瞧了她幾眼,“好丫頭,我真沒看錯你?!?/br> 蓮葉并不自傲,只心疼道:“瞧姑娘瘦的,面上肌膚也吹粗了好些,得趁過年好生養養了?!?/br> 度藍樺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從賞賜中抽出一個細長的錦匣遞過去,“你也辛苦了,過年戴吧,看著也喜慶?!?/br> 蓮葉歡天喜地地接了,打開一看,是一支鵲登枝頭的簪子。價值昂貴自不必說,關鍵是工藝精巧,民間難見,那喜鵲的片片羽毛紋理都用金絲拉了出來,眼睛和梅花瓣都是細小的紅寶石點綴,活靈活現十分動人。 “太貴重了,奴婢不敢要!”蓮葉看了一眼就慌忙推回來。 “拿著吧,”度藍樺笑道,又挑了一個匣子給李嬤嬤,讓上下各賞三個月月例,“你們都是我的人,我得了臉面,你們也該打扮打扮,不然成什么樣子?” 頓了頓,她又調笑道:“來日你有了如意郎君,我還要給你添妝呢,宮里貴人用的緞子給你兩匹好不好?” 蓮葉今年已經15歲,大祿朝男女普遍在17、8歲成婚,除非她想終生不嫁,不然三兩年后真的就該準備出門子了。 一番話說得蓮葉滿臉臊紅,一干小丫頭們也都嘻嘻哈哈笑起來,見主子高興,自己也得了賞賜,便都湊上前打趣。 唯獨李嬤嬤高興不起來。 她得的也是一支簪子,但構造并不算特別精奇,用的寶石也不如蓮葉那支剔透。若在往日自然是好的,但如今有了對比,難免落了下風。 她可是夫人的奶母啊,從剛落地拉扯到這么大,竟然比不過一個外來的丫頭? 顯然,主子不高興了,可為什么憑什么呀? 正好蓮葉抵不過羞,追著一群小丫頭外頭打鬧去了,李嬤嬤難掩忐忑地上前,也作勢要把簪子推回去,強笑道:“夫人厚愛,老奴自認沒什么功勞,并不敢受?!?/br> 度藍樺正拿著一對白玉雕刻的小馬耳墜比量。 那小馬駒不過小拇指肚大小,但雕刻的惟妙惟肖,眼睛用了黑色寶石,隨著角度不同折射出明亮的光,瞧著很有點草原神駒的風采。她心下歡喜,便用這個替換了自己耳朵上的金鑲玉水滴耳墜。 “嬤嬤拿著吧,你伺候這么久,用心我都是看得見的?!倍人{樺從鏡子里看她,不緊不慢道,“不過我也要提醒下嬤嬤,雖然如今我嫁人,但你真正的主子還是只有一個,永遠都是?!?/br> 截至目前為止,她跟肖明成的合作是很愉快沒錯,但來日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她有很多秘密,也不想畏畏縮縮的活著,需要的是真正忠心不二的奴才,而非什么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到最后卻成了身在曹營心在漢。 她的音調并不算高,聽上去甚至有點輕飄飄的,但李嬤嬤卻腦袋里嗡的一聲,好像被誰狠狠敲了一錘,背心刷地出了一層白毛汗。 “老奴,老奴糊涂了!”她面色煞白的跪下,終于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了。 度藍樺嗯了聲,笑笑,“行了,之前不還有人跟我說來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起來吧,以后注意。對了,喊蓮葉進來,順便叫人去把我腌制的辣白菜撈出來兩顆,今兒晌午吃烤rou?!?/br> 李嬤嬤忙不迭去了。 “夫人,什么事兒?”蓮葉小跑著進來,臉蛋紅撲撲的。 “新首飾配舊衣裳委屈了,”度藍樺轉過身來,興致盎然道:“難得得了好料子,叫裁縫來,我好好做幾身衣裳?!?/br> 以前她的吃穿花用基本都是原主的嫁妝,心里總是別別扭扭的,如今憑借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得了賞賜,又有真金白銀,又有罕見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用起來自然底氣十足。 “夫人早就該打扮打扮了,”蓮葉也替她高興,“您都小半年沒做新衣裳了,前兒奴婢還想提來著,誰知您忙得都不著家了呢?!?/br> 度藍樺失笑,“得了,瞧你年紀輕輕的,小嘴兒巴巴倒挺能嘮叨。對了,正好今兒有興致,就把庫房開開,如今我有了好料子,以前帶來的那些也撿一撿,你們也都做幾身穿?!?/br> “那敢情好,”蓮葉歡喜道,“那奴婢就盼著往后夫人多多立功,您得了好的,咱們也能跟著撿個便宜?!?/br> 這話說的,一群小丫頭也都跟著笑起來。 玩鬧間,一上午很快過去,小廚房的人又親自過來回話,說烤rou攤子都準備好了,問擺在哪里吃。 度藍樺往外瞧了眼,見天上正不緊不慢地飄小雪花,想起來西墻角那邊倒有兩株梅花開得不錯,便道:“去梅花邊上搭個棚子,也別靠得太近了,小心烤壞樹?!?/br> 雪地賞梅,很是風雅,奈何自己要在旁邊烤rou,難免有點焚琴煮鶴的意思…… 那人領命而去,蓮葉嘆道:“不是奴婢說,這地兒也忒小了,又沒什么景致,弄得夫人您想找地方養養眼都不成?!?/br> 頓了頓,她又小聲笑道:“只盼著老爺能趕快升職,回頭住的地方大了,夫人過得也舒坦些?!?/br> 度藍樺緩緩吐了口氣,拍拍她的手,“那就借你吉言?!?/br> 習慣了現代社會的便捷和熱鬧,突然來到古代縣城真的熬靠人,要不是她一直努力給自己找事兒干,估計早就憋瘋了。 之前秋日時,大廚房的張大娘不知從哪兒摘來許多野柿子,洗凈削皮后穿成一串串的,門簾一樣倒吊在屋檐底下。 柿子個頭不大,但果rou十分肥厚,在日光下微微透亮,秋末冬初的天空又高又藍,陽光也特別燦爛,兩種顏色相互映襯,燦爛而溫暖。 度藍樺愛吃柿餅卻沒見過制作過程,那幾日就天天過去看稀罕。 張大娘知道她是京城來的嬌小姐,想來沒見過這種野趣兒,當時就說做好之后送些進來給她嘗鮮。這話度藍樺自己早就忘了,沒想到張大娘卻還記得。 她過來幫著擺弄烤rou爐子,順道捎了個木匣子,里頭滿滿的都是橙紅如蜜的柿餅。 張大娘有些不好意思,“早就想給夫人拿來嘗嘗鮮,可又怕是野物,夫人瞧不上。正巧夫人得了宮中貴人青眼,民婦就老臉皮厚的過來道賀,也好沾沾喜氣?!?/br> 度藍樺笑道:“我就喜歡這個呢?!?/br> 說著,又讓小丫頭抓錢給她,“難為您還記得,雪天巴巴兒送了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