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

“我看你從來沒搞清過自己在做什么?！苯尩念^發動了一下，從不周的手指中抽走了。

“……你又生氣了?！辈恢艿氖忠呀洸辉倬窒抻诮尩逆i骨了，而是放到了姜讓裸著的胸膛上。

姜讓沒有在意不周的動作，因為他們還是一團混沌之氣時，比現在更親密，是混在一起的。

“我現在是鬼族，你見過幾個脾氣好的鬼族？”

“……哦。你化鬼的執念到底是什么？”

第119章

“很復雜?！?/br>
“告訴我嘛?！?/br>
“怨恨天道不公?！币簿褪钦f，姜子夜死的時候，怨恨全世界，怨恨所有人，恨追殺他的人，也恨為他犧牲的人。

但是，現在他發現事情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欲加之罪”，而是有因果的。

很難理清楚他到底該恨誰，只能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不管他是什么來歷，他也只是天下這個大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也就是說，你真想毀滅世界？”不周悄聲問。

“毀掉哪里？這里嗎？”姜讓看了看周圍沙塵暴一樣的環境，這的確是一個被他毀掉的“世界”?！斑@里是幻境，我們現在是在寶鏡中?！?/br>
“咦？”

“應該是毀掉京州的陣法時，被吸入了寶鏡中?！?/br>
“虞玄珠用寶鏡控制巫陣？”那虞玄珠不是能看到他們這里正在發生什么？不周仰頭望天，只看到了漫天沙塵。

“嗯?！苯屛⑽⑼ｎD了一下，“我正在吸收馬識途的力量，看到了一些事?！?/br>
“哦?！辈恢軟]問姜讓看到了什么，因為擔心虞玄珠在偷窺。

姜讓倒仍是繼續往下說：“玄帝顓頊和他侄子帝俊關系很不好?！?/br>
顓頊是五帝中的最后一位，是黃帝的孫子，他之后的天帝是俊，和炎帝黃帝兩兄弟曾干過仗一樣，他們叔侄也打過一架。

“他們這一架后果很嚴重，天地被分隔開，還引發了大洪水?！?/br>
不周很驚訝：“遺失在傳說之外的第四次神戰嗎？”

傳說，上古神話時代有三次神戰，第一次是炎帝和黃帝的阪泉之戰；第二次是蚩尤和黃帝的涿鹿之戰；第三次是共工和顓頊的不周山這戰。

后兩次神戰是炎黃戰爭的延續。

如果顓頊和俊之間發生過第四次神戰，這次就不是炎黃戰爭，而是黃帝集團內部的戰爭。

姜讓：“沒錯。雖然這次戰爭的詳細情況沒有流傳下來，但從一些傳說碎片中可以找到痕跡?！?/br>
為了治水而竊取息壤的鯀，是帝俊下令殺的?！吺穷呿湹膬鹤?，大禹的父親。

傳說中分隔天地的天神叫重黎，也是帝俊殺的?！乩枋穷呿湹闹貙O。

顓頊還有幾個名聲很差的兒子，例如四兇之一的梼杌，還有鬼怪魍魎，因為他們都名聲這么差，帝位才會由俊繼承?！部赡苁?，因為帝位由俊承繼了，所以他們的名聲都不好。

不周：“你跟我說過的那個鮫族傳說：顓頊死后化成了鮫人或者鮫形鬼怪?！遣皇侵福核麘饠×?，被帝俊殺了，然后他復活了或者變成了鬼怪？”

“應該是?！?/br>
“也就是說顓頊沒有上天？他曾是這個世界的最高主宰，后來他肯定又搞了很多事了？”

不周和姜讓對視，用眼神交換信息：難道虞玄珠和顓頊有什么關系？

“或許?！?/br>
反正帝俊應該是上天了，成為了最后一位靈帝，靈界由他兒子摯繼任帝位，因為風評不好，帝摯很快就讓位給了弟弟堯，帝堯傳給兒子丹朱，這位帝君風評也不好，被迫讓位于舜，這事就有點微妙，舜是顓頊的后代，帝舜之后是治水成功眾望所歸的大禹，他是從鯀的肚子里剖出來，也是顓頊的后代，他也是靈界最后一位帝君。

大禹時期，下界被分隔為靈界和人界，大禹的兒子啟成為了人界的帝王。

天地被分隔開，說不清到底是顓頊還是俊干的，或許應該說是他們一起干的；靈界和人界分開，就肯定是帝俊那一方干的了。

不周：“也就是說，顓頊這一支沒能笑到最后，而是被驅逐到沒有靈氣的人界了？”

姜讓：“馬識途——應該是衛成，就是顓頊這一支的人，他曾是一位天神?！?/br>
不止是衛家，其它夜宴家族的祖先也是顓頊的人，只是日久天長，除了衛成擅長煉魂術，茍延殘喘地活下來了，其他人都被這個沒靈氣的世界給熬死了——沒熬到兩界壁壘出現漏洞的時候。

沒了大家長的管束，后人們慢慢地便趨向于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只有衛成，一直希望能重新回到他們的巔峰時代，為此他謀劃了很多，例如打通靈界和人界，例如用夜宴聯盟把各大家族重新聯接在一起。

“天神嗎，上古時代的神是真的強大，能撞斷天柱，能分隔天地，能追日能射日，不像現在……”不周謹慎地住了嘴，轉而問姜讓，“你把他吞了沒事吧？能消化嗎？”

他的手順著姜讓的胸膛往下摸：“可別吃壞了肚子，我幫你揉揉?！?/br>
其實姜讓這又不是真身，就算是真身，他也不是把那位神吞進了胃里，不過他沒有制止不周，只是說：“不是我想吞掉他，是他想吞掉我?！?/br>
“嗯嗯，你是自衛?！?/br>
“分一半給你？你現在很弱?！?/br>
來到下界后，不周的力量一再損耗，比起他剛開靈智那會兒，實力已經打了不少折扣。

“不用，你多吃一點，還得靠你打架呢?！辈恢苡淇斓卣医尩牟?，“你以前還說我能從本源上殺死一個人，現在你說說，到底是誰能??？”

姜讓用沉默認領了這個屬性。

“白鳥決生死”，其實只是說白鳥能救人，他當然也能殺人，但不如姜讓，覺醒本能的姜讓，可以徹底殺死一個人——對方不會有復活或者化鬼的機會。

姜讓推了推不周：“要盡快出去?！?/br>
“嗯？”不周只是晃了晃，就靠回了姜讓身上，像是他和姜讓之前拴著一根彈力繩。

“我覺得虞玄珠也在轉化力量?！闭l轉化得快誰就占上鋒。

“應該是吧?！辈恢茳c頭。

薛梅城見過他的鳥形，但變成虞玄珠后，卻好像不記得了，這說明他們還沒有完全融合成一個人。

“所以要盡快出去，你也需要更多力量，你不想再被關玻璃瓶里吧？”姜讓回憶起了他把不周從虞玄珠那兒帶出來時的情景。

“……那是因為我想觀察一下他到底怎么回事！”不周暗示姜讓他真的想跑還是跑得了的。

不過姜讓的注意在別的地方：“你觀察到什么？”

“……出去再告訴你?！?/br>
“哦?！苯尷斫鉃樗裁炊紱]觀察到。

“既然我們